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早知道多喝些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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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弥漫,亥时半的时候,除了几条主要的街道还有灯亮之外,城内大多数人家已经熄灯入眠了。
城北官驿内还时不时有人进进出出,还在忙碌着白天未忙完的事。
贵瑟圣女的贴身侍婢在京城酒楼内被人杀害,为了两国邦交,官府须得给出一个交代。
“照目前搜集到的信息来看,魅姬是前几日到的邺城,昨天入夜时到的京都,只身一人,无同伙,她进城的目的,应该也是为了賺钱谋生。”
肖斌武边说边看一眼立在身侧的花儿姐。
花儿姐看金娜神色木讷的坐在椅子上,两手紧抓着阿莲生前最爱的帕子,忙上前一步安慰道,“圣女节哀,王爷和夫人已派了人四处寻找魅姬进城后,与之会面的人,找到那人,便也能找到幕后凶手了。”
云砚两手环胸倚在门口,有人进来送茶水,他便从来人手中接过茶盏,端着送到金娜手边,“花儿姐说的对,只有找到真正的凶手,才能替阿莲报仇。”
金娜抬头,哭到红肿的眼皮包裹着满是血丝的眼仁,看了他片刻,撇撇嘴,突然扑进他怀里,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为了你,也不会有今天的事……”
云砚无语,想躲开,又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生怜,不忍心推开她,便由着她一顿发泄。
“好了,哭完了,时辰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日还有明日的事要做。”她这幅样子,云砚第一次耐着性子放柔声音说道。
金娜慢慢松开云砚,回头憋着嘴看着花儿姐,“那便劳烦各位多费心了,一定要找到那人,绳之以法,莫叫他再伤害别人。”
一旁的云砚闻言,神色一滞,转头看着她。
莫叫他再伤害别人。
这话多年前,他在黎玥的口中也曾听过,那时的黎玥,年少气盛,却从来没有仗着自己的官威欺压百姓。
肖斌武和花儿姐行礼道别后便离开了。
金娜没去注意云砚,看他们俩人走了,便抱着自己的腿蜷缩在椅子上了,喃喃自语道,“出了这样的事,我该如何向婶娘交代?阿莲……”
云砚又是一愣,低头看着再次埋头哭泣起来的金娜,一时不知该如何劝她了。
从这两日交往来看,金娜这个姑娘心直口快,有时候甚至还有些莽撞冲动,一看便是在家中骄纵惯了,这样的人心最为脆弱,遇到这样的事情,没有个三五日是缓不过来的。
“去休息吧,养足精神才有力气去抓凶手。”云砚说着,便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肩头。
金娜猛地抬起头来,慌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从小到大,都是阿莲陪着我睡。”她顿了顿,转头看向门外,“天,天太黑了。”
说着说着又撇起嘴来。
云砚无奈的叹口气,将袍袖伸到她面前,“拽着,我送你回去。”
金娜咬咬唇,慢吞吞地伸出手来抓着云砚的衣袖,慢吞吞的跟在他身后。
走着走着便冒出来一句话,“卧房内更黑。”
“我在门外陪着你。”云砚淡淡的应下。
将金娜送回房间,云砚遵守诺言蹲坐在金娜房门前的石阶上,准备给她守夜。
朗朗星空,银月将整座城都映的亮了几分。
云砚仰头靠在石阶边的柱子上,唤来路过的驿馆侍婢,讨了两壶酒来暖夜。
穆勒应该已经回到南疆了,姑母大概也知道他的用意了,他们要做的事,对于黎玥来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能背着的情况下绝对不能捅到明面上。
上次黎玥攻城的时候,他答应黎玥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到如今已过去许久了,他都是尽量避着黎玥,担心她想起来那日的事。
以至于,后来黎玥旧伤复发昏迷多日,他的心中竟生了些庆幸。
庆幸她没来得及问那件事,庆幸他还能在她身旁以朋友的身份暂居。
暖了的酒喝进口中,多了些绵柔,就像南疆的秋风,温软柔和。
“那个,云将军,不如,你到屋里来喝吧。”金娜一个人在屋子里坐了许久,还是睡不着,嗅到门外传来的酒味忙开门来看,见着云砚饮酒,她自己便也想借点酒,好入眠。
云砚似乎料到她会出来,听到动静,便抬手举起另一只酒壶递给她,“拿回去喝,喝完睡。”
说的毫无感情,金娜接过酒壶,回身关上门。
关门声过后,云砚才回头看一眼房门。
今日在酒楼再见到金娜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金娜看他的眼神不对,可两人身份有别,各自肩负着各自的使命。
金娜不可能因为他放弃贵瑟数以万计的百姓,他也不可能因为她不管南疆的边防。
正想着,便听到屋内传来当啷的声音,他以为是金娜碰到了酒壶,便没在意,谁知过了不大一会儿,又传来咕咚一声闷响。
他没敢迟疑,便起身推门而入。
房间内,酒壶倒在地上,床前的矮凳也翻倒在一旁,金娜脸色苍白的跌坐在床边。
“金娜!金娜!”他慌了,大声喊着金娜的名字,上前将她扶到床榻上。
金娜整个人都软趴趴的,他刚将她扶到床边坐下,她整个人便无力的趴倒在床上。
“金娜?”他又喊了两声,还是没有回应,忙回头朝着门外喊道,“来人!来人!叫大夫!叫大夫!”
于是,夜半三更,整个驿馆大院又乱成了一锅粥。
一直到了天蒙蒙亮,金娜才迷蒙着眼,醒过来。
睁眼便看到云砚伏在床前睡着了,一只手还紧紧抓着她的手,她试着动了动手,抿唇笑了。
早知道,她便多饮些酒了。
“你,你醒了?可有什么不适?”察觉到手中的动静,云砚惊醒过来,抬头便看到金娜苍白着一张脸正对着自己傻笑。
“没有。”她笑着摇摇头。
云砚看她像是傻了一样,再次朝着门外喊道,“来人!叫大夫!”
“不必了。”金娜拉着他坐到床边,“没事了。”
云砚狐疑的看着她,她忙解释道,“我从小便不能饮酒,贵瑟医师说我是什么惧酒体质,不能饮酒,尤其是烈酒。”
想到昨夜他要来的酒,云砚锁紧眉头,“饮了会如何?”
“轻则昏迷,重则……”话说到一半,她闭一下眼睛,用行动告诉他结果。
所以,她昨晚饮酒,也只是为了留他在身旁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