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118章一百一十八只小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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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大辉的记忆恍惚停留在国中时, 两人赛场上最后一次合作的画面。
对手战意全失，一个个在场上宛如失魂落魄的人偶，放弃反击, 放弃回防，顶着疲惫不堪的脸孔，用嘲的语气控诉他成成怎样一个怪。
他至今还记得那场比赛带来的空洞, 对篮球的热爱有多深，转换成的倦怠有多浓厚。也那时开始，他再也没有与的影合作过, 独一人，固执地走向远的地方。
以至于他甚至没注意到, 离光的影，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眼前的黑哲也只让青峰大辉感到陌生。
明明不过炫技一样的举动，哪怕天资平平的普通人，扔上一百次也总有一次能进, 但这种事放黑哲也身上格外违和。
他不可能办到的，影只能依托光行动, 独一人时, 他连在球场上生存的权利都没有。
如说幻之第六人他与奇迹的世代互相成就，那现在呢？
究竟谁, 趁他视线挪开时，将阿哲推向他本不可能企及的高度？
青峰大辉的指尖不然地抽动着, 瞪大的眼睛使古铜『色』在他面部占据的比例缩减, 凉的嘴唇抿起, 震惊的话语终从齿间泄『露』，“阿哲，你——”然而话说一半, 他的声音忽然荒腔走板变调，一声与此时的怒火毫不相称的怪叫，“嗷！！”
或说痛呼。
“青峰君怎么？这样奇怪的声音。”黑哲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仿佛压根没注意到他不断变换的脸『色』，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松动。
青峰大辉脚下的影有一瞬间不然的涌动。
他本来被惊愕填满的五官皱成一团，整个人猛地从地上蹦起，动作活像追尾巴的狗，拎起运动短裤的裤脚，以极扭曲的姿势转身朝裤后面看去。
身罪魁祸首的黑哲也顶着若无其事的表情，还没良地挖苦道：“就好像衣服里又被塞冰一样。”
梦回国中二年级。
青峰大辉也顾不得先前的问题，他又撑撑运动裤，没能抖落任何异，但痛感却迟迟不散，于满脸懒散消失殆尽，嗷嚎着：“有什么东西咬我屁股！”
黑哲也回答得面无表情：“大概蜜蜂吧。”
最怕蜜蜂的青峰大辉动作一僵，“哈？？”连忙回头探察周边，生怕真有某种黄黑相间嗡嗡叫的小东西现。
还好这只某人的恶趣味。
正事处理完毕，微妙的报复理也得以疏解，黑哲也转过身去，走向废弃球场的另一侧，拾起滚落爬山虎丛中的篮球。
他把玩着篮球，一如把玩经由他手变成杀人利器的小工具，篮球也一反常态的在他手中灵活翻动：“我都变，青峰君。”
完全不像曾经连投篮都做不到的影。
“再怎么变也不像你这样吧？！”
大抵莫名其妙的疼痛缓缓退去，青峰大辉又瞪着惊愕的双眼，语速快到像碎碎念。
“突然认识些奇奇怪怪的人，态度也变，甚至放弃篮球──”他脑内灵光一闪，恍惚一瞬间所有前后串联，眉头皱得快要竖起，语气陡然严厉，酷似『逼』问，“难道说你不阿哲，他的体力我清楚，根本不可能把球投那么远，所以你到底谁？你把阿哲怎么？！”
面对狂风暴雨般袭来的言语，黑哲也微微挑眉：“……认真的？”
虽然他压根没打算道实情，不过略透『露』些显而易见的事实，好让固执见赖在原地不肯动、放任身体零件生锈的前搭档起身抹点油，向新目标继续吭哧吭哧前进，回归曾经篮球笨蛋的冲劲。
但他显然忽略这年纪青少年脑内永不停转的丰富想象力。
“难不成外星人！”青峰大辉后退两步，没有get到前搭档那波澜不惊表情下的无语凝噎，眼睛直勾勾盯着单靠一只手把篮球玩花的黑哲也，振振有词道，“还说阿哲本来就外星人，一直联络不上母星体力才那么差，现在连络上？”
黑哲也瞥他一眼：“请停下，青峰君怎么比黄濑君还离谱。”
被否认的青峰大辉终于安静。
无论原本气氛再怎样僵硬，分道扬镳后，两人的情谊也渐渐走向冰点，但经由方才一通打岔，似乎又回归能好好交谈的状态。
青峰大辉明确意识到，超他预料之外的事生就生，他再怎么惊讶，再怎么难以置信，事实照样无法改变。
“我真喜欢过篮球的，也很感谢当年把我从泥潭中拖来的青峰君。”黑哲也把玩篮球的动作停下，向前走两步，虚虚做个碰拳的动作。
青峰大辉微怔，五味杂陈的情绪从肺腑间翻涌而。然而不等他拳头攥紧，还在犹豫否回应这个动作的时候，黑哲也已然收回手。
“只现在的我有重要的事。”
动作如此短暂，仿佛在告诉他过期不候。
青峰大辉不在地别过头去，略有抬起迹象的手臂不在地朝后缩缩，眼神闪躲，“那个叫织田作之助的男人，他的光芒很耀眼。”他嘴角咧起的弧度同样不在极，一字一句皆浸满苦涩，而他甚至不知道这份复杂情绪的来由什么，“当你的搭档也不错。”
“他确实很厉害，不过织田君不我的搭档。”
黑哲也微眯起眼睛，轻而易举看穿某人里翻涌的绪何，深蓝『色』的眼眸平静而深邃，亦如深不见底的海水。
他突然轻：“青峰君一直在想这个？”
被戳穿的青峰大辉：“……”
他也不知道究竟在难受什么，被那个名叫织田作之助的男人在最得意的运动上血虐后，底的无措前所未有的猖狂起来。
这件事一度超越他得知阿哲放弃篮球，甚至夜半时分，他每晚每晚失眠的时候，脑海中总会不经意间响起那天紫原敦的精准吐槽。
一样的声音，巨大的实力差，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得过那个人吗？
“不要『露』那种表情，很奇怪。”黑哲也见他不回答，适时地吐槽，“让我感觉像被前夫抛弃的女主角携第二春回来报复似的。”
“咳咳咳咳——”青峰大辉突然被呛到，他艰难吞咽着口水，狂挥的手试图挥散尴尬，转移话题，“话说回来，你跟五月怎么？之前她做的七夕节礼一直没送去。”
“话题转移的太僵硬，青峰君。”
黑哲也瞥着他，以平淡无奇的语调道事实，不过最后，还顺着转移后的话题回答：“本来也没有在交往，不过话说开而已。”
倒不如说他还奇怪，青峰大辉究竟多迟钝，才会在事情生如此之久后，才后知后觉察觉到问题存在。
“所以说很奇怪啊。”青峰大辉挠挠头，虽说他不怎么会看气氛，但被夹在好友和青梅中间，再迟钝也能察觉身处境的尴尬，“你根本就不会直言拒绝的『性』格。”
毕竟他谁都看得来，这段关系中最明显的桃井五月的单箭头，黑哲也的回应，像把她当普通关系好的异『性』朋友。
有点玩闹的意味，但桃井五月没有正经表白过，黑哲也没有正经回绝的说法。
在这件事上，黑哲也没打算遮遮掩掩，以反问当做回答：“如我已经有恋人呢。”
“胸大吗？”
“……”
青峰大辉稳定挥，几乎下意识的，看女『性』第一时间总会注意到胸的他，不过脑的话脱口而。
结也很理所当然，黑哲也看他的眼神陡然转变看人渣模式。明明表情无甚变化，一张脸偏偏营造极低的气压，盯得他虚无比。
于下一秒，黑哲也手中的篮球换地方，直直砸向满脸不妙表情的黑皮脑门。
“疼疼疼！！别一言不就砸人头啊阿哲！”
捂着头的青峰大辉连忙后撤几步，缺德的，砸向他面门的篮球居然原路返回到黑哲也手中，足以循环利用进行下一轮攻击。
他咧着嘴，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多余的复杂情绪终于理智让道：“我确实很好奇，究竟谁能让你在半年内变化这么大，但阿哲你并不想说吧。”
毕竟分别到现在也交谈过几次，次次不欢而散。而黑哲也的举止很好归纳，无非让他放弃现有的态度，重拾对篮球的热爱。
哪怕举止很气人，言辞足够冷漠，但想起他今天托孤一样的口吻，哪怕青峰大辉，也该查觉到这一切背后的含义。
……他真的要离开。
见对方情绪流『露』明显的低落，黑哲也眨眨眼，口吻蕴有浮夸的惊异：“原来青峰君看来。”
青峰大辉怒：“我看起来像什么都不懂的样？”
顶着一头水蓝『色』的脑袋重重点点，言辞犀利：“毕竟篮球笨蛋少篮球以后就只剩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