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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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兄。”邹词进来第一句话。
司淼手上没稳住，一下子戳痛了顾衍的伤口，顾衍倒抽一口冷气。
“对不起对不起！”司淼连忙道歉，看看邹词又看看顾衍：“你们认识啊！”
顾衍无奈的笑道：“同窗。”
“邹大人请坐。”
邹词也没客气，也不嫌房子脏乱，抽出个板凳随便擦了灰尘坐下，看着顾衍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尊敬：“何止同窗，顾兄于我有救命之恩。”
“若非当年顾兄愿分我一口馒头，我恐怕早就饿死在那个冬天。”
顾衍道：“邹大人，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您不用一直挂在心上。”
哦豁！
听着这两个人之间是有故事啊！
“对于邹某来说，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邹词谈道，放在膝盖的手慢慢的捏成了拳头，“只是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我没能帮上忙，日日良心难安。”
“我曾寻找过你的下落，却一直没有下落，有听说您在半路出了事，还以为……”
“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你，见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老天有眼。”
顾衍道：“那时情况复杂，你若是帮了，才是让我愧疚一辈子呢，如今我生活的挺好的，多谢大人关心。”
“顾兄，你还是叫我小词吧。”邹词苦笑一声，面上多了几分酸涩：“那时以为做了官就可以过上好日子，就可以出人头地，其实，这官场也不见得那么好过。”
“说起来，我还是有几分羡慕顾兄的现在的生活呢。”
顾衍垂头轻笑，这世上哪有可能做到十全十美呢，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愁罢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邹词。
司淼拉着豆豆出去，留给这两个人说话的空间。
也难怪邹词刚才在牌坊一事上帮着他们，原来是老相识。
看着司淼带着豆豆里开的背影，邹词羡慕道：“早先顾兄跟我提起过的妻儿，今日一见，果然般配，一定很幸福吧。”
说起司淼，顾衍眼眸中流露出的幸福是掩盖不住的，他点头道：“寻常人家的日子罢了，同样也愁柴米油盐，邹大人不比这么感怀悲秋。”
“哎，是我太悲观了。”邹词收起哀愁，转移了话题，“顾兄再叫我大人，我可要生气了，这里有没外人！”
顾衍只好改了口，叫了一声小词。
邹词这才露出笑容，在看到顾衍残疾的双腿时，老毛病又犯了：“顾兄，你的腿是那个时候伤到的？还能治吗？”
顾衍现在对自己的残疾已经能坦然面对了，他点头道：“已经过去很久了，习惯了。”
“治不治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邹词眉头皱的更深，思忖片刻压低了声音道：“是不是……吕亦章干的？”
“慎言。”顾衍提醒了一句，道：“小词，这件事没要再提，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传到上位者耳中，你该如何自处。”
邹词的眉宇拧成一个川字，重重的叹口气道：“我只是为顾兄不平！他吕……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他……”
顾衍揉着额头打断他的话：“小词，我说了，这件事莫要再提。”
邹词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过于情绪化，说多了不该说的话，自责的锤了下手道：“是，是我不对，顾兄，你别生气。”
“顾兄，你跟我讲讲你和嫂夫人的事吧。”
“好不容易和你相见，就想听你多说说话！”
顾衍温和的笑了起来：“你还是来样子，小孩子气。”
虽然这么说，但是顾衍很乐意跟人分享这段时间和司淼的幸福生活。
只不过他只接跳过了中间那些不愉快的事。
孙轩昂私自带兵去砸人牌坊的事情还是被平洲府尹宣汀幕知道了。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宣汀幕把桌上的杯子扫了出去，“你难道不知道钦差在那里吗？！你还敢寻着这个当口去滋事！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孙轩昂被杯子里的水撒了一身，茶叶零碎的挂在他的衣服上，他也不敢动，跪在那里不敢动，还想着狡辩道：“岳父，我以为……以为钦差大人还在清河堤坝监工……”
“你以为？！哪有那么多的你以为！”宣汀幕听人还在脚边，盛怒之下一脚踹过去，“就因为一个牌坊！你也好意思去耀武扬威！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藏着什么私心！”
“你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当街暴打还嫌不够丢人吗？！这下丢人丢到钦差面前！我看你是活腻了！”
“让我的女儿嫁给你这种孬种！我当初真是瞎了狗眼了！”
宣汀幕本就是武将出身，他盛怒下的这一脚踹出去直接把孙轩昂从门里踹到了门外，孙轩昂当即就觉的五脏六腑跟移了位似的。
他顾不上疼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爬到宣汀幕脚边，像一只狗一样祈求道：“岳父，岳父！我知道错了！我改！我真的改！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滚开！”宣汀幕再次踹开孙轩昂，看着孙轩昂的样子越看越恶心，“滚回去做的常令，我宣家再不济也不会要你这种女婿！不要再出现我面前！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孙轩昂慌了神，可无论他再怎么祈求，他仍旧被像垃圾一样丢了出去。
街道上来往的百姓对他指指点点，嘲讽的话不时的传进他的耳中，孙轩昂感觉自己如同一个笑话一般！
他捂着脸爬起来，狼狈的逃到没人的角落残喘。
恨意在他的心底滋生，而且越来越茁壮。
都是因为顾衍！
还有那个女人！
一定不让他们好过！
孙轩昂吐出口中的血沫子，恨意让他便的面目狰狞。
“你想报仇吗？”巷子里突然无声无息的多出来一个人，那人背着阳光，看不清面目，只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沙哑难听。
孙轩昂紧张的看着来人，他问道：“你是谁！”
“我是来帮你的人。”那人森森的说着，慢步走近孙轩昂蹲了下来，伸出了一只苍老干枯的手。
“你的恨，我感受到了，我可以帮你。”
“帮你铲除你恨的人。”
“你不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