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新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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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涛阁里一夜的争斗不休让翠珠和悠悠都犯了难。
昨天看到王爷当着她们面儿就对主子……呃，她们也就没留着守夜，都回去睡下了。按照以往的习惯，王爷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已经准备练功了，所以她们也很早就起来准备。
王爷这点习惯是极准的。虽然以前也有……呣，折腾一晚上的时候，不过怎么都不会误了早上练功。作为伺候的近身丫鬟，自然不能疏忽。
但当翠珠和悠悠丑时过了之后起床的时候，清晰地听到王爷和主子在主屋里“折腾”的声音。
两个丫头顿时都涨红了脸蛋，面面相觑。
这……这也太能折腾了。这算算，都已经快五六个时辰里。
悠悠年纪小又跟程歌很熟，一时尴尬过去之后，就忍不住埋怨：“王爷也太能折腾主子了，这都一晚上了。主子才回来，也不让她歇歇。”
她这话说得翠珠连忙把她嘴给捂上了，低喝道：“小丫头片子！怎的说这些？主子的私事你都想管了？小心王爷听到了剥了你的皮！快跟我去把浴池准备上。一会儿王爷一定抱主子去泡汤。”
悠悠扁了扁嘴，“知道了。知道了。”
嘴上是嘟囔，但脚步却是不慢，立刻跟在翠珠后头去准备了。她得尽快准备好，怎么也得把主子伺候好了不是？
翠珠和悠悠把浴池下头的火道开起来，没一会儿，池子里的水慢慢冒起了淡淡白雾。
快辰时的时候主屋里没了动静，估摸着是睡下了。让悠悠照应着，翠珠去准备膳食。今儿主子们怕是没那么早起，但她照常例也得准备，放在龛里温。
膳食凉了热，热了又凉。主屋里一直都没动静。当翠珠正准备撤了早膳的时候，主屋里有了动静。
项云龙惺忪着眼，还没有完全清醒。
胸口压着东西，却不觉得难受。他知道那是程歌。
五六个时辰，他全身上下除了脸上到处都是伤。手臂，大腿，肩头，还有几个在腰间，都是被她咬的齿痕，指甲抓出来长长的一道道红痕。
他不用看也知道她身上好不到哪里去。昨晚他可是半点没留情。她腰上都是红红紫紫被他手掌勒出来的印子，到后来根本就碰不上去，一碰就疼。全身上下的青紫就不用说了，没个三五天恐怕不会淡下去。一张嘴被他亲的又红又肿，两只眼睛也肿，都是昨夜折腾到极致的时候哭了叫叫了哭闹的。
他们两个是卯足了劲儿都不让对方好过，该下力气的地方都没少使劲。他根本就是一股子妒火熊熊燃烧。而她被春药闹得欲念乱涌，心里又因为他的胁迫而憋屈，由着药力肆虐，止不住地往他身上招呼。一开始用牙咬还就是拼命使力泄愤，后来身子里欲念沸腾了就是往死里咬，每个都是见了血还不松口。背上更是被她抓了一大片指甲印子，还有胸口被她亲出来红紫的吻痕。
伸出手掌遮着自己眼慢慢闭了闭，项云龙扬声唤人伺候。听着声音粗哑，才知道自己昨晚也没少出声。
“把朝服拿来。”
翠珠和悠悠一直都在外头候着呢，一听王爷声音立刻应了准备。但王爷要朝服，难道还要进宫？
一有动静，正应沉睡的程歌却忽然动了下醒了。人还没醒透，就抬起头问道：“你要进宫？”嗓子眼里干涩，她一说话就疼得皱眉。
“嗯。”
项云龙搂着她转了个身，放她到身侧躺着，顺手拉了一边散乱的被子盖上。自己则起身下床。
程歌生来敏感，看他动作虽然轻，但却是一眼都不曾看她。不过这会儿也顾不上这些，心急地起床，却疼得又要倒下去。
一只手臂拉住她下落的身子。
程歌抓住他臂膀。“你是要跟皇上说救初善的事情？”
冷峻的眼望着她，久久才说话。“我有条件。”
程歌并不意外。“你说。”
“留在本王身边，不可以再逃走。”
他心里还是有火，烧得他的心一阵阵灼痛。但初善不可能不救，不说别的，单说他是自己最喜欢的一个弟弟，他都不会袖手旁观。不过，既然她来求他，那他就需要她的保证。
“好。”程歌沉声同意。
还能怎么样？他是存心拿初善的性命做交易，让她不答应都不行。没关系，她从他身边也不是没逃过。等到初善安全，她再想办法逃跑就行了。
“等本王回来。”
温热的手掌放开她，程歌整个人一松，往床榻倒去。
她静静看着翠珠给他穿锦白的中衣，正系带呢，就见他望着落地铜镜里的自己忽然眉头一皱。
“换件领子高的。”
程歌也没太在意，就顺着望到镜里。就见项云龙右侧脖颈那里有个暗红色的印迹。她忽然明白过来那是什么，脸上一热，就把脸埋到枕头里。
真是要命！昨天她跟疯魔了一般，对着他又咬又啃。这下可好，别人还以为他们是闺房乐趣，看一旁翠珠和悠悠笑得。
项云龙进宫面圣，程歌身上酸痛疲累，却也是坐卧难安。
救初善的事情，其实并不好做。
就她所知，好像孟王并不知道初善被关在西华宫的事情。那也就是说，初善是项国七王爷，项王亲子的身份还没有揭穿。如果他们大张旗鼓带兵赶去孟国救人，实际上反而暴露了初善的身份。孟王或许会拿初善来作为人质要挟项王。更有可能，两国因此交战。
她之前了解过，孟国也是中原强国，国力仅次于项国。如果真打起仗来，恐怕没那么容易嬴。最麻烦的是，她不过想救朋友，如果最后演变成大战的话，那真是罪过了。
唯今之计，只有看项云龙有什么掩人耳目的计划了。
心里有事，程歌也睡不着，干脆就起床。去浴池里泡了泡洗了一身乏，由着悠悠给她梳妆换衣，翠珠给她端来了一堆的吃食。
身子很累，她也没有胃口，却还是逼着自己吃了不少。她得尽快休息好，恢复体力才行。
翠珠和悠悠也是贴心。程歌知道她们好奇死了自己为什么失踪了又回来，可看她很累一直都憋着没问。直到她吃完了她们准备的东西和一小盅煲汤，才在一旁窃窃私语着。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喝了很多汤水，喉咙里也滋润了不少，说起话来也没那么难受了。
一听主子开口，翠珠和悠悠立刻就拥过去。
悠悠是最藏不住话的。“主子主子，听说你是自个儿从王爷身边跑的？”
翠珠给了她一肘子，“胡说！那王爷对主子那么好，主子又怎么会跑呢？你听外头那些人乱嚼舌根！”训是训了，但翠珠自己心里头也犯嘀咕。要不是自己跑的，王爷之前的日子犯得着这么沮丧吗？
“他怎么跟你们说的？”
两个丫头摇摇头，“王爷什么都没说。”
程歌沉默了下，“朋友有难，所以我离开了一下子。”
这时两个丫鬟说起，程歌才发现自己和项云龙之间的诸多牵扯。如果真的要从头细说，真的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楚的。仔细想想，她前生后世两个人生，也只有跟他一个男人有过这么多纠缠，不论是时间和牵连，都超过她曾经爱过的那个倪言。
“哦。”
悠悠和翠珠对看一眼，知道主子是不想多说。主子不愿意讲，她们丫鬟自然不会追问。
“主子，你不在的时候，王爷可吓人了。”
悠悠嘴上没把门的，什么都想起来说。不过这话说的翠珠是同意的。
她比悠悠长些年月，自然看出来了。那王爷对主子是上了心的不用说，主子对王爷呢，却总是不咸不淡。照孙嬷嬷说过的，主子对王爷一定是有意思的，只是之前闹了些事情，总是对他不待见。时日一长，知道了王爷的真心，那自然就好了。
翠珠再问之前闹的什么事，孙嬷嬷就不愿意说了。不过不打紧，只要主子能早日知道王爷的真心就成了。
所以这会儿听了悠悠提起这茬，她也在旁边帮着说道。
“就是。主子你没消息，王爷天天抱着酒坛子灌，府里的藏酒都少了近半了。”
“喝得醉醺醺的，刘福指挥两个人高马大的护院才拉回房里睡觉。”
“上回喝醉了梦见主子了，醒了满王府的找主子，差点从房顶跌下来。”
公孙甜来见过王爷的事情，翠珠是决计不会说的。这府里的女主人，她可只认了程歌一个，外头的一个半个的都靠边儿站。
“喝醉？项云龙？”
程歌不相信地反问，得到两个丫鬟用力的点头肯定。
她知道军营里都说项云龙是海量，几个将领轮番来灌都灌不醉，怎么会喝醉呢？
翠珠看主子的脸色，立刻就见缝插针。“王爷是海量。不过这人心里一有事，喝一点就会倒了。更何况他当水这么灌啊。”
“主子啊，你可别再走了。王爷喝醉了好吓人啊，悠悠害怕。”
不走？难道留在这里做他一辈子的禁脔吗？
程歌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从敞开的窗户朝外头的园景望去。
自从她重生在这异世，不是没想过自己的将来。但想了又怎么样？身体是这里的，可人却不是这里的。她拥有的是现代人的思想和观念，就算她能强迫自己接受，可无论如何都不能和这里融合。
这里的女子以夫为天，天天在家里相夫教子。丈夫纳妾，还得帮着张罗。没有自我，只是一个依附品。
项云龙一直想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留下她算什么呢？
侍妾？还是只是一个想起来就招过去暖床的？
他是王爷。妻是正妃，妾是侧妃。侍妾其实就比丫鬟身份高些。暖床的，那只是他发泄欲望的工具罢了。她的骄傲绝不会允许自己处在这样一个位置。
翠珠和悠悠觉得项云龙对她好，想着她。那是因为对项云龙来说，自己这么一个不愿意臣服他的女人是一个新鲜的玩意儿，是一匹需要驯服的烈马。等这股新鲜劲儿过去了，她就跟破败的衣服一样，随手就可以丢掉。
她绝不会容许自己到这样的境地。
翠珠和悠悠看程歌脸色严肃，立刻转了话题说些笑闻逗主子高兴。没多会儿，刘福派人来报，皇上有旨，指了王爷为使臣出使孟国，三日后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