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怎么跟我客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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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2章怎么跟我客套了？

晚上，和平常一样，夜染和扶玉睡在一张床榻上，偶然目光相对而上。

突然寂静。

其实，最近几个月，夜染经常军务繁忙，他们能同床共枕的日子，不算多。

今日懒得能有安宁一夜，四目相对，突然有点不适应了。

扶玉觉得，她好像有心事，又好像……在刻意疏远他，不想与他亲近。

良久，他低声询问了一句：“染染，我能抱着你睡吗？”

夜染愣了愣，回答：“嗯。”

得到了她的应允，扶玉才轻轻抱了上来，夜染顺势将脑袋埋在他胸膛里。

淡淡的草木香掠过鼻尖，沁人心脾。

他身上的味道和温度，令人贪恋，多日未近，却分明有点陌生了。

陌生又怎样……

终究，是要习惯陌生的。

夜染随口问他：“以前你都是抱着我睡的，怎的今日，还突然客套起来了？”

扶玉跟她这么客气，她不太开心。

“没有。”扶玉连忙否认，“只是看你心情不太好，怕打扰你。”

“原来如此。”

“嗯。”扶玉看了她一眼，“说说吧？”

“说说什么？”

“有什么事不要藏在心里，会憋坏的。”扶玉的声音温柔如水，“说出来让我听听。”

夜染当然有很多话要说。

但这样被他抱着，岁月静好，让她实在不想打破这一刻的温存。

她不想失去他，不想伤害他。

可有些事，终究是要做的。

她现在不过是在自欺欺人，想要那一天晚点到来，想能拖一时是一时。

开口时，她只是勉强一笑：“扶玉，我看是你多虑了吧？”

“嗯？”

“我没有心情不好，可能……只是这两日太累了。”夜染解释道。

“是吗？”

“嗯……”

“那我抱着你，你好好睡一觉。”她不愿说，扶玉也没多问。

“好。”

夜染也伸出小手，轻轻搂住了他，除了欢喜外，更多的是忐忑。

是她自私……

还想再多贪恋他一些温热。

让她再多任性几日吧，最后几日了。

夜染闭上眼，靠在他怀里，听着他轻浅的心跳声，便格外踏实。

殊不知，扶玉注视了她许久许久，直至她熟睡过去，还替她擦干了眼角那颗泪。

……

或许是真的太乏了，她很快入了梦，不断下坠、下坠，仿佛没有尽头。

最后，不知过了多久，坠入无尽深渊，目光所致皆是荒芜、黑暗。

哧——

一把长剑捅入她胸膛，鲜血四溅，她睁开眼，清楚看见持剑的白衣少年，与自己相对而立。

他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再无温柔爱意，所剩只有冰冷、漠然。

夜染：“扶玉，扶玉……”

“别叫我扶玉。”他冷冷打断，“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为什么不守承诺？”

“不，不是，我没有。”夜染摇摇头，拼命想要解释，“我也想一直陪着你，可我不能……”

“那你去死吧！”

刷——

锋锐的剑刃捅穿她胸膛，满目殷红，她意识在疼痛和绝望中消散。

“扶玉，扶玉——”

歇斯底里呼喊着他的名字，恍然再一睁眼，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

小白惨白，满头冷汗。

“染染！”随即，一只大手轻搂住她颤抖的身子，安抚道，“你怎么了？”

“我……”

夜染深吸了一口气，喘息着，这才缓缓回过神来，看着扶玉。

是梦。

原来只是梦。

还好……

“做噩梦了？”扶玉刚问完，她就主动抱了上来，脑袋轻靠在他肩头上。

她抱得很紧，冰凉的小手还在微微颤抖，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扶玉心生疼惜，也只能将她抱紧，平静抚慰着她。

好一会，感觉她平静了一些，才又出言：“你躺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夜染拉住他的手，不愿松开。

四目相对，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她又缓缓松开手：“我是说，我不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