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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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歌赶到了附近几个初善常去的村庄打探消息，但是丝毫没有结果。村民们都没听说初善何人结缘，倒是说他经常会离开村庄，到外面的山区采药。
“这样啊，那初善一定是去山里找他上次提过的稀有草药去了，我回家去等他吧，谢谢。”
不想这些淳朴村民们为初善而担心，程歌随便扯了个谎，就告别了他们。程歌甚至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进了曲郡郡内，找了戚老爷几位初善常看病的富人打探，但依然没有任何结果。
所有人都说初善从不与人结怨，而他们的消息灵通，也没有听说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在曲郡出没。
程歌失落地推辞了戚夫人要留她小住的好意，失落地坐到一家客栈的殿堂里。
初善被抓，不一定是他的仇家做的。她和他相处的日子也不算短，对他的个性太了解，这个可能性太低了。戚夫人他们说曲郡没有可疑的人物出没也不奇怪，他们不需要进入郡城内，直接到吉平村去抓人就可以了。
不过初善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这项国的七王爷景王项云景。如果对方是冲着这身份去的，那事情就复杂得多了，不是凭她个人的力量就可以救出初善来的。可她在这世界无权无势，难道去找项云龙？
不可能！除非必要，她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见他了。
程歌默默地喝着茶，从怀里掏出了那个暗器头翻看。
这事情突然，有用的线索算起来只剩下她手上的这个暗器头了。她仔细地翻看过很多次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上面的那些花纹给她的感觉很特别，带着某种民族风情，并不像是项国的东西。
可是她在这里没有任何信息来源，鉴于初善的身份这事情也不宜伸张，她又怎么才能知道这是哪里的东西？
正发愁时，客栈里的店小二热情地走过来一边给她加水一边招呼。“姑娘，吃点儿什么？”
程歌本来为初善的事情发愁一点都没有饿的感觉，这会儿有人问了，才觉得肚子空了，想起来从中午到现在她都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于是就说道：“给我来碗面吧。”
“好嘞！”店小二笑着应道，临去前往程歌手里的暗器头多看了几眼。
没过一会儿，店小二端着面条过来了。他把面条放下，看程歌没有反应，还在仔细翻看着手里的一个箭头一样的东西，就好奇多看了几眼。等看到上面的花纹，他忽然奇道：“咦？这上面的花纹好眼熟……”
程歌听了眼里一亮，立刻举起暗器头给他看，“你知道这花纹？”
店小二仔细地看了看，嘴里念念叨叨：“就是觉得眼熟，好像经常看到……哦，我想起来了！”他一拍脑袋，“我婆娘那面陪嫁的镜子背面就有这花纹？”
“镜子？”怎么暗器上的花纹会和女人的镜子有关系？
店小二来了兴趣，仔细地给程歌解释：“我家的婆娘原是孟国人，因为我们两家的父母原先认识，所以就让她嫁过来了。”他指了指暗器头上的花纹，“这是孟国特有的花纹，我以前看到那镜子上的花纹特别，多问了几句，我家婆娘跟我说的，不会错。”
“是吗……”程歌用食指摩挲着暗器头上的纹路，心里很乱。如果这暗器头真的是属于孟国的，那初善是被抓到孟国去了？
带着孟国花纹的暗器头，初善又是项国的七王爷，万一真是孟国人所为，这就不是一般的绑票了。不管如何，她都要去孟国一趟。
跟店小二道了谢之后，程歌简单吃了点东西之后买了干粮和水，又跟人打听了前往孟国的线路，只身一人往孟国而去。
孟国在项国以北，从曲郡过去，正好与洛佳关是完全相反的方向。所以程歌也比较放心，就算项云龙派人追查，也需要时间。只要她小心一些，应该没那么容易被他的人马找到。
程歌一路低调，全靠步行。从洛佳关带出来的军马她留在了吉平村让狗蛋儿养着。她想着一路要打探消息，不带着马反而方便一些。
从军营里带出来的盘缠不多，初善一向过得简单，也没有留很多银子在家里。所以程歌都是挑了小客栈住宿。小客栈里多是贩夫走卒，人多眼杂，倒也不容易暴露，而且也可以顺便打探消息。
不过有时候，也很麻烦。
程歌气力恢复，赶了几天路活动开了，身体各方面的能里也已经恢复。她艺高人胆大，并没有女扮男装，只是换下了华丽裙装，穿着简单的布衣。长发也结成一条大辫子，甩在身前。
她神情严肃，腰间插着一柄匕首，颇有些武林人士的味道。这里邻近禹州，那里多是武林门派，大家都见怪不怪。有些人看她长得清丽，气质英姿飒爽，有心想上前搭讪，又担心她是哪家门派的弟子，招惹了麻烦，也都作罢。
因此一路上暂时也没有什么麻烦。
这天，程歌踏进禹州地界，找了一间小客栈。
刚坐下，就注意到旁边桌有几个醉汉高声调笑，非常吵闹。他们言语粗俗，说话带大舌头还东倒西歪的。程歌一看桌上摆着那么多酒坛，就知道是喝多了。再看他们眼神漂移，面上流气的神色，多半是街头的流氓混混。
店小二过来招呼。“姑娘，要用点什么？”
“给我来碗素面就行。”连着几天赶路，她有些累了，只想早点休息，明天好继续赶往孟国。“然后给我开间房。”
“好嘞！素面一碗--”店小二叫着就走了，正好经过喝醉的那一桌，有一个正听到隔壁一个说了什么突然笑得前仆后仰的，正好撞到了店小二的身上。
他立刻就火了。“二牛，怎么长得眼睛？”他“唰”一下站起来把店小二推了仰面朝天。
二牛被他推到在地摔得尾骨疼痛却还不敢发火，立即爬起来弓着身子堆笑脸赔不是。
“哎哟，虎爷！是小的不长眼，冲撞了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我一回吧！”
二牛卑躬屈膝的样子，惹来陈老虎和他几个兄弟哈哈大笑。若是平时，他早就拳脚相加了。但他现在喝得烂醉只是觉得二牛好笑却没有动手，二牛反而因此逃过一劫。
陈老虎拉过二牛，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滚吧！”
程歌皱了皱眉，但还是转回头，专心喝水等她的面条。找初善要紧，她不想多事。
可她不想多事，偏偏事情就是要找她。
陈老虎几个嘲笑了二牛一阵，摇摇晃晃的身子在店里乱转，一眼就看见角落里的程歌，立刻两眼放光。伸手抓了桌上的酒壶向程歌那桌晃去。
程歌眼角的余光看到他，心生不悦。
“小美人，来，陪虎爷喝一杯！”陈老虎直接坐到程歌身边，把酒壶递到她面前。
这个陈老虎是禹州的地痞流氓，平时里鱼肉乡里惯了，见着单身颇具姿色的女子总是要上去调戏一番。一看程歌面生，就知道是外乡来的，立刻就过来搭讪。
程歌当然不会理睬他了。
陈老虎一看她不领情，醉醺醺的双眼滋溜溜在她脸上身子看了个遍。他嘿嘿一笑，居然大胆地伸手就要往她肩膀上搭去。
看他居然当街调戏，程歌怒起，一拐子朝他肋下击去。她这一下，狠、准、快，直打得陈老虎丢下了酒壶，跌倒在地上。
陈老虎痛得嗷嗷乱叫，旁边几个兄弟一看立刻过来扶他。
“老大！”
陈老虎被人扶起，弯着腰捂着痛处，酒已经醒了大半。想他在这里也算是个人物，好歹兄弟都称他一声“虎爷”，想不到居然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他瞪着程歌，嚷叫道：“你个臭婊子，不识好歹！”他双手一挥，“给我上！”
他身边几个手下身上一股酒臭味儿，都是喝醉了。酒意上头，再看对方一个女人，他们人多势众，天不怕地不怕，于是立刻就朝程歌围了过去。
程歌心里因为初善被抓心里正着急，本不想惹事事情却主动惹上了她，正好让她发泄心里的郁闷。
于是她冷笑一声，一手握住了其中一人打来的拳头。那人被她一握住拳头，立刻哇哇大叫起来。周围的人看着称奇。
这女人不过那么小一只手，怎么这么大的手劲把个大男人捏得哇哇叫？
程歌飞起一脚，手配合着一甩，直接就把那人顺着窗口给扔到大街上去了。
另外几个人看到这景象，酒全都醒了。尤其是陈老虎，断没想到这女人这么大力气，可他怎能让别人看扁？于是，又招呼自己手下，“一起上！一起上！”
几个大男人立刻喝叫着一起朝程歌包围过去。
程歌站起来，一脚把旁边的长凳踢了过去。
在睿王府里，被软力散制住熬了那么长时间，对项云龙一直都憋着一股子闷气。本来顺利逃出来了，她就硬把这口气忍下来了。可是没想到初善却被人抓走了，还打探不到很多消息。这股闷气在心里越积越凶，可她不能暴露行踪，也只能继续忍。
现在这几个痞子，没头苍蝇一样地冲过来，她这口闷气终于有了宣泄的地方。所以她放开了手脚，毫不留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