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计 x 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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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手指着黑袍人，对耶利迦德说：
“无所不能的蛇王大人，我知晓您的美名，深谙您的传说，如今又见证了您的尊容，却不了解您的真正实力。”
听到期盼已久的话，蛇王兴奋长鸣，八颗脑袋同时扭头，十六只眼睛如十六只利剑，齐齐射向祭坛。
黑袍人见势不妙，忙说：“耶利迦德，你别忘了，我们才是同一战线的盟友。你想变成本体，除了需要旧日神的黑角，也需要我来为你主持。”
“嘿嘿……”耶利迦德像听到可乐的笑话，“十二使徒哪来的同一战线。”
话音未落，它便迫不及待的冲向祭坛。
黑袍人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撒腿就逃，他瞅准了一个窄小的岔洞，迅速冲了进去。
“对，快跑，快跑！嘿嘿嘿……我的至臻美味！”
猎物逃走，蛇王却并不急着去追逐，而是稳落在祭坛上。
一切都在它的掌控中，它还不忘提醒诺森：“追随者，睁大眼睛瞧吧！”
八颗蛇首开始向外呼气，像是要挤干肺腔里的残余，虚幻的身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收缩，仅剩全盛时期的十分之一的大小。
豁然。
随着一声尖锐的长鸣，八张血盆大口同时大开，奋力吸气。
洞府内，刮起怪异的旋风，空气裹挟着尘埃石砾涌进蛇王嘴中，被撕裂的爆声此起彼伏，山壁被凿出一道道裂痕，犹如巨斧劈过。
迅猛的吸力，也让诺森难以维持站立，他欲转身逃走，身体却被拉扯的不听使唤，只好伸手抓住洞壁上凸出的石棱，却仍不能阻挡一点点被吸出巨洞的趋势。
特么的，杀敌八百，自损一千！诺森心愤道。
强大的吸力，在巨洞中都能产生如此蛮横的劲道，那可想而知，在黑袍人钻入的小洞里，又该是何等恐怖。
果不其然，仅片刻黑袍人就被吸了出来，他扒着洞口，身体已然悬起，强风灌满了他宽大的衣袍，呼呼作响。
他惊恐的叫着，拼尽全力试图将自己拉回洞穴，可与耶利迦德的力量相比，又宛如稻杆之于白金，不堪一击。
与此同时，诺森也被扯出巨洞，与黑袍人的情形如出一辙。
黑袍人甚至喷出了如墨一样的滚滚火力，但强风下，还未及聚拢，就被巨蛇尽数吸走。
两人也似乎同时力竭，松开手，如风中凌乱的叶，翻滚着涌向蛇口。
而耶利迦德则分出两个脑袋，用脖颈缠住诺森和黑袍人。
风势渐小，强烈的挤压感随之而来，诺森觉得胸口已逼近凹碎的边缘了，他无法呼吸，憋得满面通红，努力旋动枪灵，以期催出火力与之抗衡，可剧烈的疼痛让他难以集中精力。
他想要呼喊，却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只得有气无力的拍打蛇颈。
耶利迦德恢复了先前的体型，蛇首们引吭高鸣。
“我的实力，见识到了么？”最先的那颗蛇首说。
裹着诺森的那颗蛇首，略微放松了些，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以便能开口说话。
“你……就这么对待……追随者？”诺森质问。
“呵，追随者？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被你的花言巧语冲昏头脑了吧。”蛇王嘲讽道，其他蛇首则或冷笑，或不屑，或鄙夷，“耶利迦德不需要蝼蚁做追随者，除非你能拿出让我侧目的本事。可惜你没有。
既然是蝼蚁，那按耶利迦德的法则，该如何处置？”
“死！”蛇首们齐声叹道，将诺森卷的更紧了，让后者艰难抵挡一阵，昏死了过去。
“蛇王大人，英明神武。”黑袍人缓过劲儿来，恐惧逐渐缓解。见耶利迦德不像他想的那样，是只没脑子的蠢蛇，便开始学起诺森，希望通过吹捧，让它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八颗蛇首却没打算给他机会，面露凶相，将他团团围住，齐声怒斥：“闭上你的臭嘴！”
黑袍人刚稳定下来的情绪，又被阵势吓的浑身发抖，精心准备的言辞也忘得一干二净。
“不要急，一会儿我也会送你去见旧日神。”
“您……您不能杀我！”
“你在命令我？”
“那位大人跟您一样，是旧日神的使徒，而我是他的手下，也就是您的手下。”黑袍人虽是求饶，但听不出太多谄媚的意思，想来是平时极少低三下四的求人。
在命悬一线时，能放下尊严放下身段，说出这番话，黑袍人也算能屈能伸了。
“再说，你晋升本体的仪式，还需要个主持人，不是吗？”
耶利迦德陷入思考，像是在权衡黑袍人的话。
“他是第几使徒？”它突然问。
黑袍人考虑了片刻，最终还是开了口：“十……十一使徒！”
“十一？”蛇王哈哈大笑，八颗头颅兴奋的欢呼雀跃，上下交错，像是在跳舞，“若是别的使徒，我或许还忌惮些，会饶你一命，但十一么……”
它突然收起了笑，蛇首们再次聚拢在黑袍人的周围，恶道：“难道你没听过‘蛇吃癞蛤蟆，天经地义’吗？”
被黑袍人蒙在鼓里这么久，耶利迦德早已怒火中烧。
“他……他可是本体！”黑袍人高喊。
“哼，本体又如何！”耶利迦德怒道，看了眼诺森，“跟他一起去见旧日神吧。”
两颗蛇首，衔起已昏死的诺森和黑袍人，抛向空中，然后仰头张开大口，等待煮熟的“鸭子”自由落体，落入口中。
眼看两人即将成为囊中之物时，蛇王忽觉尾部疼痛，紧接着便被一股怪力拖拽着，甩出了祭坛。
它撞到山壁上，以至乱石飞迸，待稳了身形，它看到祭坛上，赫然站立着一个老人……
……
夜露如蒙蒙细雨，在风的幽鸣下，飘洒整座山谷。
截杀案时，为了生计，安达尔城的商户，便借道幽鸣山谷出城，以完成与外界的财物交换。凯撒也为此，专门调拨了近卫军团的部分兵力，在山谷内放哨巡逻，并护送商队安全离开。
而现在，随着截杀案的告破，商贸恢复，南城和西城的道路不再有危险，自然也就没有商队会借道此处了，山谷也再次成了无人踏足的禁地。
格威特走的不紧不慢，而峡谷间升起了茫茫雾气，笼罩了前方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