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有点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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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药时，云杉仔细给小姐清理血渍，才惊悚的发现：“怎……怎么这么多的血！”
她说话都磕巴了，上了药，还是会给血涌出来带走。
燕娉看了一眼，抬起眼，特别温柔的喊了一声：“云杉。”
云杉望着蜿蜒而下的血痕，手足无措中听到呼唤，失神的应了一声：“嗯。”
燕娉冷静道：“看着我，听我说话。”
云杉怔怔的抬起眼，看到自家小姐完全不是事的眼神，顿时就放松下来。
“或许咱们得请个大夫，要是没有太医愿意过来，便找小沙弥，他们没有那么多肮脏的心眼，也知道寺内谁会医术，还有别去打扰我娘。”
燕娉三言两语交代完，轻描淡写道：“好了，去吧。”
云杉连忙跑出去，像是没刹住脚的马，跑的有点不管不顾。
燕娉无奈的扶额，拿着干净的帕子，忍着痛捂上去，刚才试过，捂住能缓和，但是松了手，血就跟不要钱一样。
还好控制得当，目前这血量还不至于让养得身强体壮的她如何。
最多就是有点……不，是很痛！
燕娉一向怕疼，所以帕子接触到伤口的一刹那，立即就是一个哆嗦，感觉这疼痛让她头皮都是一紧。
太医得知是长亭侯府的二小姐，确实犹豫了一下，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犹豫，他就发现前来请人的小丫鬟，想也不想就转身跑了。
晚间走动的人有许多，云杉一路小跑，而过的身影，早已落入一些人眼里，其中就有燕家二公子燕长鸣。
他没来得及揪住小丫鬟，就看她朝着一个方向跑去，没来由的就感觉是燕娉出了事，刚想追上去问问情况。
然而没过多久，云杉就带着一个年迈的老和尚往回走。
“云杉，这是作甚？”燕长鸣拦住云杉询问。
云杉想也不想就躲开二公子拦住前路的手，皱着眉：“小姐不知缘故的摔了一跤，现在膝盖上血止不住，二公子莫要耽搁，奴婢得领古山大师过去看诊。”
没料到她躲得如此利落，想起这丫头也随她主子锻炼身体有过一阵。
闻言他脸色当即就难看起来，亦步亦趋的跟着走在一旁：“这么说太医那边没请到人？”
云杉点点头：“那太医犹犹豫豫的，瞧着就不是正经人，奴婢干脆就请大师帮忙，出家人四大皆空，不会有那么多脏心思。”
燕长鸣面色有一瞬的古怪，这丫头说话怎么这般不客气？
等到地方之后，云杉连忙制止燕长鸣：“公子，那边是女客的住处，不能继续往里头走，公子寻个地方先坐坐，稍后奴婢再带消息给您。”
燕长鸣摸了摸鼻子，只能指了指：“我坐那亭子等你出来。”
古山则没有太多的顾忌，一来他擅医术，在贵族之间建立有一定的名望，二来古字开头的皆是皇室中人。
荣华富贵美人皆已抛，这样的人，女人与他而言就是红粉骷髅，都长一个样。
“你这是伤到经脉了。”古山不用上手就知道什么缘故。
燕娉脑海里自动转换为血管，虽然不能混为一谈，但是脉一般指的就是血管。
经络是人体气机的通道，比较抽象。
现在血流不止，自然是血脉上的损伤，所以得手术？
然而并没有，古山大师的手法很是不科学，自药箱里拿出一瓶药粉，洒在她清理过的膝盖上，然后让她拇指摁住某一处片刻，血……就制住了。
这！
云杉敬畏不已：“多谢大师，明日换药该怎么换？”
古山眼皮耷拉着，“明天不用换，两天换一次，这是下一次的那份。”
说完就背起药箱，步伐匆匆的离开，云杉相送一送，结果愣是没跟上。
燕娉忍不住问：“你去寻大师的时候，他在做什么？怎么这么着急？”
云杉沉默片刻，“在吃烤蘑菇？”
她也不太确定，搁在烤架上的那个烤蘑菇，为何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大师废话一句也无，治好转身就走。
燕娉想起一物——松茸。
原来是打扰大师吃烤松茸了，许多菌类确实味道极好，说得她才想起自己还未用晚膳。
“晚上吃什么？我有点儿饿了。”燕娉血止住，也就放松下来，腹中就饥饿难挡。
云杉立即就去拿吃食，这个过程中她略微偏头思考了一下，总觉得好像落下什么没有做？
外头亭子里，燕长鸣等上许久，看到有人出来就往路口瞧一眼，然后就看到古山大师走得飞快。
一时之间只觉得大事不好，前去医治的人都如此火急火燎，肯定是很严重。
想要过去，又想起此处是女客聚集之处，情急之下想到云杉说会出来，然而等上半晌，等得凉风吹得双腿发凉，还是没能等到人出来。
实在是不敢继续耽搁，他跺跺脚转身就去寻自家父亲。
“爹，不好了，二妹妹出大事了。”燕长鸣也顾不上父亲周遭人多，直接就上前扯着父亲要走。
燕侯爷跟着走了几步，又意识到二儿子说的是什么，连忙止住脚步：“什么不好不好的，你可别乱说！”
燕长鸣没防备父亲会突然停下脚步，他多走出几步，手却还是扯着自家父亲，险些给力道的反作用带摔。
“我路上瞧见云杉，她匆匆去请古山大师为妹妹看腿上的伤势，我看情况不大好，连忙跟上去，然而没想到古山大师匆匆离去，也不知里头现在是什么情况！”
胡乱解释一通，他又扯了扯父亲，燕侯爷这一次没有反抗，而是跟着走动。
远远传来燕侯爷焦急的询问：“不是燕舒伤了腿吗？你是不是弄错了？”
只听燕长鸣说，“云杉是二妹妹身边的人，而且说是摔了一跤，血流不止。”
“诶，燕王，你去哪？”
正在和宗禛说话的人，不过是一句话的时间，燕王就突然走了，难道是他说了什么不对的话吗？
宗禛跟着一起离去，没有走上多久，脚步一转，往古山大师屋里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