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众神之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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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没什么好说的。”
“那就，开始吧。”
少女和那存在似乎又进行了一些什么交流，
之后，少女淡淡地说了一句。
厌摩看不见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可，他可以感觉到现场紧绷的气氛。
噌！
似乎是长剑出鞘的声音。
厌摩顺着声音，感觉到应该是少女拔出了剑。
至于剑是从哪里来的，对少女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所以，厌摩对此丝毫没有在意。
只是，她看不清场景，总归是有些不安和好奇的。
人可是视觉动物，是用眼睛来看这个世界的。
没有了双眼，人就会变得不安。
“斩。”
随后，厌摩又听到了少女的声音。
这是他听见的最后的声音了。
一道无形的光刺穿了他双眼窥见的黑暗，取代它夺走了厌摩全部的视野。
并且，让他的思维也陷入了停滞。
厌摩最后的一个念头就是，
“这是溅射伤害！”
——
当宵和露娜进入这片无名的空间之后所看见的，就是紧闭着双眼躺在虚空中的厌摩。
以及，已经陷入了白热化的战场。
少女手中的长剑挥舞着剑花，每一剑都带着烈阳一般璀璨的光芒。
这光芒照射在那存在的身上，都会给祂带来沉重的打击，让祂那巨大的躯体上冒出些许青烟，身体的一部分直接蒸发。
但是，祂的恢复速度显然更快，
每当身体蒸发一部分，眨眼间就又会生长出同样的一部分。
就算少女的剑芒再锋利，大多也只是无用功。
宵很清楚，少女的力量根本持续不了多久。
她才刚刚从漫长的沉睡之中醒来，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作为顶级神灵的战斗力百不存一。
如果要是陷入了持久战斗的话，那少女的落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更何况，那存在一直都没有还手，没有对少女发起进攻。
一旦祂出了手，连现在这种优势的假象都维持不住了。
经历过的宵清楚，祂究竟有多么强大，
那是足以造成诸神黄昏的伟力。
不过还好的是，少女不是全盛时期，
但亚诺所召唤的这个存在也不是，甚至祂比起少女还要来得更加残缺一些。
这就是机会，
也是宵带着露娜来到这里的理由。
“这，这到底是……”
露娜张大着嘴望着那存在的骇然模样，又感受着少女四溅的温暖的神力，一时间懵逼了。
“你不记得了？”
宵瞥了露娜一眼，“不过也是，以你刚开始的样子，神核破损，记忆丧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露娜尴尬地笑了笑。
任由她如何在脑海里面回想，也只能想到那晚从天空坠落的事情。
“不过，也无所谓了。”
宵上前两步，看了一眼厌摩，摇了摇头。
“战斗吧。”
她的手中出现了一把漆黑的长剑。
如果说少女手中拿着的那把剑是由纯粹的温暖光芒所化的话，那么宵手中的这把就是浓缩的黑暗。
“这就是你要我做的事情吗？”
露娜嘴角一扯，轻轻挥手。
她的手中出现了一把武器。但是，跟少女和宵手中不同的是，露娜手中的武器是一把半月状的镰刀。
刀刃反射着淡淡荧光，撕裂着这浓重的黑暗。
宵看到这把镰刀，眼神之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她大概知道露娜的神位是什么了。
不过，如今这种事情也不再重要。
握紧手中的长剑，宵对于周围的黑暗气味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然后，她的身影消失了。
再出现之时，已经是少女的身旁。
宵的身影突兀地在空中出现，也不去看少女一眼，对着那存在直接挥下了剑。
漆黑的匹练奇妙地划破了黑暗，带着一种另外给人感觉完全不同的黑暗落在了那存在庞大的身体之上。
此时，少女手中的剑光如同旭日一样也落下了。
并且，正好叠在了那黑暗之中。
“……”
那存在在这一击之下第一次产生了痛苦的反应。
这反应十分微妙，旁人可能看不出来，
但是经历过的二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但是，她们却并不开心。
因为一旦产生了这种反应，对方愤怒的反击就会到来。
她们不知道，以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抗住那一下。
“宵……”
少女抬眸淡淡地看了宵一眼，金色的眸子之中倒映着她的面容。
“炽……”
宵平静地望着名为炽的少女，声音没有波澜，她的瞳孔也一样倒映着对方的面容。
那一张熟悉的，不知道见过多少次的脸就在自己的面前。
她们二人的表情一个冷漠，一个平静，都在互相看着对方。
但是，两双瞳孔之中的影子，跟自己的脸是没有区别的。
她们，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不管是身高、体型、身材，她们都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上天的塑造，在她们身上没有一点儿偏差。
为数不多的不同，
炽的长发是苍白的，而宵的长发是如同黑暗一样的颜色。
另外，她们的表情也有些区别。
“我们不知道能不能抗下来。”
沉默了一瞬，宵率先开口说道。
“只有那么做了。”
炽跟着说道。
“用你的光明。”
“用你的黑暗。”
“——抗下来吧。”
二人的手，时隔久远，再一次纠缠在了一起。
十指交叉，她们的双眼里面只有对方，再没有别的画面。
轰！
一声巨响，那存在的反击到了。
祂那长长的触手，就像是扫去一粒灰尘一样，在虚空之中随意地向着宵和炽袭击而去。
可，模样随意，力量却不随意。
触手所经过的地方，虚空寸寸崩塌，像是天穹在变成碎片一样。
要是往常的这一下直接碰到了宵和炽，哪怕是她们那无比坚韧的神之躯体，也会变得像是一张薄纸一样脆弱。
祂就是那样的存在。
但是，祂现在不是完全体。
她们二人哪怕是独自一人也可以和祂纠缠一会。
更何况，现在合力，那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了。
而是，无穷大。
夺目而温暖的，耀眼的光芒从炽的身上传出，冲霄而起，
她握着宵的手指轻轻紧了紧。
而在宵的身上，则是无尽而深邃的黑暗冲天，激发在虚空之中。
她静静地看着炽，手掌之中感受着她的温度。
在这一刻，没有立场，同样，没有身份。
她们就好像是融为了一体一样，只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那一双眼睛可以看见的，只剩下对方那如自己一样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