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什么叫做失望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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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有再一再二，却没有再三再次。顾凛阎，你自己数数，这已经是你第几次为了顾凛昕而抛弃我了？
每一次你都会说很好听的话来哄我，说你爱的人是我，但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你爱我就是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吗？如果真是这样，你的爱太沉重，我承受不起！”
姜心悦怒吼，她已经到了歇斯底里的状态。
以前她不愿意计较，但不计较不代表不在意。也许有的时候她的性子是弱了一点，但那只是因为她不愿意去争，却不代表她真正是懦弱的。
每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她内心的痛苦和愤懑就要积压一分，一直到边缘，就会真正地爆发。
她又看了一眼顾凛阎，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他眼里的愧疚。
即使那愧疚十分浓烈，但那都不是此时的姜心悦最想看到的东西。
她的眼里闪烁着泪花，一眨眼，泪花就变成了眼泪掉了一下来，一滴一滴，划过她的脸庞都变成了泪痕。
姜心悦用手背将眼里的泪水抹掉，声音都有些颤抖：“顾凛阎，你知道吗？当昨天顾凛昕再一次发短信给你，说出那种话的时候，我就跟自己打了一个赌。
如果你可以不理她，留下来陪我，不论以后的路有多艰难，我都会陪你走下去。相反地，如果你选的是她，即使我还爱着你，深爱着你，我都会不遗余力地离开你。这就是我的选择。”
“心悦……”顾凛阎轻轻地叫了一声姜心悦的名字。他不敢太大声，生怕惊扰到姜心悦。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竟然给姜心悦带来了这么多的困扰和痛苦。亏他还以为，姜心悦足够坚强，坚强到可以自己面对一些事情。
但是他却忘记了，姜心悦其实才是那个最软弱，最需要安慰和保护的人
。
只是一直以来，她都将自己伪装的太好，以至于他总是忽略她。
顾凛阎从来没有一刻，是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
为什么他口口声声地说着，他爱的人是姜心悦，对顾凛昕不过只是姐弟之情，不过是因为愧疚和怜惜，但他却又一次一次地伤害姜心悦！
姜心悦说的没错，他的这份爱太沉重，沉重到，陷入爱情漩涡里的他们，其实早都已经千疮百孔，遍体鳞伤。
只是，就这么放任姜心悦离去，让她永远地离开自己，顾凛阎自问自己做不到。
“心悦，我知道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顾凛阎许是太过于伤心，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哭腔。
姜心悦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看，眼神及其复杂。
就在顾凛阎以为她要同意自己的提议之时，姜心悦却突然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个笑容很美，美得惊心动魄。
她看着顾凛阎，一字一句地说道：“顾凛阎，我们，回不去了。”
我们回不去了。
我们都给了彼此太多的机会，来维持这份本来就来的仓促的爱情。但其中一个人不珍惜，不配合，注定是要失败的。
而他们，是真的回不去了。
回不到最初的美好，变不回最初爱着的模样。
离婚协议，只是姜心悦为了通知顾凛阎，而采取的一个手段。至于他同不同意，会不会签字，那些都不重要。
也都不在姜心悦的考虑范畴。
反正她即将动身去米国，她要在那里展开她全新的生活，她要跟C市所有的一切都告别。
反正，离开顾凛阎，她也没打算再爱上任何人。
“我们就此别过吧。”姜心悦看着顾凛阎，开口说道。
她不知道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态度。她只知道，
当她再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房有一个地方，一直钻心地疼。
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平静。
说完这句话，姜心悦就转身离开。
留给顾凛阎的，只有一个背影。
看着姜心悦渐行渐远的背影，顾凛阎萌发出了一种，她似乎要永远离开他的感觉。
这种感觉却让他痛不欲生。
这个时候，承诺什么的都只能通通地滚到一边，他只想留下姜心悦而已。
快步冲上前，将走的十分缓慢的姜心悦一把拉到自己怀里，顾凛阎直接无视姜心悦的拼命抵抗，霸道地说道：“姜心悦，我不允许你走，我不可能给你离开我的机会，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当看偶像剧时，如果出现这样的桥段，男主角霸道地跟女主角宣誓他的所有权，姜心悦一定会感动到哭，因为她会觉得那样的爱情真的很美好，美好到让人不顾一切地想去拥有。
但是当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却俨然变成了另外一种感觉。
顾凛阎的霸道并没有让姜心悦感觉到任何幸福，相反的，她甚至觉得有点厌恶。
凭什么这个男人可以操控她的人生，决定她的去留？凭什么！
趁着顾凛阎不防备，姜心悦奋力一推，将顾凛阎推出了好几步。
此时她的脸上满是冰冷，是那种由内而外，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冰冷。
她强忍住想指着顾凛阎的鼻子破口大骂的冲动，毕竟那样的行为实在太不文雅。
不过姜心悦此时却顾不了那么多，如果不让她好好地抒发一下自己的情绪，她肯定会整个人暴走。
“顾凛阎，拜托你有点自知之明，不要以为四海之内皆你妈，谁他妈都得惯着你！还有，别总是一副高高在上霸道总裁的样子，你根本没有权利操控别人的人生，尤其是我的，你懂吗？”
顾凛阎听着姜心悦一连串的话，整个人都楞在那里，惊讶地很，显然没有料到姜心悦还有这么一面。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在乎的，现在能让他在意的，只有姜心悦而已。
“心悦，告诉我，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跟我回家，打消离婚的念头？”顾凛阎皱眉，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哀求。
姜心悦倒是没有一开始就将话说死，她看了顾凛阎一眼，冷冷地说道：“如果我跟你说，从此以后都不再跟顾凛昕有任何联系，你能做到吗？”
“我……”顾凛阎犹豫了：“我可以保证，以后如果再出现，让我在你和顾凛昕之间选择的情况，我会首先选择你。”
这是他能做到最大的让步。他和顾凛昕纵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好歹还是名义上的姐弟，如果她真的遇到事情，他也不可能弃之不顾就是了。
姜心悦这个时候，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失望透顶。
她没有想到，即使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顾凛阎还是没有办法舍弃顾凛昕，即使连说谎，暂时将她留下来的勇气都没有。
心里最后一丝期待也被彻底打破，姜心悦冷冷地说道：“我真的不希望再遇到被人在两者之间选择的情况了。顾凛阎，我真的已经受够了。既然你真的那么爱顾凛昕，不如跟她去生活好了，反正你们也是郎情妾意，错过的时光，可以用一辈子去弥补！”
说完，她扭头就走，根本不去看顾凛阎现在是什么状态。
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所有的一切，都注定彻底与她无关。
但是姜心悦没想到，顾凛阎阴魂不散的程度已经快要赶上顾凛昕了，她才走出没几步，又被顾凛阎给拉住了。
这样一再地被人拦住去路，姜心悦终于爆发了，怒吼道：“顾凛阎，你到底要做什
么！”
“我不让你走，你不能走。”顾凛阎说道，语气之霸道就好像姜心悦是他的所有物似的。
姜心悦不怒反笑，从包里摸出一把美工刀，攥在自己那只没有被顾凛阎抓住的手上，冷冷地说道：“你如果不放我走，我就自杀给你看！”
说着，姜心悦已经将刀刃对准了自己的脖子，用力之大已经勒出了一条痕迹，顾凛阎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继续步步紧逼的话，她是真的会划破脖子。
姜心悦大有视死如归的心态。
顾凛阎也说不出此时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看着姜心悦，淡淡地开口道：“你就真的那么想跟我离婚吗？”
“是。”姜心悦毫不犹豫地说道，语气十分坚决。
“那好，我放你走。”顾凛阎看着拿到越来越深的痕迹，只能松开姜心悦的手。
姜心悦固执的性格已经到了执拗的程度，凡是她认定的事情，基本上没有挽留的余地。
而顾凛阎担心，她真的会在被逼无奈之下，失手伤到自己。
此时，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被顾凛阎松开了禁锢，姜心悦面朝着他倒退了几步，发现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满是平静的神色，并没有要追上来的打算，这才终于放心地离开了。
等到姜心悦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顾凛阎从西装的裤兜里摸出了手机，拨通了赵信的电话。
“赵信，你从现在开始盯着心悦，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全部原封不动地转述给我。如果做不到，拿你的命来见我。”
交代完这句话，也不等赵信回话，顾凛阎率先挂断了电话。
此时的他，俨然是商场上所向披靡的顾氏总裁，哪里还有半分刚才对姜心悦苦苦哀求的模样？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姜心悦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隐晦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