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瓮中捉鳖,谁是瓮,谁是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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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刺客的眼睛含泪的看着施知鸢, 像是终于解脱似的,往前一扑,刀穿脖子, 当即死了。
吓得施知鸢赶紧跳开,这……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施知鸢面色苍白,手不受控地抖。
在暗处的商安歌眉头紧蹙, 放他回去,是让他把事情坦白给施知鸢, 他倒直接死了。
阿壮站在商安歌身后,看着倒的刺客, 这混蛋被王爷揪出来严刑拷打好几个月,说叛变跟随王爷, 结果还是在最关键的一步撂挑子。
追出去的锦衣卫押着几个刺客,和拖着几个昏迷的刺客回来复命。
商泓点头, 锦衣卫领命把他们全部收押,回去按行刺皇子的名头入审。
李柠怕得浑身还在颤, 强撑着,维持优雅平静,“多亏遇见殿下。”
十三皇子笑笑, “凑巧。我本是跟表哥,就是安王爷, 出来狩猎。”
提到这,商泓才发现表哥又不见了,之前就让自己等他好久, 好不容易他出来一同走一会儿,他就追一猎物又消失了。
施知鸢定定的看着那刺客,对, 自己之前忽略好多问题,贵妃若是早知道何姐姐和太子的事,早就解决了,所以她之前不知道,没能力知道,可又怎么会知道何姐姐何时去书肆呢?
还有施南鹄那事,是有人提前知道他们会去哪买玉扳指部署的。哪家店是不定的,除非有人故意引导。
不是蹲守那么简单。
所有事,都很奇怪,杜褚查案,查到马上水落石出才遇见刺客。
如果有能力知道,为什么不在萌芽时期就把隐患掐灭?
今日刺杀李默的人,不,准确的说看上去刺杀李默的人,和引导何姐姐的人是一波人。可是,什么人会对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都有利益可取?不会有这个人。
但是偏偏是一波人。
施知鸢蹙眉,自己还被故意引来,强迫在这里看,……不,不对,施知鸢眼眸一亮,这场局引的是自己!
他们要坑的是自己!
这才符合他们一致的作风,现在是引人入局的阶段,这也是他们唯一负责的阶段。
施知鸢再一次环顾地上躺的七七八八的人,仔细地盯住脚边的尸体,他的衣服……,施知鸢蹲下来,扒住他的衣领,定眸一看大惊,是施家家仆的暗纹!
是母亲设计的。
不是什么人尽皆知的事。
施知鸢攥拳,果然,难怪说什么声音只有一种就够了,就是在栽赃给施家。
再想到那院里的前杀手,施知鸢冷笑,恐怕也有刺客去杀他吧,到时候一并推到施家身上。
恐怕还设计了杜褚。
幕后那人倒是一层层知道的透彻,连杜褚喜欢陆陆都知道,也是,若非如此,怎能一步步把人引进他的局。
十三皇子看施知鸢表情不对,“乡君,怎么了?”
“他穿着我家的暗纹衣裳。”施知鸢直接说出来,与其日后被人当成把柄,不如立即捅出来。
“……。”
这在几个人的意料之外。
所有人都凑过去看,施知鸢指出来。
“他们竟要嫁祸施家!”商泓义愤填膺道。
“……。”李默看他,这直接撇清施家了?不查完再说?哎,算了,李默叹气,看施知鸢,她奋力救自己和妹妹不像假的。
施家也不屑杀人,毕竟自己再厉害,也厉害不过施家。
暗处的商安歌微笑,“她猜到了。”
“嗯。”阿壮再不想也不得不承认,“聪明。”
商安歌更开心了。
阿壮想不通,“王爷,你审了这么多人,动用这么细作,查出来贩卖消息的是曲明澄,为什么不亲自把他抓了?”
商安歌看着施知鸢,没说话。
自己的官职、圣宠都升无可升,暗地里的收拢人才也不那么需要这个案子。
留给施知鸢,让她前途更光明,更好。
有他在,护她安全无忧,再解决点毒瘤。
顺道,一气呵成。
阿壮叹气,就知道王爷不会解释,总感觉王爷对施知鸢越来越关心,“白送给她这么多盛名。”
“不,是她自己做到的。”
商安歌看着正控制着整个局面的施知鸢,微不可微地扬起点嘴角。
就像公主制造的那次栽赃。
他只是让他们从跟踪的时候就以为错人,再透露给李柠,那人是个骗子惯犯。
解决危机的是她自己。
跟初见她那天一样,他派人护她,却在人到之前,她自己就解决完问题。
看透本质,一击致命。
她一直如此优秀。
“殿下,此暗纹不曾为外人知,先当作不知道是我家的可不可以?看看有没有外人点出。”施知鸢试探着问这个喜欢自己、刚刚七岁的十三皇子。
商泓会意的小声道,“你要瓮中捉鳖?”
施知鸢笑着点点头。
“好。”商泓干脆道,“听乡君的。”
施知鸢看看四周忙碌的锦衣卫,思量片刻,看李柠,“他们想用你们诬陷我家,是因为觉得我们是敌人,对不对?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料到我会救你……”
李柠会意,低头浅笑,“乡君,我们一直都是敌人。刺客来袭,你冷眼旁观,怎么,还要我们感激涕零?”
聪明,施知鸢和李柠相视一笑。
如此这般,如果猜测不错,幕后人应该会有下一步找上来。施知鸢笑意更浓。
百芝酒楼里,曲明澄正在秘密包间里享用美餐,心情相当好。
陷害施知鸢的计策环环相扣,任施知鸢再聪慧,也不会躲过这劫。
因为他要的不是李氏兄妹的命。
而是施家的把柄。
施家为官坦荡,在施府埋细作这么多年,除了知道他们的品性行为,毫无可拿捏的地方。
这也是为什么发现是她,会让曲明澄如此头痛,因为没有把柄制衡。
此举虽是诬陷,但是有人得知这一事情,还是可以牵制住她一二,如此好谈条件。
就算她不在意诬陷,她知道十三年前发生的事,明确重要性,也会想封曲明澄的嘴。
无论左右,她一旦入局,必定听从他的差遣。
而她,已经入了。曲明澄想到这就开心,嘴角一扬,哼着小调地夹块红烧肉。
正对着他而坐的牛特进,脸上被商安歌打的伤已经有几个月了,可还有痕迹,一碰就疼,“你不是说,安王爷府里确实有黑水么?!”
曲明澄摊手,“可是我没说定会被查出来啊。”
“小人!”牛特进狠狠地剜他一眼。
曲明澄挑起边嘴角,甚觉有趣地一笑,从小到大被自己耍,老牛还是这个模样,就会干吼,吼完接着摇着尾巴,听自己话。
“接下来,你还有什么好法子削弱安王爷?”牛特进果然又低头问他意见。
曲明澄嚼着嘴里一咬直滋出油的香肉,“看你们肯出多少银两,从我这买消息了。”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听命于谁?!”
“我只认钱。”曲明澄又夹块烤鸭,满鼻肉香,胃口大好,肉真是吃多少都吃不腻,“想必那位也不想你真直接说出来身份吧。”
牛特进清清嗓,又把话憋回去,看着这从小玩到大,精明又市侩的家伙,想不通地问,“你放那么多眼线在朝官府里,知道那么多事,不怕被灭口啊?”
曲明澄轻松地一笑,身为百芝酒楼真正的大东家,他环顾下依旧人满为患的酒楼,“想那次查到这个地步,我都安然无恙,还升官发财,反而是那个脑袋一根筋的上司替我顶了包,你就该知道,谁有事,我都不会有事。”
“为什么呀?”牛特进想不明白。
曲明澄笑而不语,一嗦烤的骨肉分离的鸭腿,肉进嘴里满口酥香,“好吃。”
牛特进白他一眼。
曲明澄笑意不减,因为我只认钱,哪方都不站,又有利用价值,各方的把柄都知道,对家的把柄也知道,一家想让我死,另一家就想保我,拉锯的势力越多,我越死不了。
最重要的一点,消息面足够广,下一步越能预测,越能保命,越能渔翁得利。
牛特进看着满桌好菜,可惜吃不了,还得戒油腻,咽下口水,心里更骂安王爷,下手太重!转念想起来件事,“点透这里的小娘子是谁,你还没查到呢?”
曲明澄欢乐地一笑,“查到了。她应该很快就会闭上嘴巴,甚至为我差遣了。”
“呦,竟然查出来了。”牛特进来了兴致,换个姿势,笑道,“谁?”
“黄毛丫头罢了。”曲明澄转动筷子,“还以为她多聪慧,结果还是一步一步被我引到局里,呵。”
要是她不去鬼林,倒是会让自己深感危机。
曲明澄冷嘲,妇人之仁,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