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竹屋重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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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项云龙心绪不稳还能控制着自己没马上把项云天给弄死。挽如跳崖,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他。若不是他把挽如送来这里,她又怎会逃了去跳崖?但项云龙还是唤人送他去营外,自己一背身不再理他。
项云天最后望一眼五皇弟的背影,带着手下乘坐自己的马车离开。
马车随山路高低晃动,三王爷项云天歪在车内舒适的软垫上,眼神暗沉。
今日他前往军营,本想看看项云天是否如他手下禀报的一般对挽如极为在意。若是,便和挽如见上一面,教她伺机而动,对付项云龙。若不是,对他而言也没有损失。挽如不过是他府里的一个丫鬟,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不多。
可没想到,这个小小的丫鬟,却如此刚烈,会跳下悬崖丢了性命。他怎么都想不通当初那个总是低头瑟缩着的小女子,怎么会有胆子往下跳?
听刚才那些侍卫的说法,她毫无抵抗,在看到追兵之后就自己往悬崖跳下去了。别说是个小丫鬟,普通女子一般也不会有这胆色。死,也是需要勇气的。
项云天回想着当初那个胆小的挽如,怎么也不能和现在听到的这个联系起来。
项云龙是他的五皇弟,也是他王位路上最大的一块绊脚石。如何不动声色地除了这个护国大将军,当今睿王,是他日日夜夜纠结的事情。他战功显赫无法抹去,要除他必要先坏他功勋。可如今四海升平,周围列国大多奉项国为尊,就连强国孟也少生事端,相安无事。实在没有机会可以动手脚。
上一次,他派人冒充萨国刺客,却被项云龙一举揭穿,还以刺客人头警告,他气得要疯。
之前兴起送了挽如给他,不过是为了混淆视听。在他心里,若真是要安插眼线在项云龙身边,挽如这样的是绝不可能被他选上。
他那时想着是随便送个过去,也懒得寻,就在丫鬟堆里挑选。可个个看着又都不满意。不能太难看,又不能太美貌。不能太聪明,也不能太愚笨。他一下子也没找着。
后来就看到她了。
身子瘦弱,皮肤粗糙,一看就是下三滥的穷人。休息时间大家都在院子里休息交谈,只有她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劈柴。那么多男仆和粗使丫头都不劈,就她一个劈,八成是被挤兑的。
她一边劈着,一边听着。当听到他们讲到项云龙的时候,她就害怕地发抖起来。管家说她是从战俘里买来的。她就是被项云龙麾下抓来的。因为长得还算清秀,就被管家从里面挑出来。但因为是战俘,身份低下,入不了内院,只能干干粗活。
他一下就觉得她是合适的人选。于是找人把她弄干净了,带去给他看。
清洗之后穿上新衣,倒是意外地发现她长得不错。只是人瘦小得很,一点没有女儿家的柔美身段。这没什么,他本就不是真的要献个美女给五皇弟。他要的,正是挽如一听到五皇弟名字的惊惧。
她越是害怕,就越是可疑。越是可疑,五皇弟就越会去猜他送人去的用意。五皇弟那里,越乱他就越开心。
他把挽如从粗使丫头里挑出来,交给家里的管事婆教导,学些内廷丫鬟做的事情。伙食一好,人倒是长开了,看着也明亮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要被送给她最惧怕的人,她感激着三王爷对她的恩情。
所以在见到五皇弟的时候,她吓得有如筛抖。他当然没有忽略五皇弟眼里闪过的疑惑。然后他愉快地让她留在了军营,由得五皇弟去乱猜。
不闻不问,管她死活!不过是个烟雾弹,他几乎就想不起来了。直到探子回报,说五皇弟似乎对她颇为上心。这真是意外了。也让他欣喜。若真是这样,他或许还能再利用一次。利用她对三王爷的感恩图报。
可谁会想到,她居然就逃跑了,还跳崖。一听到这消息,他怎敢再作逗留?虽然看五皇弟的样子,探子回报的信息无误。可确定了五皇弟在意挽如又如何?她这会儿多半是成了一堆碎骨,再也没用处了。
唉,可惜浪费了一颗棋子。
清平谷,位于威州曲郡西北侧。地处郊外,邻近项国军营。谷中幽静,谷底有一条清溪流过,细长绵延,流过整条狭长山谷,滋养着谷中草木。
清平谷不是什么景色靓丽的大山谷,所以鲜少人迹。但若是有人深入,会发现在这个春末夏初的季节里,谷底的溪边会有一种不常见的白色小花顶石而出。叶片如针,花形饱满如圆月,花瓣光润,一片交叠一片。花心无蕊,但花瓣近花心位置有一轮红印,由五片花瓣合并成一个红圆,颜色殷红如血痕,非常奇特。
这种花长得极为稀少,即使现在是当季,也只是在溪边稀稀拉拉地长了几十株而已。
细长的溪流蜿蜒在谷底,引导着有心人来到这奇花的生长地。
初善挽着衣袖,身后背着竹篓,一步步沿着溪流寻找。他身后的竹篓里已经放着许多草药,各种奇特形状和气味。他低头在溪流两边仔细寻找,生怕漏看了,浪费了自己特意来到谷底的辛劳。
当他的视线触到那几十株白瓣红印的花株时,他高兴地加快了脚步,奔了过去。
血姬!终于让他等到了!
初善奔到一株血姬前面,伸手小心翼翼地碰触它的花朵。那花一被触到,居然动了起来,花朵倾斜,往他的手指靠近,像是寻到娘亲气味的婴孩一般。可它贴着初善手指一会儿,又转了回去,就好像从来没有动过一样。
真的是血姬!
初善高兴地放下背篓,小心翼翼地把花株周围的碎石挪开露出了扎根的泥土。然后他从腰间掏出一柄匕首,小心地把花根隔断。血姬断根不会马上就死,而且他也不可能把它连根一起整株带回去。
因为它的根在这地底深处,而周围的这十几株全是由一根而生!这一整株是这季新长,要等到再开花,得过五年之后!
初善的动作非常小心,生怕伤了这珍贵的药花。他沿河岸慢慢地采摘,一朵都不能拉下。他非常仔细谨慎,以至于走到了程歌身边才发现这里卧着一个人。
身形瘦弱的女子,身上的衣裙已经破烂且血迹斑斑,趴在河岸上宛如死人。
初善吓了一大跳。小心地把血姬放到背篓里之后,他立即过去查看程歌的伤势。
确定她气息尚存之后,再确定她身上骨断的情况。若是脊骨有折断,他是不能搬动她的。摸遍她全身大关节,发现她很幸运地只是左手上臂骨折。其它地方是明显的跌伤和擦伤,但五脏六腑没有破裂,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他去一边寻了两根平直些的木柴夹住了她断裂的上臂,再从自己的衣角撕下了一条衣料用来固定。这才将程歌小心翼翼地翻了过来。
此事程歌的脸上沾了泥污,容颜却清晰可辨,依然能看出清丽的模样。初善见这受伤之人是个年轻女子,不禁替她庆幸。
幸亏他今日来这深幽的谷底探寻血姬,不然的话,她就是在这里趴上十日,恐怕也不会有人发现。这附近深入山谷,只有从外面的山道蜿蜒进来才能到达。他也是徒步走了一个时辰才到。
初善看了看天色,心想这要早些把她带出去才行,于是他到山壁上砍下了些绿藤下来,编成简易的担架,又将自己的外衣脱下铺到上面。这才把程歌放上去。担架一边留了长条,他把这些长条汇在一起又弯了个圈,等下好方便他拖她出去。
弄完这些,初善又捡了一旁掉落的树叶在溪里舀了些溪水喂给程歌。
程歌在初善做这些的时候毫无意识,只有在初善喂她进水的时候,眉头轻微皱了下。初善拂开她遮在眼前的发,又用随身的手巾替她净了净脸。做这些的时候,初善丝毫不觉地尴尬。因为他是个医者。
初善把剩下的几朵血姬都割下,在背篓里放好,然后把所有的东西收一收,就拉着程歌往谷外走。
他长期住在山谷口上的一个水潭边,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别人都不知,这冷清的清平谷里有很多上好的药材,只道他是贪清静才喜欢住在这里。他熟门熟路地从树林中寻了个方向往自己的竹屋去,所以并没有遇上项云龙派出的几支队伍。
他当时想的,只是要早点给这位姑娘更适当的治疗。
她的身子好痛。
程歌难受地移动着脑袋,心里气愤为什么自己每次醒来都那么痛苦,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痛。起先她的感觉很模糊,只是觉得浑身一片的疼。随着意识逐渐地清明,她明确地感觉到最痛的是她的左手臂,然后是她的右脚踝。身上其它地方的疼痛相比这两处,可算是小巫见大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