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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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王府、清辰阁
“她怎么还没醒?”北辰刖皱眉问着旁边的代夫。这个代夫是墨城的名家,少年时也游历天下,医术算是极高的。
“老朽也不知道啊。”代夫看了看床上容颜苍白的女子,也皱了皱眉,“她已经这样昏迷了一天一晚了,若是再不醒过来,恐怕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么?这不是他以前一直心中所盼望的吗?只是如今真的看到她躺在这里,心里为何会这般着急呢?他清楚地知道,他并不喜欢曾经的苏洛衣,似乎某些东西在她失忆后悄然改变了。
难道他真的对她……?不!不可能!北辰刖断然毁掉了脑中的想法,沉声问道:“那可有办法让她尽快醒过来?”
那个代夫犹豫片刻方说道:“有是有,不过……若是此时老朽扎银针强行让她醒过来的话,可能会触及到脑部的神经。而且这位姑娘的脉象异于常人,体内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游蹿。想来那合欢蛊已经开始苏醒了,只怕这一针扎下去,刺激了蛊虫,到时候完全苏醒就麻烦了。”
他少年游历时去过不少的地方,对于这蛊虫也知道一二。刚才诊断时他便已经知道她所中的正是合欢蛊。
听完大夫的话,北辰刖全身一僵。这一扎下去,她体内的蛊虫很有可能会苏醒。他也知道若真是合欢蛊苏醒了,意味着什么。
她体内的苏醒了,那么他体内的也会跟着苏醒。那么他与她……
北辰刖转首盯着床上女子苍白的容颜,神色复杂。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着:救她,救她,不然她就永远醒不过来了。良久,北辰刖闭上双眸,声音深沉而低缓:“让她立刻醒来。”说着北辰刖已经大步跨出了房间。
大夫颇有些震惊地看着北辰刖,对于这位辰刖的脾气禀性他还是有所耳闻的,如今听了这般。唉……最后那个大夫叹了一口气便开始为床上的女子施针。
北辰刖刚刚走出清辰阁,突然胸前气血一涌,血腥之气自喉间传来,头一偏,吐了大口鲜血。洒在还未盛开的花苞上,极是艳丽妖娆。北辰刖扶着长廓上的柱子才勉强稳住身形,抬手拭去嘴角的血渍,他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清辰阁便离去。
他的背影慢慢消息在长廊的尽头,只有衣袂破空之声传来。
他,救了她,在那一刻,他的心底便已滋生出一种情愫。一生一世,他与她的身体便只能属于对方。
时光悠悠,当苏洛衣醒来时已是两日之后,而映入眼帘的便是古色古香的房子,装饰极其精致,别有一番情趣。同时墙壁上的书画又笔势苍劲,暗含霸气。
“姑娘,你醒啦。奴婢这就去叫王爷。”
直到这时,苏洛衣才注意到屋里还有一个青衣侍女,只是她说完便已经跑出去了。王爷?那么这里应当是北辰刖的王府了,只是不知道她昏迷几天了,千夜倾泠每月都要饱受噬心的折磨,希望能尽快拿到解药。
忽然外面传来沉稳而轻缓的脚步声,苏洛衣顿觉心口一痛。这几日的恶梦般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就好像她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如这具身体原来的心痛,瞬间传遍四肢百骇。苏洛衣伸指抚上左胸,脸色愈加苍白。
看着踏入屋内的那一双金丝绣边黑靴,苏洛衣抬起头来,脱口而出:“辰哥哥。”
那一声,婉转娇媚,饱含深情,又隐隐有些哀怨凄愁之感。苏洛衣全身一僵,刚才那话不是她想说的,可是却分明是从她的口中出来的,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
男子全身一僵,看着靠在床头的女子,墨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他走了过来,眸光犀利,洞察一切:“你刚才叫本王什么?”
此时苏洛衣已经恢复了一片清冷,她朝北辰刖浅浅一笑,道:“自然是辰王了。”不待北辰刖说话又回道:“辰王,既然我们已经到了墨城,还请城王将我需要的东西给我,到时候我自会奉上解药。”
对于苏洛衣的话,北辰刖仿若未闻,只是直直地盯着她,似要将她看穿一般,沉声道:“你究竟是谁?还是说你已经恢复记忆了?”
苏洛衣知道她刚才那一声‘辰哥哥’让北辰刖知晓她已经恢复了这具身体原来的记忆,遂平静地出声道:“这恢复不恢复不都一样吗?既然王爷希望我离开,那么我离开便是。还请王爷早些将解药交出来。”
北辰刖双眼一眯,声音冷沉得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又莫名地让人打了个寒颤:“你是为了千夜倾泠!”
如果没有苏洛衣,他便不会中合欢蛊。所以他一直很讨厌苏洛衣,只是如今亲耳听到她说放她离开时,为何他的心里这般不是滋味?
“是与不是又有何区别?王爷不也是一直欲将我除之而后快吗?”苏洛衣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若非如此,北辰刖又怎么可能让她这样一个女子去凌天国当奸细。不欲再与他纠结,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她沉声道:“王爷还是给解药吧。”
“哈哈哈哈……”北辰刖忽然仰天长笑,一把凑近捆住苏洛衣的腰:“你爱上了他?”
“是!”
“哈哈,既然如此,他永远都别想拿到解药!”北辰刖手掌摊开,粉末飘散在空气中。
苏洛衣一急,豁然挣开男人的禁锢,一把扑过去,想要阻止他的动作。可是她再快又怎么能快过那些风,轻轻一吹,她双眸骤然张大,伸手去抓,却只能抓到冰冷的空气。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粉末慢慢地消散,直到最后一点消息殆尽。
她的眼神很平静,甚至平静得有些无神,她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不会的,北辰刖还没有解药,他不会真的毁了噬心的解药。而且毁得那样地突然,她甚至来不及反应。
“这不是解药?”她转头来看着他,面色异常平静。
“呵呵……这就是噬心的解药,唯一的解药。”末了北辰刖又加上一句,“忘了告诉你了,本王以前吃过解毒的圣药,早已练就了百毒不侵之躯,又岂会怕你那小小的毒。”
出手迅疾,苏洛衣快速拿过北辰刖的手腕,果然没有中毒!那合欢蛊……苏洛衣这才反应过来,合欢蛊根本不能算是毒药。
北辰刖捏着她的下巴,声音邪气而魅惑:“苏洛衣,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他在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忘记告诉你了,你体内的合欢蛊已经苏醒了。”
怎么可能?但是一想起上次月染风说她体内的合欢蛊已经有苏醒的迹象时她又不免有些担心。
“别不相信,不然你运功试试。”北辰刖依旧笑得邪魅。
苏洛衣一运气,果然,全身好似有股气流在流蹿,气势磅礴。忽然她顿觉喉间一甜,吐出的血竟然较平常深了不少。这症状……与当初月染风跟她说的一模一样。
她抬起头来,映着嘴角的鲜血,她笑得妖娆而绝冷:“那又如何?”她不爱他,即便有了合欢蛊,也困不住她。只是她却想不懂北辰刖为何不直接杀了她,那样更加省事。
“那又如何?”北辰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如今凌天国与墨月国快要交战,你说,如果凌天国的皇后在本王的手里,浅云帝会怎么做?是划城池,还是直接……亡国?”
最后那一句北辰刖说得极轻,却听得苏洛衣心底一震。好歹毒的心思,原来这才北辰刖的目的。现在将她囚禁在这里,然后用她要浅云帝。世人都知道,只要是关系到她的事情,别说是一场战争,几座城池,怕是整个天下,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交出来。
“哼,你以为你会得偿所愿?”苏洛衣仍旧只是浅浅地笑着,悠然娴淡。
“那你以为你会逃得出去?”北辰刖冷哼一声。
苏洛衣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北辰刖会安排人监视她,那是必然的事情。而她如果想要逃出去,只能寻找最佳的机会。
当北辰刖离开之后,苏洛衣的嘴角勾起一抹高深的笑意。北辰刖不知道,当初月染风告诉过她,噬心的解药有一种如波斯菊般的香味。而刚才那些粉末飘散时,空气中根本没有任何香味,所以那根本不是噬心的解药。而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做戏给他看的。只是一想到体内的合欢蛊,苏洛衣皱了皱眉头。
这两日,苏洛衣每次都会出逃,可是每次都毫不例外地被北辰刖抓了回来。有一次中了两剑,有一次身了三枚暗器,还有……这一次,苏洛衣仍然受了伤,鲜血染上了青衣。
“本王不得不佩服你的毅力,伤成这个样子了还想逃?”北辰刖的嘴角满是嘲讽的笑意。
苏洛衣挑挑眉,反唇相讥:“不逃难道就在这里等着被你利用吗?或者说是在等你的宠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