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灾祸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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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一场,程歌觉得喉咙干得难受,还好刚进茶寮的时候,就让茶寮的老夫妻两个把水囊灌满了,之后直接系在腰间了。
可她被树上掉下来的小果子砸到了手臂上的伤口,手一抖没拿稳水囊。水囊里的水洒在地上居然滋滋冒烟。
两人看着地上一片焦灼的痕迹,都不禁后怕不已。以前程歌想过也许什么时候自己执行任务的时候就付出生命的代价了,可是众多死法里可不包括被毒药化成一具白骨。
何况,她刚刚感受到项云龙对自己的心意,万万不想在这样的时刻就和他阴阳两隔。
“这水囊只有茶寮的老板动过,看来那里一早就已经有人埋伏好了。”
项云龙点头,这是唯一的解释。可是这么一来,他就必须得考虑另外一个曾经让他放弃考虑的可能性。
看他脸色不好,程歌想到他在考虑什么。这也曾经是她考虑过的。但是,他相信他们,而她相信他的判断。
“你是在考虑内鬼吗?”
“我们昨晚才临时决定分开走,而且路线也是临时选的,对方怎么会这么快就事先埋伏好等着我们上钩?我的武功虽不能说是绝顶高手,但百步之内若是有人靠近我一定会察觉的。如果不是有人透露了我们的行踪,对方不会这么容易就找到我们。”
“而且他们做好了万全准备,他是要置你于死地是吗?”
项云龙一愣,“他?”
程歌双目直视他的眼睛,“三王爷项云天。”
他早该知道的,以她的头脑必然是看出来了。“你如何得知的?”
“他三番两次要我做他的内应,我再笨也看得出来了吧。而且我知道储君之位到现在还没有定,想置你于死地的,他可是头号种子选手。”
“种子选手?”项云龙嘀咕着他听不懂的词语,“他确实很想得到储君的位子……”
他斜一眼程歌,“你不也是他送来的?”他只要一想到程歌以前是三皇兄的人,心里就不是滋味。
程歌笑了笑。她当然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在意一个可能是敌人的女人,他心里怎么会好受?
她碰了碰他手,“我暂时不能跟你解释得很清楚,但是你只要记得我和那个项云天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就好了。”
想想她特立独行的性格和总是会无意中说一些听不懂的词语,项云龙也不觉地她会和三皇兄有关系。事实上,他也算走遍中原大陆,还没有发现哪国的女子和她相似的。
“我信你。”
听他这么说,程歌眼里有些冲。以前他们水火不容,现在他却能说出“信她”的话来,让她真真感触良多。她连忙转过脸站起来,“他们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我们,还是快走吧。”
项云龙亦跟着站起来,“没了食水会很麻烦,我们得找到水源。”
怕追兵赶到,两人不敢在这个林子里久待,于是摘了些树上刚才掉在程歌身上的小果子带了走。程歌咬了一口,立刻就吐了出来。那小果子又酸又涩,根本不能入口。
他们一路前行,沿途寻找水和食物。
之前在茶寮了咬了几口包子,肚子还不算饿,可是受不了口渴。他们为了和追兵拉开距离,一直都保持着速度。何况今天的太阳非常烈,他们跑到大中午就已经出了一身汗。
项云龙练过内功,耐饥渴的能力要比程歌高得多,所以他只是觉得渴,却并不难受。程歌嗓子眼里干得难受,摘了些树叶吸允里头的汁液。可大冬天的,树叶少得可怜,并不能帮她解决多少问题。
沿途都是树林,但越往北树木越是光秃秃的,没有果子,没有河流,气候又很是干燥。到他们奔逃了一天之后,程歌的嘴唇干裂起皮,人已经有些发晕。
经过在这个世界里的锻炼,她的身体已经没有那么孱弱。但底子还是原来的,所以总是比不得以往那么能熬。上回到孟国的时候,虽然身上钱不多,但一路上还是能打到野味,再不济也能抓到鱼吃。可这回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入夜之后,项云龙带程歌到林子深处找了个地方休息。他知道程歌已经有些熬不住了,但是他们还不能停下,所以休息一下还得往前走。
“你怎么样?”他拿袖子擦去她脸上的风尘,满脸的担忧。
程歌勉强挣开疲惫的双眼,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这只是安慰他的话。她知道自己已经到极限了。如果有水的话,她还能再坚持。
“让、让我多休息一会儿。”
她知道这时候不能停下安心地过夜,于是闭上眼抓紧时间休息。她从不会把自己放在“累赘”的位置,她也不允许自己拖项云龙的后腿。
感觉身体被放到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程歌朝怀抱里缩了缩。晚上没了太阳,肚里又没东西,一停下之后她就觉得自己有些冷。
正当她迷迷糊糊地要睡去的时候,忽然感觉嘴边有液体流下来。她神志正有些昏沉,求生的本能让她张开嘴吮吸。液体的补充让她的精神逐渐恢复,也让她的意识逐渐清醒。
然后,一股腥味让她一下子张开了双眼。
她松开嘴,星光之下,看到眼前横着一只手臂,手腕的位置正有鲜血不断地流出来。
心头酸楚,她连忙摁住帮他止血。很想骂他,喉口哽咽着,却是一句话也骂不出来。只觉得从喉咙里翻涌上来一股血液的腥味和深深的痛楚。
当项云龙和程歌正在躲避追兵的时候,陈衍和赵江兴正领着出使的队伍沿着官道往孟国都城雪都赶。
是夜,队伍在林子里安营。赵江兴在营地里巡视。走到伙房帐篷的时候,他被老姜给拉住了。
老姜抓着水烟袋,一脸的不高兴。赵江兴跟着项云龙这么久,还是头一回看到他生气。
“赵校尉,”老姜没好气地说,“这虽然是出使的队伍,不比军营里,但也得守军规不是?”
赵江兴被他说的一愣一愣地,“这当然是啊。”将军麾下,不受军规的按规处置,毫不留情,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啊。
“那好,你给我把人找出来,好好给他一顿军棍!”
赵江兴更摸不着头脑了,“怎么回事啊,老姜叔?我完全听不懂啊。”
“听不懂?”老姜指了指一旁的水车,“这水车里的水,怎么少了?”
老姜跟了项云龙好多年,你看他平时都是笑着一张脸挺随和的,但那毕竟是军队的一分子,该执行的职责一次也没落下。刚才他正准备晚饭呢,手下新来没几年的伙头兵就来报告,说水车里的水少了。
其实少了并没有多少,但是老姜这人烧菜烧了一辈子,手艺超群,盐巴多放几颗少放几颗,那是完全都不一样的。所以跟着他的伙头兵都知道,他们分管的任何东西,哪怕就是少了一颗盐,两颗糖,那都算是没尽到职责。
每日按例轮流给士兵的水囊灌水,分管的伙头兵发现少了差不多两个水囊的水,就去跟老姜报告了。
“虽说只是少了两个水囊的水,但是食水很重要,是不允许随便什么人靠近水车的!”他刚才已经事先把自己管辖下的所有人都审了一遍,应该都没有问题。
“我刚才问过了,少了两个你们射声营里的水囊。”
出使队伍的士兵是陈衍在各个营里挑的,然后全都编成了一个编队,并没有分营。但赵江兴知道老姜叔的意思。他是说有两个原属射声营士兵的水囊没有交到水车这里灌水。没有交水囊,那就是
他们都是每天晚上统一灌水,水囊的水没意外的话能喝一天。为了士兵的食水安全,不管喝没喝完都得拿过来由伙头营的人重新灌。
“呐,”老姜往旁边角落一指,“一个我已经找出来了。你好好审审,伙房营的规矩也得守!”
赵江兴一看,一名士兵正在旁边候着,正是原来他营里的余德海。
“余德海,怎么回事儿?”
余德海搔搔脑袋,“我也不晓得。今天阿宁说水不够喝,我就把我的水给他了。然后他说晚上帮我交过来,结果现在我的水囊不见了,他人也不见了。”
人不见了?
赵江兴眉头一皱。他跟随项云龙征战多年,是难得射箭的好手,特别心细。这段官道来往的人不是很多,而且队伍一直都是一起走,一起停,怎么会有人不见?
他直觉不太对劲。
于是他立刻指派人员整个营地搜寻那个“阿宁”,结果以营地为中心方圆十里的范围内,都没有找到那个“阿宁”,却在附近的树下找到了一套兵服。
他立刻带着兵服去找陈衍。
陈衍遍查名册,都没有找到有一个叫阿宁的人。他暗叫不好。太疏忽了。居然让人混进了队伍里!
他和赵江兴立刻分头查问。原来这个“阿宁”非常刁钻狡猾,他一开始是混进了管礼物的文官里,他们没有军人的警觉,根本就没有察觉。后来他又混到了编队里,因为一直都在最后,平时独来独往,并不引人注目。
他也是今天才和余德海搭讪。弄了两个水囊走,恐怕是因为这附近没什么河流,他一人上路,怕路上没有食水。
啪!
陈衍一拳砸向桌面。“我太疏忽了!他一定透露了行踪给那些刺客,所以对方才能三番两次地暗算我们。”
“他恐怕已经把王爷独自上路的消息也送出去了。”赵江兴抓紧了桌上自己的弓箭,指节都泛白。
“你带着队伍继续上路,我带几个人去追王爷!”陈衍说完,立刻就整理行装。
“是。”赵江兴也立刻去安排人手。
希望他们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