第289章 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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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卷地，烈风呼啸。
羌国的气候干燥逼人，烈日打头晒得人浑身发麻。
上官言端坐在桌前，凝视着盘龙般用泥沙堆砌起来的布防图，脸色凝重。
屋内站着的侍从见状，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直到帐丶篷的帘子被牧贤掀起，众人才堪堪松了口气。
“王爷。”
上官言抬眸，神色晦暗不明。
“将军到了。”
话落，一身着铠甲的年轻汉子阔步走了进来。
他面上蓄着络腮胡，一双眸子闪亮中透着睿智。
“王爷，不知您着急召微臣过来所为何事？”
上官言默然凝视了他片刻，缓缓开口道：“沈将军，羌国的细作已经潜入了京中，你所防守的城池需要多加人手，最好在城里搜索看看是否有羌国人的足迹。”
此言一出，沈将军颇为讶异。
他知晓羌国和北国的纷争已经白热化，所以在此方面特别注意，没想到还是让那些狡猾的羌国细作钻了空子。
他微微抬头，注视着上官言的神色变化。
见他并未有责怪之意，立即匍匐下跪道，“是属下办事不力，还望王爷能够见谅。”
上官言微微抬手，将其扶了起来，“这怎能怪你，将军为国为民辛苦了。”
这番话算是说到了沈将军的心里头，他一直做守城将军，不为皇帝所重用，现如今上官言此番待他，倒是让他生出几分感激之情。
“不知王爷有何吩咐，属下一定照做。”
上官言微微勾唇，踌躇了片刻道：“本王想让将军帮个忙，加强各城池的防守，尤其是与羌国交界的地带更需要注意。”
“属下遵命。”
目送沈将军走出营帐后，上官言这才缓缓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牧贤。
牧贤立即会意，朝着周围的人摆了摆手，众人缓缓退下。
“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好了么？”上官言负手而立，修长的背影令人生畏。
牧贤点头道：“凤凰组织的细作已经出动，想必此刻已经潜入城池。”
“咱们不仅要防备，更要进攻。有攻有退才是长久之计，不至于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眼下北国被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需得万分注意。”上官言的语气生冷，双眸微微眯起，看向了布防图上羌国所在的位置。
突然，他扬手将那沙城捣毁，冷笑一声，“他们有张良计，咱们也有过墙梯。”
沉寂片刻，上官言的目光投向了桌面上放着的信件。
“府内可有什么事情，信送到了吗？”
牧贤被这么一提醒，似是想起什么，立即从袖中取出信封来，“这是王妃给你寄来的书信。”
上官言笑着接过，但是并未拆开。
“府中的动向皆在王爷掌握之中，只是......只是”牧贤咽了咽口水，抬头看他一眼，有些不敢继续说下去。
上官言侧眸看他，一脸不悦，“这么些年，你还不知道我的脾性？”
“回王爷的话，王妃险些遭到羌国细作的刺杀，但是景梓救了她。我们暗中安插的侍卫也及时赶到......才没有酿成大祸。”
听到刺杀二字，上官言的笔都险些握不稳。
“继续加派人手保护她，若是她有三长两短，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牧贤连连点头。
“记得让府里的人多个心眼，这段时间就不要让王妃私自出门，不太平。”上官言思索半晌道。
“属下明白。”
当上官言着手进行紧张的部署时，另一个人则胸有成竹地易容打进了羌国的内部。
“九爷，咱们此番行径不会被旁人知晓吧？”小厮畏首畏脑地环顾周围，等转头过来的时候，被慕容九狠狠地拍了拍脸颊。
“言多必失的道理你不是不懂吧？”
小厮连忙捂住嘴，一脸愧疚地看向慕容九，“小的知错了，只不过是担心九爷......”
“好了，你且在客栈等候消息便是。切记不要露出什么马脚，否则我身边就留不下这么蠢笨的人了。”
慕容九的言辞隐晦，但足以给小厮杀伤力。
适时，二人身后响起一道响亮的声音。
慕容九缓缓回头，只见一个婢女装束的年轻姑娘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众奴仆，显然她是地位较高的。
“太后得知使者远道而来，特地让我们在此等候，前方便是我们为使者安排的住宿之处，现下还请您跟我来。”
慕容九打量着面前的姑娘，见她垂眉，礼貌又不失分寸。
“那就有劳姑娘了。”
次日清早，慕容九刚洗漱完，便收到了羌国太后传他觐见。
一路上，金碧辉煌的皇宫并不能吸引他的视线。
他每走一步都在盘算着自己的说辞，直到一双皂靴出现在眼前。
“使者，请吧。”
说话的太监好一副公鸭嗓，听的人头皮发麻。
慕容九随着他的指引走进了内殿，一眼便看到了斜靠在贵妃榻上的羌国太后。
她虽年过半百，但风韵犹存。
岁月似乎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只有两鬓的白发隐约彰显着她的岁数。
“南疆使者，请坐。”她缓缓起身，目光里透着精明。
慕容九扯了扯嘴角，笑道：“太后应当知晓在下前来的目的，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没想到慕容九会这般直接，羌国太后忍不住勾唇一笑，“好，那本宫倒是要听听的见解。”
待二人坐定，宫婢奉上茶水之后，慕容九这才开口道：“我知晓太后的心结是北国，我此番前来就是想要请太后与南疆联手，共同给北国一个痛击。”
“痛击？”羌国太后笑容渐深，眸子里透露出几分兴趣。
慕容九微微颔首，“正是。”
“若是羌国能够与南疆来个里应外合，必定能够拿下北国附近的几座城池，这样一来，咱们两国的国土都可扩大不少。”
羌国太后挑了挑眉， 接过婢女递来的茶水，轻轻啜饮一口，“联手，话是说的简单，具体应当如何联手呢？”
问及至此，慕容九露出了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并未继续说下去，反倒是转移了话题。
“现下并不着急对北国动手，据我所知，羌国内部还需要整顿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