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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车祸(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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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三于反应过来:“先看这家人情况。”

        说着先大步冲进去。

        一楼的房间挨个推开都没有人,屋子里被翻找的乱七八糟。

        上了二楼,发现一间佣人房内有两具尸体,小武打开灯翻看一下,发现那两尸体躺在地上,身上都是弹孔,却没有血液流出。

        小武大惊:“上当了!”

        “头儿,是那些人上当了!”

        龙三于又查看一下四周:“这家根本就没人有,只有这两个死人,还是死过的人。”

        小武心中浮起一丝疑惑:有人在布局,布很大一个局,他只是其中的一颗棋子,为了演戏更加逼真,布这个局的人还欺骗了自己。

        想着自己带着兄弟们为了寻找那个公文包每天在街头码头奔波,而这些很有可能都是被那个人欺骗的结果,他……他怎么可以……

        小武气恼地一拳砸到地板上。

        龙三于并不是很清楚寻找这个公文包的目的,见小武忽然气愤成这样,急忙问:“头儿,不过是个公文包,也不是什么重要物件,什么人要闹这些事出来啊。”

        小武站起身,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握紧拳头道:“总之,我们做的是一件大事,为国为民的大事不该问的就不要问,懂吗?”

        他这话说到最后自己都没了底气。龙三于心里暗叹:你这是解释给自己听的吧?

        两个人,垂头丧气走出别墅,大铁门哐啷一声开了,两道雪亮的车灯照射进来。

        一个军装笔挺的身影站在车前,对小武点头道:“你做的很好。”

        小武不想说话,嘴角抽动一下,看了龙三与一眼:“我们走。”

        “小武。”霍中梁背对着他站着,盯着夜色笼罩的别墅,“你知道吗,为了这个局,韩子铮丢了命。他已经投诚了,入内雀间接的害死了他哥哥,为了侄子侄女,他打算揭发那些人,于是我就设了这个局。要做大事就一定会有人牺牲,今天是韩子铮,明天可能是我,也许有一天会是你,如果你的热血从不曾冷下去的话。”

        小武冷笑:“我带着弟兄们这些天没头苍蝇一样乱转,街道码头四处走访证人,你就看我一个人瞎忙乎,当我傻瓜耍很好玩是吧?”

        “这是保密需要,对不起。”

        “对不起?你知道吗,今天看着那十多个人找到了公文包,我本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在这坚守的,我甚至还拉上了三于,我的兄弟,如果那些人不着急撤退,真的和我们对战,我丢了命没什么,因为我他妈的笨上了你的当,三于呢?他稀里糊涂的跟我一起完蛋,啊?”

        小武声音嘶哑,隐隐带有哭腔。

        龙三于的眼睛有些湿润,扶着小武的胳膊说:“头儿,其实我一直不知道找那玩意到底有啥用,不过听你这番话,我今天一点不觉得委屈。”

        “我他妈委屈!”

        小武像是个气鼓鼓的气球,忽然间被人用针扎了一下,泄掉全部的勇气和生机。

        他背影踉跄,被昏黄的路灯将影子拉得老长。

        “长官,这小警察脾气还不小啊。”

        一个手下低声嘟囔着。霍中梁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在灯光中挥舞一下:“那几具尸体是咱们借来用的,好好送回去,入土为安吧。”

        说着转过身:“走吧,那边应该已经收网了。”

        霍中梁一身便装走进未寒时,看到墩子正蹲在柜台上吃着花生,一颗接一颗往嘴里扔,听到铃铛响,抬眼看到是他,急忙耷拉下眼皮装作没看到。

        “墩子,我给你买了糖炒栗子。”霍中梁从口袋掏出一个热乎乎的油纸包,一股带着点焦糊的甜香味透出来,墩子忍不住食指大动,但偷偷瞄了里间屋子一眼,头一扭,不理人。

        “你是来解释的?”

        召南从楼梯上走下来,眼神冰冷。

        “是。”“敢欺骗未寒时的人一定都会被反噬。”

        “我知道,但这次,我是没有办法。”

        霍中梁脸色平静,和召南对视毫不示弱。

        “好,好,希望真到那天你不要后悔。”召南还要说什么,就听着里间传来一个冰冷冷的声音:“让他进来。”

        召南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祝你……倒霉。”

        霍中梁大步走进里间,忽然间有一种易水送别的苍凉。

        叶限正在灯光下小心地涂着指甲油,霍中梁默默坐到一边,看着她涂完一个,对着灯光照来照去,便低声说:“你涂什么都好看。”

        叶限笑了一下:“你看着十根手指,都是红彤彤的,像不像血?”

        霍中梁平静地看着她:“很好看不像血。”

        “这世间人心最是难测,有时候我真想把那些人的心都这样一把……哗啦就抓出来,看看里面到底都是什么。那样,十根手指就是这样,血淋淋的。”

        “人生,出了爱恨情仇外还有点别的东西,有些东西是骨子里的,没有办法抛弃。”

        “不,人心和猪心牛心都没什么区别,你知道心房和心室吗?哦还有血管,煮熟了切片吃起来是不是都一样的美味呢?”

        霍中梁叹口气:“所以我那天问你……”

        “韩子铮是什么时候投靠你的?”

        “入内雀事件之后。他知道自己哥哥是间接的被入内雀害的家破人亡,迷途知返主动找上我,说出他其实是个间谍。”

        “于是你就利用这件事布下局?”

        “是,他供出了他的上线是宁小姐,下线是学校看门老头,他们都是单线联系,其他的人他一无所知,于是我就来个小小的疏漏,让宁小姐拿到了密码本,并且有机会将本子传递给韩子铮。”

        “一旦失误也没有什么,不过是丢掉了韩子铮这个人对不对?”

        “是,宁小姐早就被我盯上了,就算是失败了,也不过是牺牲了韩子铮一个人,我答应过他,一定会照顾他父母家人,包括韩子明的儿女。”“卡车司机不是你们的人,那个骑自行车的却是你们安排的,你还知道我和白妮总去百货公司,故意在前几天让韩子铮放出风去,他不想再和那个组织做下去了,只想好好照顾侄子侄女,于是那个组织就决定对韩子铮下杀手,而这时韩子铮拿到了所谓的密码本,还在犹豫是不是要将这件事透漏给你们。其实你也是欺骗了他对吧?他到死都不知道那密码本真假?”

        叶限的问话一环扣一环,霍中梁哑口无言。

        最后只能叹息道:“我说到做到,他的父母家人我会安排好。”

        “那么我呢,我白白浪费一根招魂烛,这个东西使用是有次数的,霍长官,明人不说暗话,三十根金条,咱们钱银两讫再无纠葛。”叶限说完,将契约拿过来,将笔往桌上一拍,“想好了就签字。”

        第三十六 车祸(七)

        “我……再无纠葛?你要和我……分手?”

        霍中梁从没有这么激动过,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最后双手按着桌子边:“就因为我没在事先告诉你真相。”

        “对,我是生意人,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现在我改变心意不帮了,是男人就签字给钱走人。”

        “老子是不是男人你最清楚。”霍中梁急了,粗话也冒出来,“要不现在就试试看,验明真身!”

        叶限瞪他一眼:“签字,付钱。”

        “我继续肉偿成不成?”

        霍中梁盯着叶限的眼睛,那是一双他永远看不懂的眼睛。可以媚眼如丝,热情如火也能冰冷瘆人,而现在,她却用一种平静如水的目光看向他:“非要我说实话,我腻歪了,讨厌你了,想换人了,你非要没皮没脸赖上来?”

        “对,我就没皮没脸。”霍中梁真的害怕了,伸出胳膊重重地将叶限搂在怀里,叶限的身子一动不动,他激动的想要去亲吻她,手搂住她纤细的腰,感觉到掌心下僵直的身体,他最后还是松开手,看向叶限点点头:“好,我签。钱,我会随后奉上,这不是笔小数目,我需要分期。”

        “好啊,分期就分期。”叶限眉毛一扬,昂着头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到一边,坐下后将契约书推了过去:“骗我,拿我做神婆,三十条小黄鱼,这是给你的友情价,换个人就要大黄鱼了。”

        霍中梁拿起笔,唰唰签完:“我们之间还有友情?刚才你说永不再见,吓死我了。”

        “我开门做生意,当然欢迎所有人,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友情价,价格足够高就有友情。”

        “那就好,在这里你加上一条吧,我分期付,手头真没有那么多钱。”

        霍中梁冷静地将契约书推过去,叶限欣然写下分期付款四个字。

        霍中梁拿起来看看:“这,缺个句号。”

        叶限有点茫然,她没有想过提出分手翻脸后霍中梁能马上变的这么冷静理性,比那臭道士还冷面无情。

        也好,这样干脆的人最好,从此你过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呸,你干脆那我更要痛快点。叶限想都没想就在分期付款四个字后面添上个句号。

        “那就……下次付款见。”霍中梁起身就走。

        他一直走到门口,手按在门边,一直等那个清冷的声音,始终没有等到,他的背挺得直直的,迟疑一下还是打开门。

        店铺里安静的一根针掉的声音都能听到。一大一小坐在柜台上,墩子手里还抱着油纸包,嘴边沾着栗子壳,见霍中梁面色苍白走出来,眼中充满了不舍。

        召南则是嘴角含着讽刺的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再见啊,霍长官,下次上门可得带金条来啊。”

        霍中梁点点头:“放心,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欠的钱会用余生偿还。”

        召南咧嘴笑一下:“呵呵,那就好……”忽然他转念一想:不对,什么叫用余生偿还,这话怎么这么不对味?

        “霍叔叔……”

        看着霍中梁走出去,墩子抹着眼泪:“叶小姐真是狠心,呜呜呜。”

        “哭什么,他还会来送钱的。”召南终于明白过来,他几步就窜进内室,“你和他怎么说的?”

        他言语间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叶限脸一板:“要你管?”

        “他的话很怪,他说用余生来还钱什么意思?”

        叶限猛然醒悟过来:“这个混蛋!”

        她明白过来,他为什么非要加上分期付款四个字,还要自己在后面添上句号,他要和她纠缠一辈子,三十根金条,他可以拆分开用一年十年几十年来还钱!自己刚才神情恍惚,怎么就没想到这点?

        叶限当然是不会承认自己失误的,她故意露出一副了然在心的淡定神情:“哦,他这个混蛋,竟然还想纠缠不休,不过我们在沪城也需要扯虎皮做大旗吓唬吓唬人,有他这尊大佛在别人也看不清我们的底细,就这样吧。”“你怎么会上当?”

        “上当?笑话?我不过是想和他彻底做个了断。”叶限伸手按着眉心,“你不知道,他这样的人,在以后的中国是没有出路的。”

        “什么出路?”

        “当然是活着,还得是威风八面的活着,他这个人,一颗心装不下太多的东西,与其将来伤心难过,不如就在情浓之处断个干净,将来回忆起来都是幸福没有悲哀。”

        “你还会悲伤?”

        召南唇角泛起冷笑。

        “废话,你以为只有你历经那么多年,还留有一点赤子之心吗?召南你要知道,我不是没有心的人,我的人生不光只有男欢女爱还是多少有点感情的。”说这话时候,叶限目光幽幽地看着窗子,外面有人挑着担子吧嗒吧嗒地从青石板路上走过去,嘴里吆喝着:“热粽子咯。”

        召南很想问问她,既然你有心,你有感情,这么多年你对我是什么心,什么感情?话到嘴边却变成:“要不要吃粽子,要红豆的还是蛋黄的?”

        “两样都要。我就知道召南是对我最好的。”叶限的眼睛亮了,召南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嘴巴,但话已出口只好转身出去买粽子,很快店里响起墩子欢快的叫声:“哦,吃粽子了,粽子,我要吃粽子,甜的咸的我都要都要!”

        叶限摇摇头,拿起那契约书又仔细看了看,想到方才霍中梁一本正经地板着脸叫自己添上分期付款,又特意强调加上句号的情景,嘴角忍不住浮出一丝微笑:真是个混球,混球!

        霍中梁回到司令部,柱子正站在他门外,见他脸色不是很好看,默默跟着进来办公室,霍中梁坐下来,叹口气,伸手捂着脸好一会,再露出脸时又是一副严肃神情:“什么事?”

        “为什么不让我参加上次的行动?”

        “你媳妇不是来了吗。好好相处,给你们家留个根再说。”

        “长官,你是不是怀疑我和宁小姐勾结?”

        柱子急了:“长官,她过去是对我有意思来着,可我心里只有我媳妇白妮,我没上她当。”

        “你是什么人我是最了解的,我只是想当初你成婚没几天咱们就走了,后来白妮又回家伺候她妈,这聚少散多的。”霍中梁示意他坐下来,“来,给你点工作,你去银行兑一根金条。”

        “怎么兑?”

        “一两小黄鱼都换成钞票,最小面额的。”

        柱子脸拉长了:这是什么吩咐?都兑成最小面额钞票,那不得是一箱子?

        第三十七 枕边人(一)

        霍中梁拎着一个箱子走进未寒时门口,一个女人正开门出来,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就走了。

        这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虽只是惊鸿一瞥也能看出面容姣好,只是脸色有些憔悴。霍中梁心想,能来这里的都是麻烦缠身的人,估计就找不到一个好脸色的。想到这,急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尽量让表情谄媚一些。墩子抱着个罐子在喝茶,铃铛一响抬起头来,看到他进来眼睛一亮,瞥了里面屋子帘子一眼,耸耸肩摊开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霍中梁微微一笑,从口袋又掏出一包糖炒栗子放在墩子面前,拍拍她柔软的头发(毛皮?)走到门口大声道:“我来付款了。”

        “滚进来。”

        叶限声音依然冰冷,霍中梁掀开帘子,嬉皮笑脸:“我这么大个子不好滚,爬进来行不行?”说着竟然就弯腰,手撑着地像个大猴子似的走到叶限身边,抱着她的腿说:“这样爬,你看可行?”

        叶限想踹他,却被他紧紧抱着双膝动弹不得,嘴里骂道:“呸,不要脸的,你还好意思来分期付款。”

        “合同都签了,自己写的分期付款,句话也画了,你都再无二话,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叶限恨得紧了,伸手去掐他的耳朵,用力拽了一下:“还是个耳根子硬的,这么个大男人怎么落得下脸这样爬进来?沪城的人都看看霍长官是什么德行的?你脸皮还要不要。”

        “老婆都丢了,我还要脸做什么?”

        外间,墩子不小心嘎巴一声咬碎了栗子壳,吓得她急忙捂嘴嘴巴,警惕地看向周围。

        “滚,没得教坏了小孩子。”

        霍中梁立马转身紧紧地关好门,没等叶限反应过来,已经又在她腿边蹲下来,抱着她的腿就是不撒手。

        “你无赖,无耻,赶紧给我松开。”叶限用力去踢,却被他握住脚踝,那手还不怀好意地一点点向上摸去,又麻又酥。

        “滚开。”叶限踢他。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错了,错了就跪下。”叶限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想到后者竟然真的顺势抱着她的膝盖跪了下来。

        “你给我起来,你个不要脸的,大男人跪天跪地,你这跪我算什么。”

        霍中梁脸贴着叶限膝盖,隔着薄薄的真丝衣料,她能感受到他说话时的热气,还有颤巍巍的嘴唇。

        “咱们哪一次……不是我先跪你的……”

        墩子支棱着耳朵,只听到屋子里传霍中梁闷笑一声,接着是叶限惊呼:“你可真……不要脸啊你……”

        墩子面无表情地将栗子扔进嘴里,心里叹息着完了,完了,召南叔叔又没戏了。

        “我就没见过比你脸皮更厚的人。”

        叶限整理着衣襟瞪向霍中梁,后者嘿嘿傻笑:“你真气不过给我几巴掌。往这打,反正我脸皮厚。”

        说着穿上袖子牵动肩膀,嘴里丝的一声:“牙可真好,隔着衣服都能咬一圈牙印,好啦你这就算是盖章认定了,我霍中梁整个都是你的,概不退换。”

        “我恨你,姓霍的。”

        “恨吧,不都说恨之极爱之极,反正将来日子那么长不在你心里留点啥你把我忘了咋办?”

        “我就是想忘了你,大家萍水姻缘,过后云开雾散哪来哪去。”

        “我想和你天长地久。”

        “不可能的,你这样的人要是让你为儿女情长放弃家国大业是不会愿意,我这样的人,辗转看遍了人间百态悲欢合理永远都只能做安静的旁观者,当我和你的事业之间有了冲突,你如何能舍弃一切随我岁月静好不问世事?”

        叶限伸手抚过他的鬓角,他剑眉星目,鬓角如墨,霍中梁的手按住叶限的手:“今朝有酒今朝醉何必管那么多。”

        “中日必有一场大战。”叶限的声音冷静下来。

        霍仲梁握着她的手点点头:“我知道,形势越来越严峻,他们要的不单单是那一块土地,是要吞并整个中国。”

        “那时候,你一定会放弃我保卫你的国,对不对?”

        “对,我爱你,但你也是中国人,我要保护这个国家,这个国家的人,这也包括你。”

        “若我不需要你保护呢?你会不会和我……”叶限的手在他胸前滑过。隔着衣服还轻轻在他胸膛处按了一下。

        “我知道你和普通人不同,可我们这个国家的还都是普通人……对不起我只能尽忠职守。”总是心潮澎湃也无法改变他的心志。

        叶限点点头,脸贴着他胸口,低声道:“我知道了,无论我怎么骂怎么赶,怎么和你闹,你也会厚着脸皮赖过来,但一旦要你执行你的职责,上升到国民程度你会毫不犹豫的弃我而去。”

        “恕我不能两全。”

        霍中梁像是患了鼻炎,声音有点发闷。叶限不再说话,只轻轻地叹口气。有几滴热乎乎的东西落在她头发上,霍中梁伸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奶奶的,这都多少年都没流过泪了,你这妖精,上下都榨干啊你。”

        叶限心头刚浮起的悲怆被他粗鲁的话语冲散,用力掐了他咯吱窝一下,就听着砰砰砰的敲门声。

        “好了没有,要出来做事了,你要的沈先生的资料。”

        召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叶限急忙摸摸自己的脸又抚了一下头发,霍中梁低声道:“都好着呢。”

        叶限打开门,召南斜眼看着里面嘴角浮起讽刺的微笑:“这是……分期付款来了?”他故意将分期两个字说的极重。

        “对,一箱子毛票,召南兄,你来数数,一毛都不少,一条小黄鱼。”

        霍中梁拍了拍箱子。

        “我还真低估了你的无耻。”召南摇头笑了。

        “哈哈,大男人为了心爱的人无耻厚脸皮算什么。”霍中梁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

        召南刚要出言讽刺,忽然愣了愣,瞬间竟无言以对。

        一个人,为了追求喜欢的人,够无耻够不要脸,自己都承认了,你个外人还能如何指手画脚?

        召南也明白过来,自己和霍中梁的不同也许就在此处。

        他将话题岔开:“你要的沈先生的资料。”

        “哪个沈先生?”霍中梁问。

        叶限接过牛皮纸厚信封:“哪个沈先生?想打听消息,给多少钱?不许分期付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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