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番外——永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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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羡慕那样的爱情,可是原本以为自己也会拥有这样的爱情,可是一幕幕的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以及········
那个人的话她还是在意。
于是,她终于忍不住偷窥了他的记忆,终是知道了那个·······
那个本应该被遗忘了的故事。
原来········
原来自己也曾是他的女人·······
原来·······原来自己曾明也为了和他在一起背叛了家族。
原来········以及也为了他奉献了自己。
可是最终的,却是被夺走了灵力。
这一次的重来,让她感受到了温暖。
可是········却是被人说漏了。
“婉儿,我们宿命如此,对不起,我········,只怨没早表明我的心愿,我的家族太过于卑微,又不像你们可以联姻,我便控制不住自己。我附魂成那个男子,与你恩爱,吸取你的灵力,只是因为我爱你,我不想你和别人在一起,于是那一晚,我不得不·······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如此爱你,却终究不得一起。”
婉儿呆滞的坐在地上,她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是说着爱她,可是这样爱让她觉得痛苦········
明明时爱,却追求她,撩拨她,占有她,甚至········最终却又让她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她依然没想念他,好像一切都还在昨日,他给的感觉改保存着,就连··········
她甚至还总会回味起来。
有些时间里,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疯了。
婉儿仿佛做了个很长的梦,梦到他去了个地方为她求药。那里开满玫瑰。随后便化成一阵烟,落在地上。刹然间,开出一株红色玫瑰,那玫瑰却是双生花。它们紧紧连在一起,但却是朝着相反方向而开。
早春,枝头杏花胜白雪。
微风拂过,一片雪花飘飘悠悠,穿过雕花木窗格轻落于砚台之上。
笔尖悬在半空,书桌前的少女凝视砚台,脑海里又闪过那张清绝淡雅的面容,双颊不禁飞起两朵红霞。
三个月前,她祈福回家,途径西子湖畔,忽觉轿厢闷热便掀起了帘子一角。
竹轩,雨帘,书生,不过匆匆一瞥,却令她怦然心动,情窦初开。
她是苏文雅人家小姐,深知苏家规矩,回家之后便把这份心意偷偷藏在心底。却不料,思念如泉涌,一日浓过一日。
西子湖畔,雨雾渐重,书生的脸却越来越清晰,仿佛刻上心肉一般。
苏家小姐日思夜想,三个月之后终于见到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与她有七分相似,云鬓浸墨,头戴金铃。她对她笑,她却花容失色。
“婉儿。”那人牵起她的手,轻道,“我知道你的故事,我知道你是婉儿,你是婉儿,我也是琬儿,我们不同琬,但终究差不了多少,我即是你,你即是我。”
婉儿挣脱她的手,倚在墙角俏脸泛白,嘴唇轻抖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拾起桌上的宣纸看一看,唇角一勾突然高声念了出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婉儿泛白的面容忽然间有了些血色。
她扬了扬手里的宣纸对她笑,有一丝恶作剧得逞的狡黠,“那个人·······你果然忘了。”
一阵风卷过,书房里又只剩婉儿一人。
那个和婉儿模样相似的女子手里却多了根红色丝线她用婉儿系金铃的红丝线扎了蝴蝶结,贴到信封上,笑意里带几分坏。婉儿此刻定是被她吓呆了。
她怀揣婉儿的“情书”,循着她的记忆来到西子湖畔。
竹轩,雨帘依旧,却没有书生。
她推开房门,屋里一尘不染,却干净得像是没有人居住。
她心生狐疑,踌躇半晌终于还是走了进去。
临窗设有一张书桌。
她靠着书桌,探身往窗外看,心婉儿定是这般见到书生的。书生究竟长得如何?竟让婉儿朝思慕想。
她想得入了神,浑然不觉屋里多出一个人。
“小姐你是?”
他的声音柔而淡,熨帖到她心底的最柔软处。
她转身,看见一张极好看的面容,眉如远山,面若芙蓉,有几分不真实的美。
这位定是婉儿的梦中人。
找到书生,她心内很是欢喜,赶紧把婉儿的情书递给他,“我是琬········阿琬,小姐让我给你的。”
书生面露疑惑,接过信展开,读完沉默片刻,忽的叹了声气道:“承蒙婉儿小姐厚爱。只是小生与她今生来世皆无缘分。”语毕,将信归还与我。
她急道:“公子不试怎知无缘?我家小姐看见你,不就是缘分么?”
书生苦笑,抬手指了指她身后的书架,对她说:“小姐取下书架上的画卷一看便知。”
琬儿打开画卷,见一位年轻公子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画中人正是在下。”书生淡淡说道:“此画落款:玄武元年。当下却是洪武十七年。小姐亦非常人,该知小生所说。”
琬儿的脸色剧变,“你是鬼?”
书生摇头,忽对她笑了,澄澄眼笑意如水,“小姐是鬼,小生便是鬼;小姐不是鬼,小生亦不是。”
琬儿歪着脑袋仔细看了看他,忽然明白了。
“公子可否随我走?”她朝他笑笑,作出了一个决定。
书生含笑点头,随她来到婉儿房门前。
他轻叩门扉。
婉儿开门,霞飞双颊,“公子是?”
“如风。”
那个女子与书生相视一笑,携手消散。
思念亦如风而逝。
他张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极美貌的女子。
青葱玉指,冰肌玉骨,粉黛色的裙裳在眼前忙碌地晃动,乌黑亮丽的头发上束着红绸带和小巧玲珑的铃铛,欢快地在西枫耳边萦绕着,一股甜香充斥着他的神经。然后,他又沉沉地昏睡过去。
待再睁开眼时,透过蝉翼般的薄纱,他看到那个女子在檀香木制的雕花桌上画画,那执笔时专注的样子,真好看。
“你醒了?”甜糯的声音,“琬儿,好生招待。”
“是,小姐。”红木镂刻的门外传来沙哑的声音,听名字分明是个女孩,可声音却有几分男子气概。
他只觉得脑袋很重,然后,就又没知觉了。
接下来一个多月的时间,他都是在婉儿的府上度过的,这是他仅存的记忆中最美好的片段。他会在和煦温暖的午后看着夹竹桃的花瓣飘落,看着那粉嫩的花瓣轻柔地落到宣纸上,看着婉儿在花瓣飞舞中专注地画画。
他很小心地收起婉儿扔掉的画,小心地铺平,精心收藏起来,那些被婉儿扔掉的画在他看来都是很美很美的,有时他真觉得婉儿是一个天上的仙女,那一笔一画都是那么地有魔力、流畅柔美。
毫无疑问,他是喜欢婉儿的,可是那颗细腻的心好像早已有了归属。
那一张张画卷上有无数个俊俏的脸庞,既熟悉又陌生。
有时,他呆呆地望着窗外盛开得灿烂的夹竹桃,却不知如何才能得到那个女子的心。
好心的婢女琬儿找到他,告诉他婉儿没有心,只要找到和婉儿头上一模一样的铃铛和红绸带,就能将他们的心紧紧地连在一起。
琬儿还告诉他,那铃铛叫做痕翼铃,只有痕山才有。
痕山是聚集魂魄的灵地,凡人去那都会损伤精魄。可是他不得不去。
当琬儿和他站在痕山脚下的时候,绫芝出现了。
“婉儿,你不能去!”
他挂上一抹淡淡的笑意,浅浅地说:“不,没事的,我会找到另一只痕翼铃的。”
“三夫人,够了!别再编造谎言了,你不就是想要家业吗?我给你,你千万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人生了。我们已经这样了,你·······放过我们吧。”
琬儿慈眉善目的笑意渐渐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阴笑。
“她是骗你的,她只是要你身上的痕翼铃!”
“婉儿,难道你忘了他是怎样伤害你的?他不过是为了?”
婉儿回眸,看到了琬儿小人得志的奸笑。
“他?”
男子懵了。
“他是婉儿的挚爱,你懂吗?”
那个琬儿的声音不再沙哑,甚至还多了几分少女的俏皮。
“呵·········婉儿,原来我只是替代品。
茜纱窗外,夹竹桃渐渐凋零婉儿怜爱地抚摸着最后一张画,上面的轮廓有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人。
至始至终都是他一人。
风来吹叶动,风动畏花伤。红英已照灼,况复含日光,歌童暗理曲,游女夜缝裳。讵诚当春泪,能断思人肠。
“断人肠?”她口中默念,摇摇头,这样的感情怎会存在?
婉儿,”一个看上去温文儒雅的男子走近她的身边,“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来?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噗!”她轻笑出声。“我怎么猜得到?快说吧!”
男子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一对拴着红绳的铃铛,将铃铛系在她的发间。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淡淡的道:“它很配你。”
窗外的风清唱着歌谣。
次日,他又来寻她。“不要作画了,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他拉起她的手,转身就跑。铃铛在风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蒙着她的眼睛,带她来到一片桃园。
解开红丝带,她不禁叫出声来:“好美啊!:
漫天桃花纷飞,飘飘洒洒,混淆了世界万物,唯有花瓣似极了他的眼。
她踮起脚尖,吻上他的眼:“谢谢。”
他笑的像个孩子:“我们之间,不言谢。”说罢,转身不知从何处找来了纸笔,对她说:“我知道你爱作画,这美景你不画下来怕是不会甘心吧!那我与你一起画。”
他画那飞扬的尘土,她画那纷扬的花瓣;他画她唇若红樱,她画他眼若桃花。那天下至美的场景便渐渐浮现在了宣纸上,一双璧人也在桃花林中相依相偎。
他抬手将红丝带系在她的画笔上,自此一生一世。
“姑娘········”婉儿停下了脚步。“姑娘最近有妖物缠身呐!”
婉儿回过头,看到了一个法师打扮的人,原本不想理会,便转身向前走去。“姑娘,”那人却又伸手拦住她“请你相信我。”
她微微蹙眉:“你若是想要钱,就直说,不要用这种骗人的把戏。”
那人摇摇头,道:“姑娘,我不要你的钱。那妖物现在应该就藏身在你家的后院。姑娘和他已经有了渊源,就别的不说,姑娘就真的以为之前的所有是偶然,姑娘就没有觉得有时候系着场景在不断的导致,甚至有着东西已经重复了无数次。”
婉儿的心顿时漏了一拍。
她又怎么回没有感觉呢?
她想起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而他又极喜欢待在后院,莫非真的有什么秽物?她抬手示意那人说下去。
“姑娘家可有树木?”
树木·······
婉儿心下一沉,那片桃花林?她点了点头。“有的。”
“那就没错了,那妖物就藏身在这片树林之中,姑娘回去后要用火烧了那片树林,定可除去妖物。”
婉儿摆摆手,她直径转身离去。
那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切记,此事不可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就会功亏一篑。”
是夜,火光映红了天空,似乎想要把天照亮。
他虚弱的躺在床上,汗如雨下。他质问她:“婉儿,你到底干了什么?”
而她早已泣不成声,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便原原本本的将今日之事与他道明。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轻声说道:“傻瓜。”
火光越来越小,一点点熄灭。他的气息也越发的微弱,终于在火光抹灭的一瞬间,垂下了手臂。她晕倒在了他的身边。
她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那一幅画在角落里闪着点点荧光。她走过去,拿起那幅画,画的背面提着一幅字:
桃花羡伊人,愿为伊人开。
花谢终不悔,只望来生缘。
又想他了呢!
盯着那幅画,落下两行清泪,轻叹:相思,原来真的可以断人肠。
他就这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