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三王爷的新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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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仁王项云天在大街上看到程歌之后，立刻就派人查探。这才知道项云龙真的把挽如给找回来了，好像还有个新名字叫程歌的。
据说，项云龙对她如珠如宝，不但拨了自己的丫鬟伺候她，还让她住在他的房间里。听到这个消息，项云天不禁要仰天大笑三声。
他府里出去的丫鬟，进了项云龙的房间，这不是喜事是什么？
“卓承，替本王备些礼，本王要去睿王府。”他吩咐卓承。
卓承弄不明白了，“去睿王府？王爷，睿王可未必会给你好脸色……”
“笨蛋！”项云天气得一脚把卓承踹开，他怎么收了这么个废物！
“我是要去找挽如！你给我找人去睿王府门口守着，一看到项云龙出府了就通知我，明白吗？”
这个笨蛋，早晚要收拾他！
项云龙一吩咐完，就不去看他跪在那里唯唯诺诺，径自回去躺下了。
在三王爷门口监视的人一见项云龙出府就立刻拐到外街的茶楼，跑到二楼的雅座里通知一直在里面等着的项云天。等项云天已到了睿王府，守门的忙不迭去通知刘福。
刘福一听是三王爷到了，不禁皱了眉头。这王爷才刚走，三王爷后脚就到了，不会有什么事吧？这三王爷可素来跟自家王爷有些不对。
不过他仍不敢怠慢，立刻就出门去迎接。
“奴才拜见仁王。”刘福领着一众下人跪了一地。项云天垂眼看了一圈，没让起身谁都不敢动。他鼻间轻哼了一声，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
等他进了前厅，卓承才在后面狐假虎威地喊着：“都起吧，都起吧。”
刘福心里暗骂一句狗眼看人低，敛容从地上起来。一边让人去奉茶，一边强摆着笑容躬身迎上去。
“三王爷，我家王爷刚出门。”
项云天弹了弹袖上完全不存在的灰尘，语气鄙夷得很。“我不是来找五皇弟的，我是来找挽如的。”
“挽如？”刘福愣了，“府里没有叫挽如的啊。”
项云天脸色一变，卓承立刻骂道：“不长眼的，你们府里新来的那个叫程歌的女人就是挽如！”
他语气不逊，刘福怒起，人也直起身来了！
“卓侍卫，你口中所说的，是王府的主子，王爷的女人，若是再出言不逊，请不要怪老夫不客气了！”
管事一大声，下头的那些家丁们也都挺直了身子站到管事身后，眼神凶狠地瞪着卓承。
卓承也是仗着项云天的威风才用那种趾高气扬的口气，没想到刘福会这种反应。这里到底是睿王府，他被刘福一凶就不知该如何反应了，脸上青青白白的，很是尴尬。
惹事的东西！
项云天冷冷扫了卓承一眼，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一样是条狗，人家项云龙的狗可比他会叫唤！
他掀起眼皮看刘福一眼，“刘总管何必动气？我与你们这‘主子’是旧识，今日特来拜会，不是我亲自来睿王府里见个人都不成吧？”
刘福一听他口气就弯下腰。“奴才不敢。”说罢就交待身旁一个家丁，“去请主子出来。”
他总觉得仁王来者不善，自家王爷在的话，恐怕是绝不会让程主子见他。但是他毕竟是当今三王爷，皇后的嫡子。他一个小小管事也做不了主。
程歌本来正乘项云龙不在，谎称睡觉实际上躲在房里研制解药。一听悠悠过来的脚步声，连忙把东西都收好，躺回床上。
悠悠蹑手蹑脚地转到折屏后头，她弯腰在床纱外头轻语。
“主子，仁王来了，要见您呢。让奴婢伺候你起吧？”
程歌听得清楚。仁王来见她？为什么？
但一想她这具身体原来可是从仁王府里跑出来的，说不定他又来跟她“攀关系”了。项云龙不在府里，还特地到内院请她去见，看来刘福他们也挡不住。
她也不怕，也就起来换了衣衫去了。
到了那里，一看项云天坐在上座，她身后的悠悠已经墩身行礼。人家正眼儿也不瞧，悠悠只能还这么半蹲着，憋得一头汗。
程歌看不过去了，她伸手扶起悠悠，淡淡说道：“你先下去吧。”心里对项云天真是厌恶至极。
这什么人哪，怎么看着比项云龙还讨厌？
项云天见程歌还是对给他见礼，心里已经不高兴了。但他还有事情要她办，也就先不计较了。
“刘福，我有些话要跟你们‘主子’说，你先下去吧。”
“这……”刘福抬眼征求程歌意见。程歌点头示意他下去，这儿可是睿王府，他一个仁王平级也不敢怎么样。
刘福担心着出去了，但他还是交待了几个会武的家丁守在前厅不远处，防着有个万一。
厅里就剩下项云天、卓承和程歌三个。程歌本来就不喜欢项云天，没人在她就更加不愿搭理，于是自己坐到一边椅上给自己轻轻打着扇。
项云天气得捏紧了手里的茶杯。他“砰”一下把茶杯放下，顺了顺气开口。
“挽如，怎么也是我府里出来的。当了‘主子’，就把自己的身份给忘了？”他语气讽刺，想提醒她乌鸦难装凤凰。可程歌根本就无所谓，正眼都不瞧他。
“有什么话就快讲，我忙着呢，没工夫。”
“你……”项云天一拍桌子，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也只能忍下，这会儿他说话的语气都刺人得很。
“你听好，我要你替我潜伏在项云龙身边，他有任何消息，你都要通知我。”
听了这话，程歌终于转过脸来。“你要我替你做间谍？”
“间谍？”项云天不明白，更正道，“我要你做细作。”
“不干。”只有两个字，干净利落，态度强硬。几乎是在项云天说出口的刹那程歌就果断拒绝了，气得项云天上下嘴唇直哆嗦，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了。
程歌存心要气死他不偿命。她懒懒站起来，眼神恹恹地看他一眼就收回，似乎他有多不堪入目般。“三王爷最好不要来了。”她道，“这里是睿王府，你一个仁王趁睿王不在随便跑来见他的女眷，说出去可怪难听的。不送，走好。”
说完，裙裾划出一道浪来，步伐款款就出去了。
刘福在不远处看程歌出来连忙迎上去。“主子……”
“三王爷要走了，送送吧。”程歌拿团扇朝里一指，唇角弯弯地走了。刘福还没闹明白，项云天就从前厅出来了。
他恶狠狠望着程歌的背影，臭着脸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哼！”
随着这哼声，玉瓷的杯壶被扫到地上摔了个粉碎。用力之大，有些碎片都飞起到站在角落里躲避项云天怒气的卓承身上。
“王爷，你何必和她生气？她……她不过是个奴婢！”
卓承的话引来的，是一只飞过来的铁制茶盘。他可以躲开，但一想之下还是任那只铁盘砸中了脑袋，疼得他两眼冒金星。
他这马屁拍得好，项云天的气果然顺过来不少。他摔了一通东西之后，人也累得直喘气。顺过气之后，他就开始琢磨正事了。
这个纪挽如真是不能小看。一个小小的奴婢，明明出府的时候是胆小如鼠，战战兢兢的。怎么突然就转了性了？不但性子刚烈到敢跳崖，这会儿居然还敢拒绝他。
如果不是他，她还在这里做粗使丫头呢！
“纪挽如，非除掉不可。”项云天阴沉道。
“这个时候动手？”卓承一直抚着自己脑门上刚被砸的包。“她不过是个小角色，何必浪费王爷的手脚？”
“你懂什么？”项云天吼他一句，“挽如还在我这里的时候是个胆小的丫鬟，但是为了让她像样点出门，也曾经让我内府的嬷嬷教了她些道理。她当时出入内府，知道了些事情。现在她不能为我所用，只有把她毁了才行。”
项云天一挥手，卓承立刻乖乖附耳过去。他小声吩咐妥当之后，卓承立即下去安排。项云天脸上这才放松下来，不过脸上多了些狰狞之色，让人看了不禁抖瑟。
不能为他所用的人，只有不支声才妥当。而最安全的，莫过于死人。
今日入夜时分，本来明亮的月光忽然被浓云遮蔽，让夜色变得暗沉压抑。程歌启开窗户，望着外头皱眉。
“主子，很晚了。奴婢去前头问了刘管事，王爷今日怕是要迟归了。您先安置，别等了。不然王爷回来该心疼了。”翠珠点上烛火，给程歌收拾床铺。
她才不是等他呢！
程歌在心里大叫，但还是乖乖地过去准备睡觉了。现在她用不出力气，体力好像也差了很多。今天跑了一圈，人确实很累了。
她正要从窗户旁走开，却看到悠悠从连通浴池的侧门里过来，她刚去收拾浴池了。但悠悠抬头看到成个的时候，忽然惊恐地张大了眼睛，嘴里咿咿呀呀地要说话，却是越发急越发不出声音，只是不停地伸手指着程歌身后。
程歌正待问她的时候，忽然感觉从身后的窗户，吹来一阵微风。对危机强烈的敏锐感觉，让她突然警觉过来，下意识地低头。
只听得一声锐利的破空之声，正从她发上掠过，让她觉得冷飕飕的。紧跟着是一下闷声，那是锐器钉入木头的声音。程歌抬头看见一支小小的飞镖正插在她直线位置的一根廊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