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番外一回到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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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荏苒, 春秋交替。
经历上古妖族一战，修真界短暂地混『乱』了一段时期, 不过很快，上古妖族被重新镇压，一切都被拨『乱』反，重归于平静。
不过，这些外界的纷纷扰扰，并没影响到这座小山村。
不管是妖族、修士，还是战『乱』, 都与小山村无。
这里与世隔绝，犹如桃花源一般, 始终是平静祥和的。
小山村中居住十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平日里甚至连个陌生都没。
今日，小山村久违地迎来了两位客。
也不能算是客，听，这两个是投奔亲戚来的，只是亲戚找不到踪影, 就在小山村落脚住下了。
这两位客就像是一枚石子，在投下后，使得水面泛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也使得平静的小山村多了一些新鲜的谈资。
“这两个，肯定不是普通, 看衣打扮, 不定是哪个富贵的公子哥。”
“就胡吧, 富贵的公子哥，怎么会到我们这个穷地方来？”
“不定是……私奔。”
“也是，看起来这么年轻, 又没长辈仆从跟，肯定是私奔！”
修真之耳聪目明，无需专门探究，谢小晚就将议论声如数都收入耳中。
听耳边嘈杂的猜测声，他并没解释，而是莞尔一笑：“还真的是私奔来的。”
这“私奔”的前情故事颇长，在经历了上古妖族一事，受到影响最大的就是东荒与南州。
虽南海龙族退回到了南海之中，但因为这场纷争，海上的航线都暂停了，导致南州不复往日的繁华。
灾后重建需要很长一段时，比方小宗门的重建，再次与南海龙族交涉扯皮子……谢小晚刚开始还兢兢业业地负责各项事务。可是时一久，他的本爆发，变得不耐烦了起来，在面长老们的唠叨，他干脆拉沈霁筠一逃离了南州，直接将手上的烂摊子交给了风月楼的长老们。
起来，也算是私奔了。
想起这件事，谢小晚倒是没一点内疚，反而振振词地：“修真界应该留给新一代的了，我们也该退位让贤了。沈霁筠，你是吧？”
沈霁筠站在了身侧，没出声。
谢小晚瞥了一眼。
因是“私奔”，两隐藏了身份作了凡，所以衣打扮都更改，沈霁筠没穿他标志的天青『色』长衫，谢小晚也脱了红衣，两穿的都是普通衣衫。
不过就算是普通，也能从举手投足看出一些不来。
修真界之大，两也没别的地方，而是……回到了当初伪装成凡的小村落里。
谢小晚抬手撩了一下额前的发丝，问：“进看看？”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破旧的小院。
小院荒废了多年，门口杂草丛生，都下不脚。
面这样一个破败的地方，谢小晚竟然生出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不敢靠近。
直到沈霁筠轻轻颔首，他才迈步靠近了过。
谢小晚走在前面，随衣角摆动，杂草自然而然地向两侧分开，出现了一条足以让一通过的小道。
他来到门前，抬手一挥，挡在门口的门板就“吱嘎”一声打开。
小院中的情景映入眼帘。
因为太久没居住了，房舍都倒塌了一半，仅存下来的一面墙壁也黑乎乎的，瓦片摔得到处都是。
谢小晚要进，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这里是主的哩。”
他看了过，话的是一个须发洁白的老。
老：“只是主出了远门，就没回来了，都过十年了……就算这样，也不能『乱』进的。”
十年的时，足以让凡走过一个生死轮回。
而于修士来，不过只是弹指之。
谢小晚和气地：“老，我们就是这里的主。”
老老眼昏花，看了谢小晚许久也没认出来，还以为是原来的主把房子卖给了别。
他结巴了一下，问道：“那、那原来的主不回来了？”
谢小晚望向了破败的屋舍，也没解释太多，直接顺老的话往下了：“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老些失落，喃喃：“以前的主可是两个俊秀的后生，一个是书生，另一个是个小公子，可惜、可惜啊……”
一边，老一边朝远处走。
老走远了，可他的话还留在耳边。
谢小晚看了一眼身旁的。
一别数十年，他与沈霁筠都没任何的变，只是时过境迁，许多事情都变得不了。
谢小晚心中感叹了一句，收回了目光，终于是走到了院落之中。
院落中也是杂草丛生，一片狼藉，落脚的地方狭窄。
谢小晚逛了一圈，最终来到了一颗枯树面前。
这是当年他与沈霁筠亲手种下的桃树，因为太久没打，也逐渐失了生机。
谢小晚的手指轻轻碰触过桃树枝丫，感觉到树枝上的粗糙，他莫名地生出了一股叹息：“是非。”
一道低沉的声线从耳边响了起来：“不，是是非。”
沈霁筠缓步走了过来，神采一如往昔。
谢小晚收回了手：“也是，只要还在，其他的……都是身外之，过眼云烟罢了。”
回到这里不过是一时兴起，谢小晚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执意要回到当初相识的地方。
现在一看，当初的景『色』不在，只到这一片断壁残垣，他就顿时失了兴趣。
谢小晚看了片刻，懒懒地：“还是走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沈霁筠凝视了片刻，难得没意谢小晚的话，而是道：“不如再待一段时。”
既然沈霁筠都这么了，谢小晚也可不无，反这些日子也没事情做，留在这里也没什么。
只是，一个问题。
谢小晚：“那我们住哪里呢？”
这座房子这么破旧，肯定是住不了的。
而村落偏僻，平时连个外都不会，也没落脚的客栈。
考虑一会儿，两还是决定先到数十里外的城镇中。
还好两都是修士，这么点的距离，眨眼就能到达。
两来到客栈，定了一上房。
谢小晚觉得些倦了，就靠在了美榻上休息，眼睛闭闭，就睡了过。
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眼睛还没睁开，谢小晚便呢喃呼唤沈霁筠的名字。
只是等待了片刻，还是没听动静响起。
他一手托下颌，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窗户大开，月光静静流淌而下。
帘帐轻轻摇晃，室内不一道影。
沈霁筠……不在？
谢小晚分出了一缕神识，扫过了整个客栈都没找到沈霁筠的身影。不仅如此，城中也没他的气息。
沈霁筠不在客栈也不在城中，能哪里？
谢小晚站了起来，眉头轻皱，在窗前来回踱步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望向了天际。
他足尖一点，踏上了窗台，然后衣诀纷飞而起，奔月『色』而。
-
村庄静谧，连声犬吠都没。
谢小晚收起了灵气，缓缓落到了地上。他沿蜿蜒的小路一路走，果然在尽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他并没贸然出声，只是站在不远处看。
沈霁筠在收拾破败的小院。
他没灵气，也没更为简单方便的灵诀，而是双手一点点地收拾。
先是拔干净了门口的杂草，然后是修好了破损的门板，接是散『乱』在地上的瓦片……
这项工程颇为庞大，以一己之力，一个晚上肯定是完不成的。
等到天际破晓的时候，沈霁筠方才收拾了一个大概，他直起了身，要转身离的时候，却措不及防地看到了站在阴影中的谢小晚。
谢小晚挑了挑眉：“你半夜出来，就是为了做这个？”
沈霁筠像是一个犯了错的，低垂头，闷声道：“是。”
谢小晚歪了歪头，问：“为什么要做这个？”
沈霁筠得很慢，像是在索什么：“我只是……不想留下遗憾。”
谢小晚沉默了下来。
是啊，遗憾。
当年……如果不是发生种种事情，两应该在这处乡小院白首偕老，共度一世的。
只是这个世上没“如果”。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后悔的可能。
不过还好，在经历了一番波折后，两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这点遗憾就变得不明显了起来。
可就不明显，并不代表不存在。
沈霁筠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不该做吗？”
不该做这些事情吗？
谢小晚笑了起来：“没。”他越过了杵在门口的沈霁筠，朝屋内走了过。
沈霁筠侧过头，问：“小晚，你……”
谢小晚没回头，只是抬手扬了扬，语气轻快地：“收拾屋子呀，你一个，收拾起来肯定要很久。”
他弯下腰，抱起了一堆木头，笑意盈盈，“两个一起，不就快多了吗？”
既然遗憾存在，不如以行动来做弥补，不让遗憾空存。
就像是这座小院，既然破败了，那就动手修补，足以恢复如初。
谢小晚将木头扔到了一旁，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朗声问：“沈霁筠，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他开玩笑道，“想偷懒吗？”
沈霁筠一怔，也跟走了进。
不一会儿，小院里就传出了两的交谈声。
“沈霁筠，这个该放哪里？”
“我来。”
“沈霁筠，这个还吗？”
“我看看。”
“沈霁筠……”
“怎么？”
“夫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