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切皆有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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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答道：“小姐当真是说笑了。区区一个贱奴，怎么可能有机会去呢？”

子鱼勾起一缕头发将其裹成一个小卷挽在风婵头顶，“这话怕是除了小姐，没有人会问，也没必要问。”

“我知道你聪明也伶俐，与风夫人的勾当我难以发现，但是你啊，百密一疏。”风婵的语气淡淡，不甚在意。

子鱼一听，心中大惊，连忙跪下，但是面目却没有表现出来些许心虚紧张，倒是沉着冷静的应对自如，“小姐冤枉，奴婢不敢。奴婢对小姐的忠心天地可鉴，绝无二心。”

风婵也不看她，叫她起来继续梳发。

子鱼拿出滚雪细纱白梅裙为三小姐试上，清新淡雅，纯洁脱俗，只是眉目间毫无感情，尽是冷淡，倒生出几许遥不可及的仙人之姿。

只是可惜，世人都只看重女子容貌，鲜少注意到女子内在。

风家三小姐是朝垣国出了名的“美人”，她脖颈间那片蜿蜒丑陋的疤痕，谁见了不呼一句“恶鬼饶命”？

风婵穿戴整齐踱步到窗户边上看看远方旭日初升，暖阳初照大地的光景，没人能比她更熟悉这片土地。

二十年后这片土地将被踏平，战火纷飞，遍地残骸，吃人喝血的情景与现在这番太平盛世对比下来油然让人心惊胆寒，直到现在她重生一世，仍然叹息着那一刻的发生。

她的朱玉阁在风府的位置极其偏僻，路经一片竹林，一个花坊，其中几座休憩的亭台楼阁，弯弯绕绕几步路足以将一个人置于死地，足以毁灭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

风婵把子鱼唤上前一同观望，她问子鱼看见什么。

子鱼回答说，“奴婢愚钝。”

“能看见前面那个花坊吗？你说我会不会死在那儿？”

“小姐今天这是怎么啦？您吉人自有天相，况且风府戒备森严，您又是尊贵的风府嫡系，何人敢如此作为？莫再说胡话了。”

风婵扭过头来看着这巧舌如簧的女子，面无表情，“可我爹不就是在府中被风之衍给害死的吗？万物皆有可能，不是吗？”

子鱼弓腰抬手重叠抵在额头下方，“婵小姐，时间到了。”

风婵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又再次转头面向朝阳，看着这一片祥和之态内心不禁感慨万千。

“罢了，一切皆有命数。走吧。”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风婵在婢女的带路下慢慢悠悠地走着，瞄过碧波荡漾下的倒影一眼，沉思着下一步怎么办？

只恨前世的她闭门不出，连个把柄也不知道，也罢，所谓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所何惧？

如此想着，风婵便来到了窦姣的院子，施施然踏进了房门。

堂上端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窦姣。

身穿一抹墨绿绸缎衣，衣角上修满了七彩祥云，华贵典雅，更衬得她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单从面相上看，说是二十多岁的女子也毫不过分。

风婵看见那人还未说话，就见得她急忙迎上来，搭上了风婵的手，言语间满是亲昵，“婵儿对于今日的骸午测有什么想法吗？不用紧张，啊，你和婧儿一起去，两姐妹之间也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