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倒霉的痞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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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英说，让杨隽凯学茶艺是为了磨掉他的性子，省得他见了美女就骨质疏松；喝茶说不定能补钙。
这话听得林泽和罗佳都笑起来，同时，也明白杨隽凯这小子肯定又招花惹草让陈建英撞见了。
杨隽凯只嘿嘿的乐，也不说话，他知道，要是掺和到这个话题中去，林泽肯定会借机揶揄他。
说笑几句之后，罗佳将明天打算去张渚收拾江癞痢的事情说了出来。
陈建英听后觉得稀奇，说世上竟有这种人，是得好好教训一下，要是迁就对方，说不定，别人会有样学样，保不准会再出现张癞痢、李癞痢那样的人；真要是那样的话，生意还怎么做。
“姐，放心，有我在，江癞痢捞不到好处的。”林泽自信满满的说。
晚饭是在镇上一家特色饭馆吃的，乌米饭是今天的主食，几人吃得肚皮溜圆，心满意足的各回各家了。
第二天一早，林泽与杨隽凯开车去接了罗佳，三人在小吃店吃过早餐之后，开车去了张渚。
下午一点多钟，江癞痢躺在徒有四壁的家中，望着因漏雨而有了霉斑的天花板，心里不是滋味。
他自小没了父母，是舅舅和舅妈将他带大的。
舅舅家条件不好，就厂里这点死工资，所以，生活过得很拮据。
老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但这句话却没在江癞痢的身上体现出来，他非但不懂事，还一早就动起歪脑子，十几岁就开始跟街上的痞子混，说是能混出好日子来。
结果，好日子一直没来，头上却因三天两头的打架得了好多伤疤，看上去就像瘌痢头，所以，人们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做江癞痢。
在床上躺了一会，江癞痢脑子里盘算怎样才能从谢渚生那里拿到钱；他自认为谢家人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个好说话的主，对方理应不想惹上麻烦而爽快付钱的。
想了一会，实在躺不住了，干脆起床，他打算去街上打探一下消息，看看谢渚生有什么动静。
片刻之后，他来到了谢渚生的茶叶店附近，点上一根烟，边吸边溜达。
走了没多会，见街边有人摆摊，还围着几个人。他走过去看，见摊主是个老头，正在帮一个瘦高个的年轻人看手相。
江癞痢觉得新鲜，心说，看相？八成是骗人的。
他想到了一个敲竹杠的办法，准备让老头算算，要是算得不准，就让老头赔钱。
“哎，真神了，老先生竟然算得这么准。看来，您说我三个月之内能发一笔财肯定能实现。多谢老先生了。”瘦高个付了钱，高高兴兴地走了。
又有一个年轻人也想请老头算算，却不料，江癞痢抢先蹲到了摊子前：“老头，帮我也算算。”
年轻人只能作罢，站在一旁看着，或许，是想等江癞痢算过之后再请老头帮自己算算。
老头只看了江癞痢一眼，就说：“不敢算。”
江癞痢一听觉得郁闷：“我靠，别人能算，为什么我就算不了？老头，你是狗眼看人低。”
他出言不逊，老头却没生气，只说：“帮你算，会泄露天机，我会遭报应的。不划算，不划算。”
“嗯？”江癞痢越发觉得郁闷，“什么叫泄露天机，什么叫遭报应？老头，你给我讲清楚。”
老头耐着性子解释：“你的命太那个了，帮你算的话，我必须泄露天机才能保你不倒大霉；可是，一旦泄露天机，霉运就会转移到我身上。为了几个小钱就倒大霉，换了你的话，也不会干不是嘛。”
一听这话，江癞痢心里咯噔了一下，心说，这老东西难不成有一手，知道我近期要出事？
但转念一想，觉得不对，认为老头在故弄玄虚，目的是为了讹他的钱。
有了这种想法，他心里头就来气，一脸痞子气地说：“老头，今天你算也得算，不算也得算，要不然，我发起火来，你就真的要倒大霉了。”
围观的人里大多认识他，知道他不是个东西，担心老头不帮他算的话会吃亏，因此，都劝老头从了他。
估计老头也看出来了，知道今天遇到不讲理的人，不帮对方算一下的话没办法收场。
“可以帮你算。我问你，你要听真话还是好话？”
“什么意思？”
“真话不中听，但句句是实情。好话就是让你听得舒服，但没任何作用，该倒霉还是会倒霉。”
“这不废话嘛。来，说真话。”
老头说了声行，掐指算了算，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到最后，眼神里还流露出了惧意。
这样的表情看得江癞痢心中七上八下的，尽管他怀疑老头是在故弄玄虚，但也担心万一对方有真本事，会算出不好的结果来。
他提心吊胆的等了一会，老头终于开口了，但是，没说他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而是问了他几个问题。
就是这几个问题，让江癞痢觉得心中一凛，感觉老头不像是在故弄玄虚，而是一位真正的高人，因为，老头说的，都是与他有关而旁人不怎么了解的事情。
老头问他，早年是不是失去双亲，后在舅舅家度过的童年。
江癞痢楞了一下。
他童年在舅舅家里度过，镇上没几个人知道，因为，他舅舅不在本地，而是在远隔千里之外的别的省市，他是到了初中辍学之后才回到镇上来的。
老头又问，二十岁前，跟人打架，额头是不是被砍了一刀。
江癞痢又是一愣，这件事同样没几个人知道，因为，当年是在市里打的架，伤好了之后才回来的。这事除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老头还问，他太爷爷的坟是不是在山坡上的树林里，而且，坟茔附近有水潭，水潭中是死水，都发绿了。
没等江癞痢有所反应，老头又问了个问题：“你是不是很久没给太爷爷上坟了？”
一听这话，江癞痢有点慌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不知道，是他老人家告诉我的。”老头说着，突然，眯着眼看向街对面的一条小巷子。
这种举动结合老头刚才说的话，江癞痢很容易就想到对方在看什么，心底立刻泛起了一股寒意。他胆战心惊的回头看向那条小巷，却什么也没看到。
尽管已经感到紧张和担心，但江癞痢还是装着不信的样子，骂道：“老东西，老子运气好得很，你这么说我不是在咒我嘛。还说什么泄露天机，根本就是T妈D胡说八道。赶紧走，别让老子再看到你。”说完，起身就走。
他的身后传来老头的叹息声：“可惜了，原本日子不会过得这么糟糕，都是让那座凶坟给害的。”
这话江癞痢听在耳朵了，心中更是忐忑。
的确，他好久没去上坟了，坟堆上已经长满了荒草，坟茔附近也的确有水潭，水潭里的水很脏。
作为一个二流子，他有很多时间，完全可以去把坟堆上的荒草拔掉，也能把水潭里的垃圾清理掉；但他却没有这么做，因为，在他心目中，太爷爷是个遥远得几乎跟他没关系的人，就像陌生人一样，去给陌生人上坟，他认为没那个必要。
难道，太爷爷真的怪怨自己不去上坟，自己日子过得这么糟糕，都是因为这个老东西给害的？
由于心中有事分了心，当走回到家附近时，被石头绊了一跤。
他心中恼火，爬起来正想骂几声，却不料，眼角的余光瞥见附近建筑物的拐角处，有个人影一晃就不见了。
尽管他没看清楚那是什么人，但隐约瞧见那人留着白胡子，戴着瓜皮帽，身上穿着的是绣着寿字的马褂。
他感到心里涌起了一股寒意，心说，T娘D这人穿的好像是寿衣呀。
他壮着胆子疾步走到拐角处四下里看了看，却没看到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