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第二百一十五章我们是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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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
一只属于女仆的柔软小手握住了绫子的手腕, 触感逐渐变得宽厚修长起来。
身后传来青年冷清又压怒意的谦雅声线。
“那个男人从来只你做分内事，值得您如此轻易就被他牵情绪, 主人。”
绫子意外的转身，上了身量高大容貌俊秀的黑长直青年那双饱含担忧焦躁的锐利红眸。
是男的silence。
扮和第一次见面时的同，如今的他身一套简约的欧式小礼服，初次见面时的变态气质『荡』然无存，耀眼却又刺眼，光华内敛，美酒封陈, 像是将古典贵族的优雅完美的融入了现代社会，就算那黑『色』的眼白散发死气, 也让她有种方其实是位照顾自己良久的贵气温柔学长的错觉。
和印象里的差距太大，绫子一时哑然呆住, 甚至忘记了自己的手腕还被方握：……
“silence？”
六眼和灵魂感知都在向她传递这个结果，但她还是可置信的、自觉确实有些愚蠢的提出了他身份的质疑。
“是我。”
没有在或妾身的谦称，青年很普通的答了她的题，并抬起另一只没握她的手，将垂落的黑发向耳后撩去。
距离很近, 六眼看得太清晰，绫子有种被这小动作给涩到了魂飞天外的强烈冲击。
“怎么……完全一样？”
“我本没有具的形，只是在模拟你可能喜欢的姿态罢了。”青年歉意的望她，从握她的手腕变成托起了她的四指, 像是一刻就要吻上手背似的, “抱歉, 上次吓到你了。那时候，我还太能把握你的喜好需求。”
绫子看懂这人眼中的感情。
“为什么？我能理解……为什么会为我献祭整个世界，又为什么要在意我的喜好？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青年温和的笑, 像个把漫长时光藏在年轻躯壳里的斯文败类。
“因为……”那双黑红『色』的眸子在幸福的笑，倒映光点与少女的容颜，“从第一次相遇，即使那个时候你和现在一样，只是一块碎片，我也认出来了。”
“你是我的同类，无论是存在方式还是渴求陪伴与爱的心愿。”
“我很早便期待你的出现。”
“我希望从你这里得到永恒。”
“我以我的世界作为赠礼展现我的诚意与喜悦。”
“至于我想要得到的……”
青年亲和的笑了起来，附耳低喃的声音像是轻风托柳絮飞舞，痒痒的落在人心底。
“支配我，渴求我，让我需要你，你也来需要我……”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以任何你喜欢的模样。”
明明就是热烈诚挚的告白一样的表『露』，却如此坦然毫浮夸。
青年话时温和有礼自然亲昵，还有几分青少年人的活力。
这场话，没给她带来任何压力。
和别的卡牌完全一样。
是她第一次交道的类型。
很舒服，让人喜欢。
轻快得意识要扬起唇角时，白兰曾经和她争执的话语突然浮现在脑海。
少女的唇角压了去。
“伪装出来的虚假模样……有什么意义呢？只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就算你变得再温柔，我也知道你本来的样子。”
出这些话本就合理，但绫子却因为那句“你是我的同类”而产生了切实际的妄想，隐隐期待，想要他来解开自己内心的困扰。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如果答是“会让你开心的卸心防”这类无聊的利益答案，那么她就会再向这人求助。
——有些道理，即使读书懂千遍，都如别人自己一遍。
只有别人也出的话语，才能让她明白那些并非是虚无的安慰剂。
或者，他能给她更加意想到的答案——
“我们本来就没有具的形态，所以可以变成任何自己所希望或需要的模样。”青年似乎很喜欢和她贴贴，这样时，一手牵她的掌心，另一只手已经扶上了她的后腰，“我觉得你很有趣。你选择了复制一个高纬异界女孩儿的灵魂记忆当做自己生的萌芽，却又被人类的思想所困。你明明最缺的就是力量，明明和我一样最渴望的就是感情与爱，却因为某人渎职的引导而变得只闷头冲向终点……”
“你是已经察觉到了吗？所以才会停来。”
“因为很感情必须得是你还弱小时，才能深切的去会理解的。”
“这也是你选择从零开始的原因吗？”
绫子的身有些僵硬。
是因为青年的手落在了她的腰上，也是人越来越近的距离。
而是那双红黑『色』的眸子，似乎正在透过她的表象，和她灵魂深处的“同类”在话。
可她又莫名确信，那就是她自己。
silence所注视的，就是最真实的她，连她自己都了解的那个她。
“所以……”
话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她终究还是开了虚掩的真相盒子。
她早有预料，却又因为知该如何面而一直拖延。
如果这家伙真的如此了解她，喜欢她，又愿意为她花些时间和耐心……她也是愿意聊这个。
大家总是把话一半，仿佛直接出答案是禁忌一样，让人失去聊天的欲望。
如果是家人，至少应该坦诚……她想要能够坦诚以、而非每天烧脑思考方用意、还要担心自己会会因为弱小而被瞧起的“家人”。
……是显而易见吗？
太宰老师确实关心她，甚至还哄过她，但她远如一只猫耐心——哪怕那是和他来自同世界的某个搭档。
迪亚利亚老师面面俱到，她很感谢他的照顾，甚至觉得让一位异世界的魔王大人与魔法老师来当自己的管家过于失礼，所以也能要求更。
悟老师的话，太亲近他，双生会吃醋。她得到了他那个世界的所有力量，让他的故土变成了没有咒力的世界，间接让他的挚友成为了困居于那个世界的管理员，还做过一些很起他们珍贵友情的事……怎么可能她毫无芥蒂？她自己也做到。
还有……
绫子第一次如此认真的量silence。
“我到底是什么？我可以现在知道答案吗？我应该现在知道答案吗？”
青年弯起了眉眼，毫无恶意。
或许是装出来的，或许是真的，绫子知道他是是拥有正常感情的存在，但这个笑容让她很喜欢。
“只要你想，你就该得知一切，得到一切。”
黑发青年有些烦恼的抿了嘴唇，蹙眉，放软声音。
“过我觉得我们间的谈话该被扰，我们找个没人扰的地方，就我们俩，放松的，随便聊我们喜欢的话题和想要知道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嗯。”
绫子第一次抛开“绝正确”的立场，只想和自己想聊天的象话，把一切重要的事情往后排。
“系统，暂时封闭传送，帮我和太宰先生解释我刚刚的要求只是字面意思，希望他们今天内要来扰我。小乌，麻烦你出去一趟，告诉利姆『露』和维鲁德拉，今日五条宅再待客……把游戏机捎过去。苍影先生今天禁止入宅，龙介和小银可以来，你照顾一就是了，用去找我。”
安排好了零碎的事情，绫子反拉住silence的手，从他的怀抱里离开。
“本想找个风景秀丽的副本，筛选了一遍后，发现这里最安静，风景也错。我们去后面吧？”
“好呀。”被主动牵了手的silence一本满足的微笑。
□□奇奥拉站在原地，目送银发少女牵黑发青年踏入本丸秋景的红枫中。
那是灿烂又灼烈的温暖『色』彩。
牵手的人间并无暧昧，他却明白这种时候没人能『插』到他们中去。
他们间，有相似的高度，相似的孤独，相似的愿望。
他是虚，本来就没有心，也没什么好遗憾的，只是胸空落落的感觉更加清晰了些罢了。
但是那些人呢？
……
他相信那些比自己来得更早的家伙们，定然也会后悔曾经没有给她一些温暖的、人类需要的感情。
他们希望她是个省心的乖孩子，所以放任她自立，成长，变得完美，强大，用人『操』心担心费心费力。
美其名曰，让孩子自成长。
那么……他们也确实可能再干涉得到她。
去付出足够的感情，又怎么可能将她掌控牵绊在掌心呢？
那么双商天花板，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动她，真正的把她当个人类小孩子去疼爱。
一旦出现了这种她真心实意又足够强的家伙……
脆弱的制衡，注定分崩离析。
皮肤苍白的黑发绿眸青年，漠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