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身世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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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雪臣犀利的目光投向沈磡:“你一天做几顿饭?”
关乎顾长衣的体健康, 沈磡敢轻视,如实以告:“七顿。”
早上他没办预判顾长衣什么时候醒,所以一般早起一顿, 稍晚一顿,总有一顿能吃上热乎的。
午前给顾长衣做花式甜点, 配酸梅汤或者葡萄汁。沈磡每到一处, 便学习当地的特『色』糕点,若是得用当地特产来做, 那好了,直接大肆收购存在顾长衣的涯境。
中午一顿大鱼大肉,至要有两种肉, 鸡肉配羊肉等等,顾长衣喜欢吃鱼,沈磡唯有把鱼肉块炸金灿灿的牡丹鱼片, 完全剔除鱼肉腥味,顾长衣也爱吃。
午后一个时辰,做一顿解暑汤。
晚上稍微清淡点,因经过一个白天的赶路, 顾长衣胃口佳, 只能吃一点。
宵夜必可,一般由顾长衣点餐。
殷雪臣:“……”
沈磡瞧着殷雪臣的脸『色』,心一沉。
顾长衣澄清:“我并是每顿都吃。我有控制体重的,你看我,胳膊都没胖。”
沈磡点头, 他就是看顾长衣除了肚子,哪都没胖,才放心地投喂。况且跟女子怀孕四个月比起来, 顾长衣这才到哪。
殷雪臣拧眉,觉得有些奇怪,莫是顾长衣吸收太好,全补在孩子上了:“今天开始,吃点。你吃几顿我管,要每顿都吃饱。”
顾长衣:“……好。”
殷雪臣盯着沈磡:“你看着他,现在狠心,到时候别哭。”
沈磡面『色』凝重地点头,他看着的。
他送殷雪臣回去,殷雪臣问他要要回侯府,沈磡说回去。
殷雪臣点点头:“别媳『妇』让妯娌欺负了都知道。”
“顾长衣是男的,你也是男的,你两懂后宅之争,他心大,你就要谨慎。”
沈磡目光一深,“周令仪对长衣出手了?”
殷雪臣:“自己问他去。”
沈磡送走舅舅,两步跨道顾长衣边,“周令仪伤害你了?”
顾长衣:“啊,我把燕窝送她,她回礼送了我一盒朱钗,避孕的。”
沈磡手心冒汗,幸好他和顾长衣离开京城了,是他疏忽了,他还把沈璠当一母胞的弟弟,但是各自家之后,兄弟早已是最紧密的联系,何况是兄弟的媳『妇』,完全陌生的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勾心斗角笑藏刀。
给顾长衣避孕是周令仪一个人的决定吗?沈璠知道吗?
从小被沈威教育长大的沈璠,真的如表面那般谦谦君子么?
“对起。”沈磡捉住顾长衣的手指头捏了捏。
顾长衣:“等我把瓜卖完,我们就去杭州吧,我答应过带你去杭州。”
他说话都食言。
沈磡动容,抵着顾长衣的额头,“你什么这么好?”
最近沈璠的势头很猛,颇有厚积薄发之势,替陛下办的事情都很漂亮,频频得到赞誉。
顾长衣怀孕四个月,周令仪还没怀上,所以顾长衣决定去杭州避其锋芒。
是顾长衣怕吗?是,只是想让沈磡和他的亲兄弟反目仇。
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挥刀相向,对沈磡和贵妃来说,过于残忍了。
尽管沈磡没有一丝一豪想跟沈璠争侯府世子之位,他的眼界向来在于此。
顾长衣:“这有什么好的,我又是非要呆在京城可。京城冬天多冷啊,我们去南边过冬。”
他们住在长依园,主卧上方还有一排屏风扇,画着水墨山水图,机关巧妙,借用外边水流的动力牵引风扇摆动,给屋送来凉风。
顾长衣挺喜欢这个屋,如果下面没有沈磡精心给他准备的囚笼就好了。
顾长衣:“我去下面那个地道看看。”
沈磡忙着找老婆,早就忘记处理地道的几间牢房,被顾长衣一提,顿时头皮发麻:“明天再去吧,你是约了欧阳。”
顾长衣勾起嘴角:“是啊,我还约了你的狗头军师。修地牢的主有没有他的份呢?”
沈磡底气足:“你听我解释……”
顾长衣:“你解释。”
沈磡没什么好解释的,坦白道:“我那段时间一直以你是……仙,怕你突然间消失,想留住你。”
顾长衣:“所以你就伙欧阳轩坑我,特引我下去,问我能能逃出去?我说能的时候你开心坏了吧?”
沈磡:“我舍得的,如果你真的要走,我就想多留你几天说说话。”
顾长衣“哼”了一声,两步走到地道口,“上回没认真看,看看你都我准备了什么。”
沈磡拦住他:“以后再看行行?”
顾长衣:“给你时间消灭证据啊?”
沈磡:“怕你生气,生气伤。”
顾长衣:“被你装傻糊弄过后,我还能这点事生气?”
沈磡:“……”
他扶着顾长衣下地道,走了两步就是几间精心布置的房间,若非是建在地下,简直能和宫殿媲美。
顾长衣:“哇,床头还有镣铐?”
沈磡辩称是他准备的,他只说要造个关人的地下室,没有提出这么具体的要求。
顾长衣捡起手铐掂了掂,眼睛一眯把沈磡拷在了床头。
“您好好反省。” 顾长衣往后退了两步,走到沈磡的活动范围之外,挑衅道,“哎呀,你现在能抱我一下吗?”
话音刚落,顾长衣就落入了沈磡的怀。
沈磡心满足。
顾长衣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腰:“傻子,还说是给我准备的。”
这么脆弱的手铐,一看就是用来关高手的,专门对付他这种弱鸡。
如果是沈磡特吩咐,暗卫能在这偷工减料?
沈磡老实道歉:“对起,我错了。”
顾长衣:“我很聪明的,要骗我。”
暗七在上头喊了一声,说欧阳轩到了。
顾长衣穿上外套,前去找欧阳轩,他的瓜果打算在聚贤酒楼卖,那达官贵人多,能卖得上高价。
顾长衣看着沈磡的狗头军师:“您看怎么分?”
欧阳轩的目光动声『色』地往顾长衣肚子一扫,有点感慨他兄弟这峰回路转的人生。
之前还因发现媳『妇』是男的怀疑人生呢。
“收益全归你。”欧阳轩慷慨道。
顾长衣:“那我客气了。”
他的水果跟欧阳轩的酒楼营业项目是竞品,还能给酒楼揽客。他给沈磡面子才找欧阳轩,若是找了钱华荣的江南酒楼合,又要吸走聚贤酒楼一部分客人。
聊完这点事,欧阳轩尽职尽责地给兄弟卖惨:“你是没看见沈磡上次回京那副鬼样子,啧,我都认出来。你以后要是看上我这兄弟了,拜托先给他下一斤砒|霜,然他也活下去还要纠缠你。”
沈磡:“行了,都是我该的。”
顾长衣一派淡然,忍着吃欧阳轩的卖惨。这一唱一和的,好兄弟间的默契毫掺水。
顾长衣还是忍住回想了一下和沈磡重逢的第一面,那时候距离沈磡找到他已经过去了十来天。
沈磡天天给他做饭,完了吃他的剩菜,顾长衣总是剩下一半多,这一半多把沈磡的气『色』养回了一些。
糟糕的样子是什么样呢?
可恶,还是被卖到惨了。
欧阳轩挑眉一笑,深藏功名:“侯府那边,最近有关注吗?”
沈磡:“我已经命人将侯府地道回填。”
顾长衣走时,将他们所有东西都带走了,这座侯府已经没有任何留恋的地方。
欧阳轩:“我来之前,刚去了太后那儿一趟,听说煜阳公主染了奇怪的病症。”
后宅女眷得什么病,向来是隐私中的隐私,欧阳轩也是在听宫人告知太后时,恰巧听见的。
顾长衣:“那太医怎么说?”
煜阳公主是贵妃膝下唯一的孩子,她对沈磡都这么好,对自己的孩子肯定好。
他给沈磡治病时,贵妃全力支持,煜阳公主万一是什么疑难杂症,贵妃岂是要心疼死了。
顾长衣:“你两那个请来演戏的医,到底有没有本事?”
欧阳轩『摸』了『摸』鼻子:“你说姜徐?自然是有的。”
顾长衣:“那……”
沈磡:“他最近在京城,应该快到了。”
他和顾长衣一确定要回京,就下了命令让姜徐也过来。
殷雪臣是顾长衣的舅舅,万一再和顾长衣联合瞒他点什么……沈磡敢想。
沈磡:“应当是水土服,要多想,陛下很喜欢煜阳公主,宫那么多太医,一定都比姜徐差。”
顾长衣皱起了眉,煜阳公主本就是京城长大的,水土服太可能。
他总觉得煜阳公主这病来得奇怪,特别是对方在侯府住过。
侯府在顾长衣看来就是个腌臜之地。
沈磡和欧阳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的复杂。
最近几个月,沈威底下的小动很多,再加上煜阳公主染病,很难多想。
沈磡盯紧前朝,欧阳盯紧后宫,倒要看看沈威这么多年伪装君子,到底图什么。
天后,宫发生了一件大事。
太医说煜阳公主中了蛊,需要以父母亲人的指间血『药』引,恰好陛下在场,陛下宠爱煜阳,话说让太医采了血。
然而一副『药』下去,煜阳公主的病反倒重了。
太医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道:“这种情况是……公主、公主她、她喝了非亲者的血!”
皇帝的脸『色』顿时变了,可置信:“你是说——煜阳是朕的亲女儿?”
太医:“臣、臣敢说。”
皇帝情复杂:“朕也相信明贵妃做出这种事,封锁消息,把明贵妃叫来!”
太监去请人的间隙,皇帝一直按捺着焦躁。
早年先是偏宠皇后,后来是张贵妃。皇后和张贵妃偏偏又没有子嗣,也把持着让其他后妃生。吃了两次独宠的亏,皇帝才痛定思痛,再关注后宫。
皇帝一共儿两女,子嗣算多。公主都嫁人了,大儿子玩物丧志,儿子资质平庸,儿子谋逆处死……他近些年很是看重儿女,煜阳病了他也跟着着急,曾想……!
明贵妃后来私下和圣上说了什么,饶是欧阳轩多年的眼线也没探查出来。
目前止,圣上并没有怪罪明贵妃和煜阳公主。
云雾还未散开,但是谜底已经明了。
欧阳轩呐呐地看向沈磡:“沈璠可能要当太子了。”
“你可曾后悔?”
明贵妃怀孕时,宫正是皇后气焰嚣张的时候,几乎每个皇子都能幸免于难。
明贵妃早产生双子,正好在沈家省亲,她抱着两个孩子,跪下来求父亲帮忙,她九死一生才生下双胞胎,忍心他们以后被皇后残害。
沈家老爷子建议,把亲孙女和外孙调换,先保命,以后再图恢复份。
沈威野心大,驳斥夫人柳清莲的见,一力促了此事。
他一开始看好的就是沈磡,从小天赋过人,遇事沉稳,做事担当。
当皇后倒台,张贵妃还没上位之前,沈威以自己的机来了。
大梁有鬼胎伴生的传说,双生子其中谁才是鬼胎?他的两个侄子都是聪明伶俐,分出来便都有这个嫌疑,必然继承皇位。沈威迫及待想弄死一个,然后把沈磡推到台前。
可是沈磡太聪明了。
他在沈威动手想给沈璠下毒之前,拦下了那碗汤。他知道什么一直尊敬的父亲要把有毒的汤给弟弟喝。
沈威对一个五岁的小孩『露』出了本『性』:“既然你看见了,我就跟你说实话,你和你弟弟,只能活一个。爹想留下你。”
在沈威看来,大事者,能心慈手软,『妇』人之仁。沈磡知道了也好,正好试试他的胆识。
沈磡令沈威失望了,他选择把活命的机让给沈璠。
这事就连贵妃都知道。
后来,沈威的计划还没实施,张贵妃和张丞相,就以一手遮天之势登上舞台。
这一次,沈威差点还把两个孩子暴『露』了,他得到教训,开始韬光养晦,若非绝对的把握,绝再次出手。
十几年过去,沈威依旧对沈磡恨铁钢,从他给沈璠和沈磡取的名字就可见一斑。
一个是他心的美玉,一个是他唾弃的石头。
欧阳轩:“你后悔吗?”
沈磡面『色』如常,“从后悔。”
他若是没有代替沈璠喝下那碗毒汤,怎么能装傻遇到顾长衣?
他有什么好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