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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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听豆豆这么说的话,自己应该是被救回来了。
“豆豆,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在半睡半醒之际,他好像听到了有人的说话声。
捏到声音很朦胧,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顾知奕道:“是另一位叔叔,他说和您认识,是娘亲的朋友。”
“而且这次还是多亏了那个叔叔的帮忙,你才能安全回来。”
她的朋友?
司淼绞尽脑汁的想了想,也想不出到底是哪位。
景川又不太可能,他刚刚接任玄宗的掌门之位,哪有功夫来找她。
韩柏就更不可能了。
“豆豆,那个人说他叫什么名字了吗?”司淼问到。
顾知奕摇摇头:“没有,我忘记问了,等下次见到那个叔叔,我一定会问一问的。”
司淼轻轻的点了点头,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这事情问覃珏也是可以的,既然能进出白玉楼,那肯定是得了覃珏得同意的。
司淼喝下汤药,顿时便觉得周深的脾胃减轻了不少,他看着豆豆眼下的青紫,就知道小孩,也没有休息好。
“豆豆,娘亲不用照顾了,你快去休息吧。”司淼温声劝哄着豆豆回去休息,豆豆的房间就在隔壁,小孩估计也有点儿撑不住了,跟他道了一声晚安便回去了。
等豆豆离开之后,司淼躺了一天,也睡不着,便披了一件衣服走了出去。
外面月明星稀,微凉的秋风吹拂在侧脸,这样的情况下,让人十分的惬意享受。
司淼。总觉得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身上,凭着感觉她侧头望向走廊的那一端,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司淼扶着额头叹了口气,想来自己是出现幻觉了。
她站在这里恰好能看到楼下发生了什么事,看到鄂多族里的几个大人物相继的离开,都这个时辰了,竟然还在议事厅议事?
也是,自己的族里面除了叛徒,谁能有个安宁啊。
也不知道那个莫迩抓回来了没有,她昏睡了一路,什么都不知道。
正思所见,公输微雨过来了,看着人站在外面,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怎么出来了?”
司淼裹紧了身上的大氅,略有些心虚的说道:“在屋子里面憋闷的,很想出来透透风。”
公输微雨倒是没再说什么,似乎默认了司淼的做法,“早点休息。”
他微微颔首就要离开,司淼立刻叫出了他,寻声问道:“微雨,我问你一件事。”
公输微雨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司淼,做出了洗耳恭听的样子。
“今日救我的人是谁?”司淼问道。
纵使公输微雨知道,但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他不想多掺和。
“这人你认识的,只是我无法告诉你是谁。”公输微雨道:“他还会再来的,等见到人,或许你可以认出来,但这个答案不应该我告诉你。”
司淼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只是她不敢再多想下去。
“那……你有没有受伤?”司淼想起先前发生的事,心道自己又给他们添了麻烦:“覃珏还好吗,这一次又给你们惹麻烦了。”
公输微雨淡淡的说道:“不怪你,怪我们没有及时发现莫迩的阴谋,才使得你惹火上身,还差点丢了性命。”
“今后你就先暂住在白玉楼里,应当不会再出什么岔子。”
司淼自是万分感动,从她出事后覃珏和公输微雨就一直在帮助她保护她,她欠两个人的实在是太多了。
“谢谢。”司淼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
“如果要说谢谢,你应该跟覃珏说。”公输微雨天生就是一个薄凉之人,甚至对感情只是没有过多的研究,他帮司淼,是为了覃珏,为了鄂多族,仅此而已。
他说话向来是这样的风格,司淼已经习惯了,她抬头对公输微雨,笑了一下,消瘦的脸庞又多了几分柔和:“说了这么多次谢谢,我却觉得,这些远远不够,我欠你们太多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还。”
“如果我的身体能好起来,能帮得上你们的忙,那该多好,可是我知道我好不了了,所以我该走了。”
这个打算她已经想了许久了,只是在发生过这件事情之后,再一次笃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总归是能活一天是一天这世道,反正她没有白来一趟也足够了,他不想再拖累覃珏,或者是任何一个人。
公输微雨愣了一下,“如果你现在走了,那覃珏所做的这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司淼眼神中带着几分迷茫,“覃珏……还做了什么吗?”
她只当是真的来修养身体,来这里寻找治疗他的病情的办法,但却并不知道覃珏背着她还做了什么。
“他动了就九苦草,是他渡劫的第二条命。”本来不想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但是出于私心,公输微雨还是没有忍住。
在他看来,付出是相互的,覃珏想要做一个老好人他可不想,这件事情不管是司淼还是覃珏,都要做出一个选择。
况且,覃珏不比顾衍差,尽管顾衍现在也过来了,那公平起见,司淼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当然选择权也在司淼的手中。
司淼听到公输微雨的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覃珏从来没有对她说过……
公输微雨又道:“我的父亲包括组里的长老都不同意这件事,覃珏是鄂多族的神子,是全族的领袖,每一次渡劫,都是在拿他的性命开玩笑,九苦草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也是覃珏的第二条命,但是他给你用了。”
司淼愣在原地,眼睛微微发热发烫,覃珏大可不必为了她这样子做的……她怎么配呢。
“若是没有九苦草,渡劫时他会怎样,会死吗?”司淼的声音有些颤抖。
公输微雨道:“也许吧,这只是最坏的结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司淼道:“我要见覃珏。”
“告诉他我不需要这些,人各自有命,这些我都能看得开。”
莫大的愧疚感,让司淼不能冷静,他转身就想要去找覃珏,却被公输微雨拦了下来。
“来不及了。”公输微雨道:“九苦草对他已经失效了,现在能救他的只有你。”
“我要怎么做?”因为这句话司淼再一次看到了希望,哪怕是用她的命去换,她也是愿意的。
公输微雨道:“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他。”
“如果我今日不说这些,他也是不会说的,我说出来是为了私心,覃珏知道了也会不高兴,但我还是要说。”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覃珏对你很好。”
说完,公输微雨便没有再说下去,转身离开了。
而他留下的那些话,一声声的回荡在司淼的耳中。
司淼望着依旧灯火通明的意思听,覃珏就在那里,明明离的不远,司淼却觉得,这段距离中间有一条巨大的鸿沟。
也不知站了多长时间,直到身上出现了一丝无法忍受的凉意,而楼下的灯火依旧还亮着。
司淼深深的望了一眼那个方向,回了房间。
而坐在房顶上的顾衍,手中拿着一壶酒仰头罐了一个,方才下面说的话他都听见。
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浮在他的心头,他甚至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身份出去阻止……
这个选择权在司淼手中,
鄂多族内部成员商量了成成意外,最终才商议出来萨巴纳和莫迩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萨巴纳被封了灵力,现在被看管在守卫森严的地牢中,而莫迩的内丹也还了回去,此刻刚刚苏醒。
但是那一单从他体内消失了一段时间,对他本人还是有所影响的,所以莫迩醒来后,只感觉浑身酸软无力,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一般。
他记得昨晚有人闯了进来,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内丹就被人抽走,之后就不省人事。
没过多久便又进来两个人,给他喂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一碗汤药下肚,身体才刚刚恢复了三成他就被人带了出去。
莫迩知道接下来自己就要面临什么,所以一点都不紧张。
果不其然他被带到了宗祠,覃珏站在首位,而后便是恶多足的各位首领齐聚一堂,透过来的目光有鄙视的有失望的,他全部都照收不误。
莫迩手上戴着枷锁,一派风轻云淡的站在中间,等着他们下到最后的命令。
覃珏一晚上没睡,整个人都看着憔悴了不少,他对莫迩先前还有一些同理心,而现在……当着全族人的面,也只能按规矩行事。
“莫迩,你知道背叛族人是什么后果吗?”覃珏的声音很是沙哑,语气中有几分无奈和苦涩。
尽管他和木耳交情不深,但也不愿意看到他走到这一步。
莫迩挺直的腰杆儿,雌雄莫辨的脸上笑意森森:“抽骨,马革裹尸扔到乱葬岗。”
他怎会不知道鄂多族的规矩,在打算和萨巴纳合作的那一天起,他就有预料到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想至此,他垂首苦笑一声,当下便又隐去了自己的情绪。
一切都是他自己选的路,他从来不后悔,他只是在想,如果自己死了,下把那会为他感到伤心吗?
仅仅为了他而伤心一次吗?
公输余徽拄着拐杖,在公输微雨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进了宗祠,他的地位在族里只高,不低就连覃珏都要礼让三分,更何况其他人呢?
公输余徽苍老却又具有威慑力的声音在词堂来响起:“莫家在族内名望颇高,你自责家族以来,也从未让大家失望,却又为何这般作为!”
“若是你的父亲还在,开始让他多么失望!”
莫迩一向懂得隐忍,可偏偏他有一处逆鳞,便是他的父亲。
“父亲,他也配做我的父亲!”莫迩的声音呼的拔高了气氛,语气中带着的恨意,丝毫不加掩饰:“我从出生起他就没有把我当做是一个人!你们不会不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我做了墨家家主,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自己!”
“那他也是你的父亲,若是没有他,如今哪有你现在的地位!”公输余徽自然知道莫家的一些家事,偏偏这莫迩出声的时,声带不祥之兆,这才有了那样凄惨的童年,公输余徽一切只看大局,所以他并不理解莫迩这么做,损人不利己,有什么意义,
公输余徽的拐杖在地上重重的敲了一下,而后又说道:“若不是你的父亲阻拦,在你出生的那天起,就还被族里的人猝死,而不是活到了现在!”
鄂多族每一个新出生的孩子都会在府内卜上一卦,像莫迩这样大凶的卦象,本该在出生时就要处死,那时候也是人人劫持的,几乎所有人都站了出来要将这孩子扔到乱葬岗,自生自灭。
到底是天下父母心,手心手背都是肉,墨家的前任家主,于心不忍,以性命担保,才将这孩子留了下来。
尽管大难不死,活了下来,但生而为人莫迩从小便失去了自由和童年。
直到莫家前任家主暴毙而亡,而他膝下的几个孩子,也都因为各种原因逝世,这样的恶果众人都猜测是因为莫迩身上背负的厄运才导致这样的。
但莫家不能倒下,所以当木耳被从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带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从一个幼儿长成了大人。
而他从小就没有见过外面的样子。
到了现在!”
鄂多族每一个新出生的孩子都会在府内卜上一卦,像莫迩这样大凶的卦象,本该在出生时就要处死,那时候也是人人劫持的,几乎所有人都站了出来要将这孩子扔到乱葬岗,自生自灭。
到底是天下父母心,手心手背都是肉,墨家的前任家主,于心不忍,以性命担保,才将这孩子留了下来。
尽管大难不死,活了下来,但生而为人莫迩从小便失去了自由和童年。
直到莫家前任家主暴毙而亡,而他膝下的几个孩子,也都因为各种原因逝世,这样的恶果众人都猜测是因为莫迩身上背负的厄运才导致这样的。
但莫家不能倒下,所以当木耳被从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带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从一个幼儿长成了大人。
而他从小就没有见过外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