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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你输的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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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6月份我大学毕业,毕业后的暑假我在上海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为一个准高三生辅导英语和地理,7月15日工作结束,次日我乘火车回到老家。

等到九月份我就可以去到另外一个城市念研究生了,仍旧是繁华的大都市,那将会是一段全新的开始。

那么在这之后呢?

我试想了一下,五年的硕博连读后,我会顺利进入一所高校任教,会有很多学生,会认识一个男人,等到了年龄觉得合适和不讨厌就会和他结婚,也许婚后我们相处的还算不错,也许我会渐渐爱上他,渐渐习惯和他一起生活,渐渐离不开他,渐渐忘记我在十六岁的花季曾遇见一个男孩,他全心全意爱我……

没错,时间会将这些变得都不重要,不重要到也许哪天我们再次碰面,他牵着他的妻子,我挽着我的丈夫,我们认出彼此后相视一笑,然后擦肩而过,唯一感慨的就只有岁月匆匆青春不再。

时间的强大之处就在这里,它能治愈一切忧伤,也能消殆一切美好,把很多爱过的恨过的统统变作路人。

其实这样很好,因为人不能永远困在一段爱或者恨里走不出来,首先这对身体无益。

由于火车票买的下午四点,我到家的时候已经临近晚上,爸妈做了一桌子好菜,让我有种衣锦还乡荣归故里的感觉。

我洗完手坐下来吃饭,他们眉开眼笑的,我觉得自己的努力还是很有意义的。

生活永远公平,至少我超额完成了父母的期许。

休息几天后,我一个人坐公交车去逛万达,本来想约汪明妤,但她已经开始工作不好随便向老板请假。

我在江南布衣买了一条黑色的连衣裙,面料很有质感,虽然昂贵但是逛遍整个商场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喜欢的了。

逛完街我在楼下的星巴克歇脚,点了一杯热的拿铁,掏出手机玩了一会儿,抬头时看见新品杯子展示区有个熟悉的身影。

是我的高中同学,李燕菲。

我确定是她,虽然她烫了头发化着妆。

李燕菲身旁站着一个男生,正和她一起挑杯子。她也看到我,我们目光交错后,她拉着那个男生很快走到我边上来:“嗨,程小昭?”

我点点头请他们在我对面坐下:“李燕菲你变化真大,越来越漂亮了。”我看向她一旁的男生,男生有些羞涩地低下头,“这是你男朋友吗?”我问。

李燕菲十分大方地说是:“我们是大学同学,他也是咱们这儿的,我们是社团活动认识的。”

“真好啊,一起出来逛街吗?”

“嗯,我们俩还考上了同一个地方的研究生,以后还要一起上学。”李燕菲的幸福溢于言表,她阳光自信的样子让人觉得很舒服。

“你呢,工作还是考研?”她问我。

“考研了,九月份也要去上学。”

“哦,大家基本都考研了。”

说完这个我们共同陷入沉默,很久不见,一时找不到可以继续的话题。

我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希望她能主动提出先走。

但是很遗憾,事与愿违。李燕菲十分好奇地看着我,原来李燕菲还是那个李燕菲,她眼睛里充满了八卦的意味。

我尴尬地笑着,有点想逃跑。正在想借口的时候,她抢先问:“你和叶其文还在一起吗?”

我呛了一口咖啡,分手近两年,虽然听到“叶其文”这三个字时的痛感已经大不如前,但我还是做不到轻描淡写就说出我们的故事,也许还需要两年吧。

“你去帮我买杯喝的。”李燕菲推了一把身侧的男朋友。

“你要喝什么?”男朋友并不知道这只是被支走的意思。

“随便买什么都行。”

男朋友走后,她再次问我:“你们俩怎么连朋友圈都不发?”

我无奈笑笑:“我们分手了。”

她啊地一声:“什么时候的事儿?”

“嗐,大二就分了。”

“为什么呀?”

我能求求您别问了吗。

我目光飘向别处,随口搪塞道:“就那样呗,不合适,闹了两回别扭就散了。”

她一拍大腿,好像对我的观点十分赞同:“哎呀,谁说不是呢,有时候喜欢的不一定合适,合适的又不一定喜欢。但是啊,我觉得咱们总能找到既合适又喜欢的。你说是不是?”

沉浸在爱情里的人总是十分相信爱情,并且殷切地希望身边的人也同他们一样相信。

但是我莫名想起高一的时候李燕菲总是羞涩地站在王飞扬身边,他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她是为什么喜欢他的来着?哦,好像是军训的时候她弄丢了帽徽,他恰好帮她捡到。她还曾在宿舍里说梦话大喊他的名字。

瞧见了吗,这就是时间的力量。

她已经把他忘了。

商场里正在播放一首歌,是薛之谦的《你还要我怎样》,沉郁的男声深情唱道:“我慢慢回到自己的生活圈,也开始接触新的人选……爱你到最后,不痛不痒。”

就这歌声,李燕菲继续说:“程小昭,你和……他大学都在上海吧,他交女朋友了没?”

我知道她说的是王飞扬,只是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

“你知道吗?”李燕菲很认真地看着我,“其实他一直都喜欢你。”

她将声音放的很轻,但在我听来却格外沉重。

因为暗恋是最沉重的一种喜欢,除非放弃,不然决定权永远不在自己。

我掀了掀唇角:“他交女朋友了,是我们学校的,是个很漂亮很有个性的女孩子,我们还是好朋友呢。”

王飞扬的苹果终于送出去了,去年的圣诞节他是和路雪一起过的。

祝他们幸福。

李燕菲哦了一声,目光在透明玻璃墙外游移,也许多少是有点失落,过了会她的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程小昭说实话我以前真的很羡慕你,甚至是嫉妒。”

她的表情没有太大起伏,因为曾经的羡慕或者嫉妒都早已经随时间变得不痛不痒。

“可能你不知道,高一放寒假,就是快分文理那会儿,我跟他表白了,可是他告诉我他喜欢的人是你。我就是那时候知道的。”说到这里时她轻轻皱了下眉头,显然触到旧伤。

“那个时候你不是弄伤了脚嘛,他其实是知道的,但是他不敢去看你。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比他还难受,当时我就硬着头皮说,我和程小昭是室友,我替你去看看她吧……”

李燕菲的话一下子把我拉回高一那个寒假,我几乎闻得到凛冬雪花的味道,那一年奶奶过世,我弄伤了左脚,李燕菲来看我。她说,程小昭,文科班和理科班不在同一楼层,以后见面就不那么容易了。

我知道这句话不是对我说的,所以我告诉她,缘分这东西,缘是天定,但是分却可以自己争取。我还鼓励她好好学习,将来和王飞扬考到同一个地方去。

现在想想我的这些话简直是往她心上扎刀子,她得不到的,我却不想要。

“程小昭,我那个时候甚至很想变成你,我觉得假如我能变成你,让我干什么都行。你学习好,叶其文喜欢你,他也喜欢你,老师们也都喜欢你。你说天底下的好事儿怎么都叫你占尽了呢?”

我惊讶,我疯狂地羡慕李文晶,原来也有人疯狂地羡慕我。

因为别人身上总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而且我们往往只看得见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我失去叶其文后,也开始疯狂地羡慕从前的程小昭。

也许这不叫羡慕,应该叫后悔。

“我真没想到你和叶其文大二就会分手。也没想到他交的女朋友,还是你的好朋友。”她一直管王飞扬叫“他”。曾经喜欢过的人,是很难轻易喊出名字的吧。

李燕菲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叹我还是在叹她羡慕的东西我也失去了。

“嗐,命里有时终须有。”我五指交叉,低下头装的洒脱。

她安慰我道:“其实都无所谓,感情这东西,有句话说的好,结束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我觉得说的真对,我认识我现在的男朋友之后,才觉得自己以前好傻,那时候哭的死去活来,不吃不喝不睡觉,天天拿着本子抄伤心情歌。”

她说着说着自己笑了。

“那个什么‘可惜不是我陪你到最后’那是什么歌儿来着?哎呀,弄得我到现在都不敢听,因为一听就想起以前干的傻事儿来,哈哈哈哈!”

李燕菲的样子很活泼,我跟着笑了下,附和道:“就是啊,找到新的就把旧的忘了,人都这样,挺好的。”

她点头嗯道:“缘分这东西吧,你说缘是天定的,分可以自己争取。你说的也没错,可我怎么感觉不管是缘还是分都是天定的呢。”她顿了顿,“因为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再怎么努力也不是你的。”

我端咖啡的手一滞,错愕地盯住她,她脸上只有淡淡的笑,叫人捉摸不透。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观点很悲观。

爱情就是这样,见仁见智,观点太多,分不清对错,也没有对错。

所以我还是比较喜欢理科类的东西,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没有太多模糊不清。

因为模糊不清太折磨人了。

可是叶其文呢,他不就是我当下最模糊不清的东西吗?他如今对我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呢?

其实我对他一直抱有幻想,我想也许他还爱我。所以这就是我一直不敢见他的原因,我不愿意打破这个幻想。

“程小昭?”李燕菲叫我一声,我回神的时候已经看不清她。

“你怎么哭了?”她递来一张纸巾。

我接过来擦着眼泪:“没怎么,就是想起一些事儿来,有点难受。”

这时李燕菲的男朋友买完饮料回来,男孩子相当客气,不光给她买了一杯还给我买了一杯,是CoCo的红豆奶茶。

我接过来道了声谢谢。

李燕菲起身要走,她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儿,别太伤心,咱们又不是输不起,天底下有的是好男人。”

“输不起?”我不明白,“什么叫输不起?”

她略作思考:“输得起就是死心,输不起就是不死心。知道他喜欢你后,我就慢慢的死心了。”

李燕菲的话将我击中,是啊,她说的没错,因为输不起所以才迟迟不肯死心,所以不愿意叫自己相信他早就把我忘了。

我笑了,站起来同她道别:“谢谢你,我知道了。咱们还年轻,又不是输不起,没错儿,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

李燕菲眨眨眼就挽着男朋友离开了。

事后我立即给路雪打了一通电话,路雪接通后,我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路雪,我想死心!”

“什么?”路雪正在做美甲,那边有人问她要不要水钻。

“什么都不要,要纯色。”路雪边回答边问我,“你要什么?”

“我要叶其文的联系方式,不,地址!不,我都要!”

我还是决定去见他一面,因为就算死心,我也不希望是隔着电话,这样太没仪式感。

路雪问:“为什么?好突然啊,之前给你你不是不要吗?”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可以帮忙吗?要尽快,因为我还要留出时间再打一份工和准备研究生开学的事。”

路雪虽然一头雾水:“那我叫我爸爸帮你问问。”

“好,那多谢你了。”

路雪的办事效率极高,仅用一天时间就把叶其文在青岛的地址和现在的电话统统找到。她告诉我,现在他不与爷爷奶奶住在一起,而是一个人住在父母家里。

她发给我后,问我是否需要助攻。

我就这个问题思考了一会儿,虽然我不需要助攻,但还是觉得有个人陪着会比较好。

我说:“那好吧,万一我发现叶其文正在和别的女人同居,伤心的当场晕厥,到时候你可得负责把我送到医院去。”

路雪说她可抬不动我。

其实,我只是觉得离开的时候一个人孤零零的会很可怜。

七月份的尾巴,我买了一张去青岛的飞机票,因路程太短,刚起飞没多久就降落了。路雪去机场接我,她自己开车,是一辆很可爱的红色甲壳虫。

我到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从流亭机场到市南区的叶其文家,正常开车只需四十几分钟,但路雪非要说自己路熟,死活不肯开导航,结果差点开到崂山去。

我很无语,从吃早饭到现在我只在飞机上喝过一瓶矿泉水。

我害怕心还没死,人先死了。

到地方后,已经晚上七点多,天都黑透,路雪一直陪我走到叶其文家楼下。

站在单元门门口,我迟迟不敢按响门铃。

“你要不要先给他打个电话?”路雪问。

“哦,对,但是我……”我是不敢。

犹豫了一会儿,我终于拨通叶其文的新号码,闭着眼睛按下呼叫键,电话里的“滴嘟”声响了很久,但对方迟迟没有接听。

这也不难怪,他是认得我的号码的,一个断了联系一两年的前女友突然向他致电,多少需要点时间缓和。

这时我听见有手机铃声由远及近。

我以为是幻听,但是一抬头真的看见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影子。他就站离我不远的地方,大概刚从超市回来,一只手提着很大一兜吃的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犹豫是否要接那通电话。

夜色和手机屏幕的亮光在他上交织,留下好看的阴影。

他剪了更利落的头发,永远拥有好看到无以复加的轮廓。

手机里温柔的女声已经开始提醒“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我将电话挂断,叶其文的手机也刚好停止振铃。

他抬头,看到对方后我们两个都愣住了。

接下来便是长时间的沉默,叶其文手里的袋子掉到地上,有一个橙子“咕噜咕噜”滚出来,一直滚到周边的草丛里不见了踪影。

我机械地步下台阶,因为视线一直粘在他脸上所以不曾看路,我没有防备,一脚踩空栽倒在地上,是脸先着的地。

我也没有预料到再见叶其文会是这种狼狈的情形。

那天我穿的正是在江南布衣买的那条黑色连衣裙,质感很好,v领的款式让我看上去消减很多。

我亲吻大地后,用胳膊撑着地面慢慢抬头,一双脚就停在我面前,是黑色的匡威1970S。

他左脚往后一撤蹲下来:“行这么大礼干什么?”

“……”

我看着叶其文的眼睛,一直在等他扶我起来,但是他迟迟没有动作,只是回看我,最后掀了掀一侧的唇角。

他到底也没有扶我,自己拎着袋子站起来。他太高了,我再怎么抬头也看不见他的眼睛。

我猜叶其文一定是有了别的女人,因为我看见他提的袋子里有一包粉色的东西,当时我笃定地认为那是一包卫生巾,还是七度空间245MM加长夜用版。还有一个蓝色的扁长盒子,那一定就是一盒避孕套。

其实那是盼盼瑞士卷和炫迈口香糖。

但是这不能怪我,应该怪路雪,如果不是她害得我到现在都没吃上一口饭的话,我也不会饿到两眼昏花。

但是那一刻我的心在左侧胸腔粉末性骨折。

是的,不虚此行,我的心,死掉了。

叶其文没有扶我,路雪把我从地上拖起来:“程小昭你没事儿吧?”

我攀着她的胳膊站起来,眼泪开始打转转:“我们走吧。”

“现在就走?”路雪替我擦擦脸上的灰。

“嗯,现在就走。”

路雪不明所以地瞪大眼睛:“为什么呀?”

我不说话,甩掉她的胳膊一瘸一拐往停车位去。

“站住!”叶其文沉声喊我,“你是来找我的?”

我站住,回头的时候努力扬起一个笑脸,我想让自己看上去洒脱一点。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我来时就说过,我输得起。

我抽了抽鼻子:“是啊,我是来找你的。”

路雪识趣地走开,独留我和他站在那里。

“找我干什么?”叶其文问。

我实话实说:“不干什么,来死心的。看看你有没有别的女朋友,看完我就回去了。我很好,你也好好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有别的女朋友?”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扶我起来?”

他一笑,走过来弹了我一个脑瓜崩儿:“不想扶你不行吗?就想欣赏欣赏你趴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样子不行吗?就想欺负你不行吗?就想让你吃点苦头不行吗?凭什么一直是你欺负我!”

“程小昭,你看你脏的!”叶其文抹了一把我脸上的灰开始上下打量我,“别觉得自己长得高,这条裙子还是配高跟鞋好看。”

我想起酒店那次,我们闹分手,我追出去在楼梯上摔倒,他说,程小昭你以后照顾好自己吧,从那时到现在,我们一别两年了。

我微微踮起左脚脚跟:“没办法,我应该穿不了高跟鞋了。”

他一怔,居然蹲在来看我的脚:“这么严重?什么时候弄的?”

我摇摇头:“还好吧——就是追你那次弄的。”

夜色中,他始终蹲着,抬头望我,额上蹙起几条纹路,一副眉眼一如既往的惊艳:“让我背你会儿吧。”

看着他,我居然鬼使神差地问:“一会儿是多久?”

他说:“你想多久就多久。”

叶其文站起来微微曲腿,我爬上他的背:“你还没告诉我,你有没有女朋友呢。如果没有,我可以追你吗?”

“怎么追?”他问。

“这样可以吗?”我轻轻咬了下他的脖子。他吃痛的叫了一声:“程小昭你怎么咬人啊!”

“跟你学的。”

他哼:“是吗,只跟我一个人学过吗?”

我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然呢,哦还跟我们邻居家的狗学过,你们俩是亲戚呢,同属犬科。”

叶其文嗤地一笑:“再胡说八道,当心我咬你!”

我嗲起来:“你当我男朋友,我就给你咬个够。”

他往上掂了掂我:“那我……考虑考虑。”

他没有再多问什么,也没有逼着我要贞节牌坊。因为这些事情都不重要了。

在他知道我来找他的时候,就都不重要了。

我趴在他的背上,紧紧环住他的脖子:“你知道吗?我今天就是来死心的,假如你过得很好,找了新的女朋友,我就告诉自己彻底把你忘了。我也会找个男朋友,好好过我的生活。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所以我才不去找你,”叶其文说,“程小昭我真的不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感觉,你爱我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我只觉得很累。其实后来我又后悔了,比起跟你分手累点就累点吧,就算你的人生计划里没有我,我也认了!但是等我后悔的时候,又害怕你早就跟别人在一起了,早就把我给忘了……所以我才不愿意去找你,我哪是不愿意我是不敢啊!”

我拼命摇头,眼泪洒在他肩膀上:“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自私了,做什么都不考虑你。你放心,以后我的人生计划里都有你,以后的路我们商量着一起走……”

原来我是输的起的那个,他竟然是输不起的那个。

比起我爱他,他一直都更爱我。

“叶其文,我不会让你输的。”

这是我对他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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