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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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温情的话甚是感兴趣,尽管被一个小丫鬟说自己在撒谎,但侯爷丝毫没有‘露’出反感之意,反而追问道:“温姑娘是觉得我哪里说谎了呢,难道我不爱小悦吗?还是你站在简阳那一边,以为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编造出来诬陷她的?”
摇摇头,温情并未那么以为,她施施然地拼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娓娓道来:“侯爷,您和夫人的前尘往事,我并不知道多少,自然也没那个资格来评判。 *79不是说这些往事都是您编造出来的,把不存在的事情说给我一个奴婢听,又有什么意思呢?但我想说,或许您以前是真爱过小悦姑娘,可现在,您一定不爱她了。”
侯爷直视着温情的眼睛,看见面前的小姑娘年岁不大,却一脸的淡然,眼眸平静如深不可测的大海,一眼望进去却怎么也望不到尽头。
“你怎会这么以为?虽然你年纪不大,但心思细腻如发,行事稳重妥帖,难道不曾发现这侯府中的‘女’人长相都有些相似之处吗?”侯爷朗声笑道,似乎侯府中的众多‘女’子们也算得上是她的功绩一件。
两个人仿佛是在暗中较劲一般,你来我往,却都坚持自己的想法不退缩。
风轻云淡地一笑,温情并不把侯爷的解释放在心上,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抢先一步把侯爷的台词说了出来:“侯爷难道是想说,这些‘女’子都是以小悦姑娘作为模板来寻找的吗?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小悦姑娘是您心头的一粒朱砂痣,鲜活动人,永远不会消失,因为她活在您的记忆中。但这说明不了什么,记忆是永恒的,爱却是会改变的。”
温情扫了一眼若有所思的侯爷,继续说道:“以侯爷的手腕,如果真对夫人一点感情都没有的话,就不会给夫人机会生下大少爷了。又或者,如果您是为了所谓的权势而不得不让夫人生下大少爷,那么促成您与小悦姑娘失之‘交’臂导致现在这种局面的人,又何尝只有夫人一个呢,难道您不也应该算上一份?”
听罢温情的话,侯爷哈哈大笑,‘露’出一口尖利的洁白牙齿,有些咬牙切齿地讲:“温姑娘,你说话这般犀利真是少见,可是在威宁侯府里如此说我这个侯爷,难道你不害怕我突然翻脸不认人吗?”
“害怕?”温情细眉一扬,她把玩着手中的小巧茶杯,微微一笑,“我的确是应该害怕,但转念一想,侯爷若是那等说话不算话的人,就算是有夫人帮衬着,估计也很难坐上如今的高位吧。所以奴婢即便是放手一搏,也要相信侯爷一把的啊。”
重新又端详了一遍面前的美貌‘女’子,年纪轻轻,却能在不动声‘色’中做到心中有数,实在是难得。
“既然你也这般诚实了,我如果还不说实话,也就对不起你这份信任了。”侯爷手指尖点着冰凉的石头桌面,这个习惯和周渊见如出一辙,说他们俩不是父子,大概没有人会相信的。
但就是这般如此相同的一对父子,偏生关系却陷入僵局,针尖对麦芒,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侯爷终是说出了心里话:“的确,以前我很爱小悦,这么多年以来我也以为自己是爱她的,但简阳走后,我却渐渐意识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对小悦还有怀念,却没有了别的感情。尤其是这两年,我成了侯爷,已经有了足够的能力去找回小悦,但我潜意识里却从没想过这么做,原因不言而喻,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
温情也忍不住跟着唏嘘,这世间的美好,最见不得的便是英雄白头美人迟暮。
“其实……侯爷您有没有想过,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其实简阳公主当初并不知道您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而是您的家人为了使家族获得荣华富贵,一力促成了此事,而简阳公主和您都是受害者?”温情迟疑着,抛出心底的疑问。
虽然仅仅只近距离地见过夫人一次,但温情相信夫人绝不是那等会蓄意拆散他人的狠毒‘女’子。若她真有那般狠毒的话,又何至于不能捯饬捯饬侯府里现在的几个‘女’人呢,反而落得自己要出走,陪伴青灯古佛的下场?
听到温情的猜测,侯爷也是一愣,脱口而出:“她若是完全不知情,那成亲之后我对她冷淡暴躁,她为何又不愿意告诉我真相呢?”
是啊,如果对于拆散威宁侯和小悦姑娘的事情事先并不知情,也不是她出的主意,那么夫人为何一声不吭,严守了这个秘密二十年呢?
温情也陷入了沉思中,却蓦然想起前几日在南山苑时,老夫人曾给她提起过威宁侯和夫人的故事。只是老夫人语焉不详,很多地方身在一笔带过,就连小悦姑娘这般重要的人物,也不曾提到,让温情忽然就起了疑心。
再者,老夫人一直在向温情强调,虽然顶着简阳公主的名号,但夫人这一生也颇为命运多舛,要她好生置办夫人的生日宴会。老夫人对简阳公主的爱护之情,与对侯府中其他几个‘女’人的冷漠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不得不让温情展开联想。
越想下去,温情越觉得心惊胆战,会不会这件事情里,老夫人也在其中扮演了一个举足轻重的角‘色’。
“侯爷,依奴婢的愚见,这事儿可真不是那般简单呢,若是您想知道真相,不妨去南山苑问问老夫人。奴婢觉得,老夫人一定知道点什么。”温情建议道。
侯爷的眉头紧皱,狠狠地拧成了一个“川”字,好一会儿才低低的应了一个“好”字。
事不宜迟,尽管已经夜深了,但困扰心中多年的谜团即将得到开解,侯爷‘激’动万分,也顾不得挑剔时辰,便‘欲’往南山苑去。
离去之前,温情叫住了侯爷,将这次来的亩地一施施然托出:“若是侯爷回心转意了,还请去参加一回夫人的生日宴,法华寺并不远,别让夫人在二十年后依然寒心。”
温情简单地说了两句,便彬彬有礼地告辞走了,留下满腹心事的侯爷。
拔‘腿’就往南山苑去,果然老夫人已经深深地进入了睡梦之中,但如温情一样,将这些事情串联起来想了又想,侯爷也意识到了老夫人是其中的重要角‘色’,必定知道许多事情,就算有碧云的阻拦,他也顾不得了,不管不顾地闯进了老夫人的卧房。
老夫人好不容易才睡着,听到外边吵吵嚷嚷的一片嘈杂之声顿起,不耐烦地坐起来,正待询问一番身边的随‘侍’丫鬟,却见威宁侯推开卧房的‘门’,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娘,当初家里以小悦的命威‘逼’我越简阳成亲,到底真相是什么,简阳是否知道小悦的存在?”侯爷一个箭步冲到老夫人的‘床’榻之前,瞪圆了眼睛注视着老夫人,急切地等待着一个回答。
老夫人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披了一件衣裳在亵衣外面,咳嗽了两声,苍老的目光打量着威宁侯,沧桑地讲:“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问起这个,没想到二十年后,你终于还是问了。罢了罢了,本来当初也是觉得瞒你一时就行了,也没想过要瞒你这一世。”
颓然地往后倒退了两步,侯爷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老夫人,仿佛面前的人不是生了他养了他的生身母亲,而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他喃喃地道:“这么说来,这其中真是有内情,并不像你们当初告诉我的那样,是迫于简阳的公主之威,你们不得不为之?”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老夫人本意是想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的,没想到今日却非要揭开这一层面纱。
“娘,简阳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全是你们一手促成的对不对?你们的目的就是为了‘逼’迫我和简阳成亲,让周家飞黄腾达对不对?”
侯爷越是问下去,就越是觉得心里一阵发凉,但真相就爱摆放在面前,他被‘蒙’蔽了二十年,就算面前是刀山火海,他也要硬着头皮去获知。
在威宁侯失望的目光下点了点头,老夫人坦言道:“简阳是个好姑娘,成亲之后我向她坦白了这一切,可她知道你平生最为敬重我这个娘亲,不忍看到你因为小悦的事情与我反目,便硬生生将此事揽到了自己身上。这二十年来,哭了她啊,背着这罪名生活,连你的笑脸也甚少得到。”
说到此,老夫人也深觉不忍心,忍不住抬手抹了一把眼泪。
但同时,老夫人心中也有疑‘惑’:“当年出此下策,便是因为知道你信任我,对我这个娘亲所说的话绝不会怀疑,怎的二十年后,你却又会翻出这一桩公案来呢?”
苦笑了一下,侯爷干脆狠狠地坐进了椅子里,半晌都回不过神来,目光呆滞,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若不是今日有人来提醒我一番,我大概会误会简阳一辈子,娘,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