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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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你们总算下来了。”
赵瑚珊翻了个身趴在沙发背上。
“来晚了？”陆屿一边笑，一边牵着胭胭过来。
姜幼胭长发松松束在背后，白净的脸上乖巧又温柔地笑着。
又萌又乖。
“不晚，不晚，”裴金虎把茶几上的橘子皮摞进垃圾桶，“还有十分钟开播。”
赵瑚珊换了坐姿，拍了拍沙发，招呼“过来坐。”
可那留的位置分明只够坐一个胭胭。
陆屿失笑，知道自己的位置是在另一边了。“胭胭过去坐吧。”
“现在还在放别的节目。”他看了一眼电视，然后瞥过桌子上果盘里孤零零的一个橘子，笑着摇头，“还有时间，我去端点别的水果。”
“行啊，我要点樱桃！”赵瑚珊拉着胭胭坐下，然后往一仰摊在沙发上侧过头看着陆屿，“我要樱桃。”
“我要葡萄！”裴金虎举手。
“胭胭呢？”陆屿点头又看向姜幼胭，眉眼含笑，“要吃些什么？”
姜幼胭弯着眼睛，“草莓。”
她还想起身去帮陆屿一起端东西。
“胭胭妹妹，吃个橘子。”赵瑚珊把裴金虎刚递过来的橘子转手给了胭胭，“来张嘴，啊――可甜了。”
看着凑在眼前的一瓣橘子，姜幼胭乖乖地张嘴。
“甜吧？”
“嗯！”
“是我剥的哦！”裴金虎忙认夸。
“嗤，是你。”赵瑚珊嗤了一下，“还剩一个，剥完。”
“吃太多上火。”裴金虎皱眉，“二哥，你都吃好几个了。”
说话间陆屿已经笑着转身去了厨房。
叮叮叮叮――
铃声响起。
赵瑚珊挑眉摊手往背后一靠，这个点，能打胭胭手机的也只有冰块脸了。
把橘子又掰了一个，嗤，有点儿酸。
姜幼胭拿出手机，是视频通话，“大哥哥！”
“是我。”席崎颔首，“胭胭，晚上好啊。”
“晚上好。”
头发服帖，带着湿意，显然也是刚洗过澡。
席崎拿着手机一边视频，一边往客厅里走，“胭胭吃过饭了吗？”
“吃了！”不待席崎询问，酱油问便乖巧地交代，“晚上吃的是虾仁芝士焗饭。”
“喜欢吗？”
“嗯！”
席崎已经打开了电视，台
词传过来，与这边的电视声附和着。
“大哥哥也在看这个。”姜幼胭眨了眨眼睛。
“是啊，”席崎点头，眉眼一弯，和胭胭说话总会下意识便放软了声音，“我在等胭胭出来。”
姜幼胭脸红红地点头，眼里因为笑意亮晶晶的流光溢彩。
还没到睡觉的点，席老先生一贯会看会儿电视，还没下楼就听见自家臭小子软着嗓音说话，怔愣之后，浓眉便是一跳。
放轻了脚步往下走，瞥见端着牛奶的管家，无声地咳了一下，依旧蹑手蹑脚。
老管家端着托盘，无奈失笑。
“这是我的外孙女？”一道苍老的声音，上了年纪却依旧中气十足。
“唉？”姜幼胭被着乱入的声音愣了一下。
看了看屏幕，却没见到人。
席老先生背着手，想往跟前凑。老管家在身后并不靠近，只慈眉善目地笑着看着祖孙二人。
“是我的外公。”席崎对着姜幼胭解释，拿开了手机挪开镜头没让老人家入镜，这才笑着问，“胭胭要见见吗？”
闻言，席老先生瘪嘴眉毛倒竖，这话说的，是小姑娘不见，他就不让看吗！
他虎目圆睁瞪着席崎的背影，哼，过分，真过分。
这样不礼貌，可对上席崎带着询问，漾着温柔的眼睛，神色正经显然他的确是这么想的，要是胭胭不愿意就不见。
大哥哥贴心又温柔。
这样，真的好犯规呀。
可被宠溺的感觉让人不舍得放开。
姜幼胭鼓了鼓腮，不好意思地对着镜头里的席崎笑了笑，酒窝浅浅的，难得娇气地问，“那，大哥哥的外公也是胭胭的外公吗？”
“当然是！”席老先生听见小姑娘奶声奶气的问话，忙应道，小姑娘果然比臭小子好多了，说话都软绵绵的好听。
席崎并不理会他，只看着视频里的姜幼胭认真地点头，“胭胭想叫外公，就是哦。”
姜幼胭抿了抿唇，颊边酒窝浅浅，甜甜地笑了，“要见的。”
席老先生听得一清二楚，抱着胳膊瞪着席崎，哼哼，“小丫头都说要见我了，还藏着掖着。”
说着便往席崎旁边坐着了，屁、股一挤，一张大脸便凑到了屏幕前。
席老先生眼前一亮，屏幕里的小丫头简单地拢着发，莹白如玉，脸颊微肉，眉眼弯弯，正对着镜头笑，甜美的笑容十分有感染力，让人下意识便心软。
像白玉娃娃。
席老先生立
刻很有好感，笑眯眯地夸道，“小丫头真俊啊。”
就是太瘦了，要是胖点儿就更好看了。老先生不喜欢现在小年轻追求骨感，胖一点才福气好看。
姜幼胭知道这是在夸她，脸上立刻就染上了醺红。
挺怕羞的。
乖乖巧巧，软乎乎的。
看着她，席老先生不禁想起自家丫头十三四岁的模样，精力旺盛又张牙舞爪，就没见过她害羞的样子，娇气又霸道。
一转眼，霸道的小丫头就长成了霸道的大闺女，时间流逝何其快。
席老先生感慨着，注视着姜幼胭的目光愈发慈爱，一向中气的嗓门也放低了八度，“胭胭是吧，我是你的外公。”
那一瞬间的怅然转瞬即逝。
姜幼胭看着老人和善的目光和毫不掩饰的期待，姜幼胭很乖，软糯糯地开口，“外公。”
这一声很动听。
“哎，乖。”席老先生开怀地笑了。
“胭胭多大了呀？”
“十四啦。”
“胭胭喜欢弹琴是吗？”
“唉？”“嗯！喜欢。”
“学琴好，陶冶情操。”
“小丫头还喜欢什么呀？”
“甜食啊？祥意斋的桂花糕好吃，枣泥糖糕也甜……让你席崎哥哥带你来这边，我带你去吃，这边吃的可多了。”
――
胭胭有一种特别的亲和力，让人放下心防，想靠近她，照顾她。
席崎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抱着手机和胭胭相谈甚欢的席老先生，看他眼角眉梢的纹路，额头的深邃沟壑，看他不似早些年清澈苍老的眸……
“哈哈，臭小子小时候就不可爱，总是冰着一张脸，跟石头似的。”
“大哥哥很好的。”姜幼胭软糯糯的声音传过来，“大哥哥不臭的。”
“臭，唉，”席老先生摸了摸鼻子，“不叫臭小子了。”
“放了，放了！”裴金虎的大嗓门，年轻又朝气！
席老先生被打断了话，也不恼，依旧笑呵呵的，慈眉善目的老人模样，“在追剧呢。”
席老先生能听出来手机那边和这边放的是一个节目。
他先前还在奇怪，也是奇了，臭小子在看电视剧。
等发现和小丫头一起看时，诧异好笑又欣慰，臭小子难得有那么柔软的心思。
电视里正放着片头曲，长笛一声清啸嘹亮空旷，继而是浩然正气又畅意洒脱……
伴随着歌
声的是一段大气辉宏磅礴的俯拍：
巍峨高耸的山峦……云雾缭绕间的宏伟殿宇，规矩而刻板的布局，拘束在整齐统一服饰下朝气蓬勃的弟子们，正板着脸挥着剑，练习着劈砍刺……
“播放了。”席崎清冷的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