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功夫所谓真与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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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二有些无聊的看着眼前的账本，随即面无表情的向着自己的师弟李朝阳问道：“师弟，你说咱都开张好几天了，咋还没人上门拜师呢，是不是要去踢几家场子，彰显一下咱们的名声才行？”
坐在胡二对面的李朝阳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家师兄，他摆摆手道：“师兄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前脚上门踢馆，后脚人家就报警抓你，就凭您那脚力，搞不好就是一个三十年套餐！”
李朝阳说罢，又指着办公室门外的场馆道，揪心的道：“您看看这些设备，都是七八十年代的木桩子，一点现代化的科技都没有，连个开业剪彩贺礼都没有，没有知名度，哪来的人拜师啊！”
胡二挠挠头，有些尴尬，但还是不服气的道：“咱们可是正宗十八路谭腿的国术传人，老祖宗的规矩不能望，开业的时候不是请了舞狮团了吗，这不比什么鞭炮来的劲爆的多？”
“您还好意思说您那舞狮团！”
李朝阳扶额道：“这还没露头呢，就被城管请去喝茶了，您不是说国家鼓励您办武馆呢，怎么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
“这个.……”
胡二说不出话来，同时也感到纳闷，孙元那个老流氓明明答应的好好的，说给他一笔国家扶持资金，还帮他疏通人脉，结果他这边都张罗起来了，孙元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说好的政策扶持呢？
越是这么想，胡二就越是郁闷，一只脚随意的踢出，气血之力涌入，“噗通”一声将一面墙踢了个对穿，露出内部的钢筋结构来。
李朝阳吓了一跳，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这就是您那一阵说学到了的神功秘籍？”
十八路谭腿虽然牛，但终究归属于国术体系，一脚踢穿墙壁不算什么，是个暗劲高手都能做到，但像胡二这般完全随心所欲的发挥，就少之又少了，在李朝阳的认知中，这至少要到化劲才能有这般水准吧！
胡二却一脸心疼的看着墙上的洞，这还没开张，一点入账都没有呢，就要先修墙，为了开这家武馆，他不仅拿出了全部积蓄，还忽悠自家师弟把卖房的拆迁款拿了出来，可谓砸锅卖铁，破釜沉舟。
“就这般水准，还不够人家一根手指头的！”
胡二摇摇头，他如今还没晋级到气血境，相对于气血境那群“怪
物”，这根本算不得什么，也就没见识过灵能秘法的李朝阳觉得厉害。
而他还听说那位曾经一拳让形意拳化劲总是齐洛山进医院的周泽许局长，早就进入了非人境界，寻常人看他一眼都要受伤，那才是真正的强大到让人不能直视的地步！
胡二从来不会放弃对于周泽那种境界的追求，虽然现在开办了武馆，但他也绝不会放下自身的修炼，这也是他招来自己师弟的很大一部分原因。
李朝阳羡慕的看着胡二满脸不屑的姿态，他虽然和胡二归属同宗，但却不是亲传徒弟，只是有幸得到一些指点而已，如今师傅过世了，胡二就成为了唯一的继承人，早就将他正式的拉入了门派当中。
但他的天赋有限，又不如胡二那般刻苦，平日里还有家庭要照顾，根本不能专注于练武，一直到现在，都在明劲巅峰的境界上，迟迟没有突破到暗劲。
办公室内的气氛随着胡二陷入沉思而沉静了下去，直到一道过了好一会，他才突然抬起头，一脸惊喜的对着李朝阳说道：“师弟，抄家伙，不，是准备迎客！”
李朝阳一脸疑惑，直到他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嘎吱”声，他才反应过来，竟然有人登门了，就是不知是拜师还是访客。
不管是哪种情况，他都迅速的走下楼，来到了一楼大厅，顿时见到了一老一少两人。
老的身形佝偻，微微有些驼背，神色却很平静，对这家显得有些“简陋”的武馆没有感到丝毫意外。
到是那个少年，一脸嫌弃的看着四周，时不时的皱皱眉头。
看到少年时，李朝阳眼前一亮，他敏锐的发现老人并没有武术功底，行走间和气息都如同正常的暮年老人，而少年虽然体格强壮，但步伐和呼吸都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全然就是一个身体健壮的普通少年。
看到这里，基本就可以排除掉访客了，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拜师！
想到这，本着“宗师气度”的李朝阳，轻轻咳嗽两声，一只手摆了摆自己练功服的一角，朗声说道：“贵客登门，不知有何贵干？”
这是他从武侠电影中学来的语句，具体是什么电影他已经忘记了，但那里的掌门就是这么对上门的人说的。
于朝军一脸狐疑的看着眼前的李朝阳，眼中
是毫不掩饰的质疑，虽然穿着一身练功服，但身材却不凸显，别说肌肉了，甚至还有点瘦弱，至于什么隐士高人和宗师的气度，那是一点没有，眼睛里反而充满了赤裸裸的对金钱的渴望。
李朝阳不知道自己收徒的渴望被对方理解成对金钱的渴望，他双手放在身后，尽可能的站直了身板，摆出一副“宗师气质”，说道：“两位看样子似乎并没有练过的痕迹，可是希望强身健体，学上一些真正的功夫？”
两人闻言，于朝军刚想要说话，却被于老头一把拦住，只听于老头道：“敢问先生，何为真功夫，何又为假功夫？”
听到这个问题，李朝阳不仅想起了自己年少时对于武学的向往，在经历了多番波折后，最终才拜入门下，可还是发现，所谓的武功根本不是自己小说和电视中看的那样。
他想起了自己拜师时师傅曾对自己说过的话，他如今将这句话一字不动的传达给了这爷孙二人。
“所谓真，即为修身修心；所谓假，即为练身练性！”
165.胡二做不到
“所谓真，即为修身修心；所谓假，即为练身练性！”
当李朝阳再度说出这句话时，自身可谓感触颇多。
师傅在的时候，他没有领悟这句话，当他的第一个孩子出生时，看着手中的小生命，他才终于彻底的领悟了师傅的这句话。
然而于朝军却不这么想，这年头看过了那么多网络小说，说出几句故弄玄虚的话还不容易，一切还是要看手上的真功夫才行。
于老头人生有起伏，算不上波澜壮阔，他同样听不懂李朝阳说的话，但他却能从李朝阳说出这句话时的神色上看出，那是一种带着敬仰和崇拜，以及崇敬的表情，这一点是做不得假的。
他不懂功夫，不懂如何强身健体，但他却懂人，而他要找一个人，一个能让自家孙子变得更强的人。
于是，于老头带着一丝好奇，说道：“先生可否让我这老儿，见识一下所谓的真功夫？”
这句话，也是于朝军想要说的。
李朝阳点点头，他也没指望仅凭师傅的一句话就能打动眼前的爷孙，他大方的让出一个身为，摊平一只手臂，道：“两位二楼请！”
踩着残破的楼梯，于朝军搀扶着于老头
慢慢走上二楼，看了一眼，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只见二楼和一楼一样，空荡荡的大厅中只摆放了几具颇有年头的木桩和木人，在二楼角落的一间房子上，他们甚至还看到一个破洞。
于朝军不由望向天花板，他真的还怀疑，这座房子是不是危房，下个雨就会漏水什么的。
李朝阳紧随其后的登上了二楼，他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狭小办公室，喊了一声：“师哥，这两位想要见识一下真功夫。”
顺着李朝阳的目光看去，于朝军和于老头很快便看到了一位大约三十的中青年男子，他正一脸愁容的从办公室走了出去，同样一身黑色的练功服，身形消瘦，双腿却笔直异常，而在他的脚底，穿着一双实在不忍直视的千层布鞋。
“师哥，您这是怎么了？”李朝阳忍不住的问道。
胡二看着自己的脚下，一根大拇指暴露在空气中，头疼的道：“还说什么百年老店，一脚下去鞋就破了，有空我非要砸了他们家的招牌不可！”
李朝阳忍不住再次额头，他装了半天的宗师气度，随着自家师哥这一双破鞋出场，顿时被破坏殆尽，但他还是想要尽力挽回这场败局。
只听他赶忙道：“师哥，您还是赶紧露一手吧，咱十八路谭腿，可不能因为一双破布鞋就丢了门面！”
李朝阳说出这话时极度自信，自家师哥连一堵墙都能踢穿的人，随便来上两脚，这爷俩还不给当场就心服口服，立刻跪下就拜师。
但胡二却淡淡的看了一眼于朝军，随口道：“小子，就是你想拜师？”
年轻气盛的于朝军非常不喜胡二的语气，但老爷子在旁，不好发作，便冷声道：“那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闻言，胡二却轻轻一笑。
“脾气够冲，就像一年前的我，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我知道了，作为过来人，今天我也就勉强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胡二一边说着，却是一边来到大厅中间，双脚踩在水泥地板上，却不见发出任何声响。
李朝阳见状，顿时欣喜，心中暗呼一声：“踏雪无痕！师哥果然达到这个境界了！”
胡二在大厅中走了整整一圈，随即又回到大厅中央，笑着问道：“见到了没有？”
于老头一脸若有所思，于朝军却面带不屑：“不就是走路没声吗，搞不好是那双鞋底有什么，还是来点实在的！”
气氛有些尴尬。
李朝阳知道，踏雪无痕是非常难的一种境界，苦练和领悟缺一不可，但对于不懂的人而言，走路没声似乎不是什么真功夫，家里的猫就能轻而易举的做到，实在不足为奇。
胡二心底不禁升出一股气愤，但随即又转化成了郁闷，这就是国术修炼者和普通人的代购，他终于明白了已经逝去恩师的无奈，但却不能理解恩师最后逝去时的那股释然。
正因为不能释然，他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伴随着一股气流在体内流窜，气血之力涌入脚底，在爷孙二人和李朝阳惊异的眼神中，他再次一步一步的绕着二楼走了一圈。
“嘶——！”
这一次，三人均倒吸一口冷气，不可思议的看着地面上那一道道深陷在水泥地中的脚印，同时心脏禁不住的“砰砰”直跳！
一丝热汗自三人额头滑落，如果说胡二第一次的行走静若无物，那么这一次的动静简直可谓大的惊人，三人只感觉胡二没踏出一步，都有“砰”的一声巨响浮现在耳畔，宛若空气爆炸。
而胡二的每一步，都能在水泥地上留下一个足有一个直接厚的脚印。
“四十八、四十九、五十、五十一、五十二步！”
终于，当于朝军，数到五十二步时，胡二重新回到了大厅中央，他面色从容，目光平淡如水。
过了半响，他才摇摇头，似乎对自己感到不太满意，悲叹的道：“做不到，还是做不到！”
李朝阳如同敬仰神明一般的看着胡二，这可是连师傅都做不到的事情，师哥却可以做到，他不由不解的问道：“什么做不到？”
“什么都做不到！”胡二肯定的道，随即心态渐渐放缓，才解释道：“如果让孙元老头来做的话，这五十二步走完，你们就已经倒在地上了，如果让许局长来做的话，只怕不用两步，你们就上了黄泉。”
他长叹一声，对于气血的应用终究还不到程度，难道真的要在突破气血境之后，再进行细微的掌控磨炼吗？
他不想这样，因为孙元曾经说过，对气血的掌控程度越高，在晋级气血境时的收获就会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