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抉择期他是否会和霍闻泽在这个沙发上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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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诧中回过神来, 霍以辞立即回复道：【太好了，她又添麻烦了。】
奚迟收到回复时正靠在床头，手中摊开着本绿『色』封皮《叶芝诗选》。
他绝对不是想读个人送他诗, 只是想搜寻一下对方是否在里面留下了什么线索而已。
可惜头翻到尾, 没有看到特别之处, 他松开压在纸页上手指，随着惯『性』纸张刷拉拉地掀回了扉页。
眼前又映入了力透纸背几句手抄诗，奚迟不知为何，直觉这几字是对方用他白大褂里拿走支钢笔写下。
他脑海中浮现出个人指间握着他笔，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笑, 在纸上缓缓留下字迹场景。
目光同时扫过了[不可侵犯玫瑰……], 奚迟啪地一声把书皮合上了，眉心微微拧了起来。
这个危险人格所做所为，显然已超出了他能接受范畴, 黑掉监控潜入医院、授意别人制造车祸、甚至曾想对他继父下手……
如果有一天他真“抓到”了对方, 他该怎么办？
突然，他放在枕边手机震动了一下。
点开看到了个手绘猫咪侧脸头像, 奚迟心里生出一种果不其然感觉。
『奶』糖被送到他家里时候，他就有种预感，下一个出现人格会是霍以辞。
他有一丝担忧, 个人『操』纵人格切换竟到了如此得心应手地步。
更多情绪是放松, 奚迟想到霍以辞眉间眼角温润笑意，紧绷后背松懈下来, 他回复道：
【没有麻烦, 她让我心情变好了很多。】
他觉得霍以辞肯定很担心『奶』糖，于是把床头灯调亮了，趴在自身边枕头上呼呼大睡『奶』糖顺了顺『毛』, 然后对着布偶猫拍了张照发过。
霍以辞点开照片时眼睛弯了起来，眼里漾开暖意。
布偶猫眯着眼睛睡得四仰八叉，光是看都知道现在有多舒服惬意，他觉得『奶』糖跟奚迟在一起一定开心得不，说不定已不想回来了。
看着看着，他嘴角笑却微微僵了，『奶』糖睡地方显然是奚迟床，蓬松长『毛』陷在米白『色』床单里，而照片边缘床垫微微凹陷了下，许是拍照时奚迟手撑在里。
他眼里闪过一丝晦涩光，继而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他在想什么啊。
霍以辞垂眸打字：【就好，她看起来很幸福。今天太晚了，明天下班后有空话，我接她可以么？】
【当然可以。】
奚迟发过后，又想起了他肩上伤，霍以辞忽然发现自身上多了伤口，心里肯定很慌『乱』。
他想开口问问，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这时，他又收到了霍以辞消息。
【我还想请教个问题，们医生可以已缝合伤口看出受伤时间么？还有致伤原因有没有可能看出来？】
奚迟心跳顿了一下。
他犹豫着打字，输入得很慢，还没有输完，霍以辞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可能是我太异想天开了，希望没有吓到。】
奚迟看着这字，心里有酸涩，把打上字删掉，重新写道：
【明天到我们科病房来吧，我看一下。】
第二天下午接近下班时候，霍以辞比约定时间提早一到了病房，他手里一边拎着一个大纸质手提袋，过护士站时，几个护士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
霍以辞走到护士站前，温声问道：“请问旁边一间是奚医生办公室吗？我是来找他。”
跟他对视护士被双深琥珀『色』眼睛望着，觉得里面温润笑意像朗姆酒一样，头有点晕：“啊，是再靠右边一间，不过他现在在晚查房。”
“谢谢。”霍以辞笑道，将手里纸袋递她们，“这个就当我代奚医生送吧，打扰们了。”
说罢他就办公室门口等奚迟了。
几个护士把袋子拿过来一看，是市里一家很有名甜品店包装，不仅味道一流，卖相和价格是顶尖。
刚才跟霍以辞说话护士看着满满大袋甜品，怔怔地感叹：“大手笔啊，这够科里人手一份了。”
“我天，好帅啊！而且他说话好温柔！”旁边一个年纪更小护士终于抑制不住，压低声音喊道。
“不愧是奚医生朋友。”
“确定只是朋友么？这慰问品送，我看出了一丝暧昧味道哦。”
“好配啊！嘿嘿嘿想想都好配！”
“哎，可是我听莎莎说，之前奚医生带了一个年轻男孩来科室，说小男生可阳光可乖巧了，看奚医生眼神里都是星星。”
“不对啊，这和我听得版本不一样，我听魏怡讲，追奚医生是个蛮酷帅哥，有点像种港片男主，奚医生上周支援震区他还追过了，魏怡羡慕得呦！”
“们说这个，我就得讲个深埋于心八卦了，有一次我跟我老公吃饭，停车场碰见一个男人和奚医生在一块，他还帮奚医生开车门，完全是种西装革履霸总气质，可惜隔太远了没看出脸帅不帅。”
“卧槽……”
“卧槽……”
“卧槽……”
“哎，不是还有个，盒饭。”
“盒饭不，盒饭有点吓人了。”
“奚医生，平时真是不显山不『露』水啊。”
“太牛了我直呼太牛了！”
“我真想请教一下验，当然，结果很可能是：优秀就了，好看就了。”
她们看到奚迟病房里出来，眼神里都盈满了真挚敬意。
奚迟此时还不知道自已被捧上了神坛，正带着下级医师走出病房，一边走一边跟他们交代几个病人后续处理。
霍以辞第一次看见奚迟在工中状态，白大褂一尘不染，稍侧过脸跟旁边人说着什么，神『色』很认真，像蒙着一层微冷霜。
接着奚迟抬头看见了他，目光在他身上顿住，眼神微微一亮，雾气散开了似，唇角浮起内敛笑意。
他心跳已脱离了控制，开始为了另一个人加速律动，全然不管这会让他很难遮掩眼底情愫。
奚迟看到霍以辞在门口等他，周身笼罩着一种温润如玉气质，冰冰冷冷病房走廊都增添了几分暖调。
他走过道：“来了怎么没打我电话？”
“我没什么紧事。”霍以辞眼里漾开笑意，指了指墙上字，“在读这个。”
奚迟看了一眼贴在墙面《颅脑手术术后护理须知》，知道他是怕打扰自工，对他说：“我下班了，我们换『药』室吧。”
进了换『药』室关上门，霍以辞告诉他：“是在左肩后面位置。”
“嗯。”奚迟点头，“脱掉上衣我看看。”
霍以辞目光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好。”
可能是霍以辞脱衣服动过于文质彬彬，和霍野种潇洒地往上一卷不同，奚迟看着他一颗一颗地解扣子，莫名觉得空气里温度有点上升。
他默默移开了视线，等霍以辞背对着他坐下，才走上前。
伤口愈合得还不错，换个『药』就可以了，他目光落在缝线上，心想着怎么和霍以辞解释。
霍以辞觉得视线好像有了温度，感觉到他眼神定在自背上，呼吸开始不稳。
为了不让对方看出自失态，他开口问道：“可以看出是被什么伤么？”
奚迟抿了抿唇：“应该是被尖锐物划伤。”
霍以辞神『色』凝重下来：“……会是刀吗？”
“不像。”奚迟回答，“应该是不小心撞在哪里了。”
还好霍以辞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目光中一丝慌『乱』。
霍以辞眉宇间忧虑散开了，问道：“是新伤么？”
“嗯，这天换一下『药』，一周后拆线就可以。”
奚迟边说，边准备了换『药』碗，洗手替他换『药』。
碘伏棉球消毒过伤口，新纱布贴上后，霍以辞转过头弯起了眼睛：“谢谢。”
奚迟却被这温柔笑弄得心里有点酸涩，他没办法告诉霍以辞真相，如果霍以辞知道自是因为弟弟痛苦和思念所产生，可能会比现在更难受。
霍以辞背对着他穿衣服，一边语气平缓地说：“我病情好像加重了，不再是梦游或记忆缺失么简单，这个伤口我竟然一点印象没有。”
奚迟眉心轻轻揪起，放慢了呼吸。
“我觉得我可能不适合再养『奶』糖了。”
霍以辞扣好扣子转过身，眼里染上一丝落寞，他现在觉得情况有危险，他可以伤害自，但不能伤害别人，哪怕是一只小猫咪。
奚迟心里更酸涩了：“把她送走么？”
霍以辞望向他：“如果我把她交，愿意吗？”
奚迟愣了一下。
霍以辞看出他意，笑道：“抱歉，只是问问，很忙。”
“我养话不是不可以，”奚迟看向他说道，“但我觉得她跟待在一块会更幸福，不在时候，不是还有小倩在照顾她么？比起安稳平静生活，她可能更喜欢和在一起。”
他一口气说完，霍以辞表情微怔，然后弯起了唇角：“我会再认真想想。”
他看着奚迟墨黑『色』眸子里明亮眼神，胸口发软，心跳砰砰地格有力，他怎么可能不喜欢这样人。
他们在医院附近一家餐厅吃了晚饭，就奚迟家接猫。
进门时，奚迟打开鞋柜想霍以辞找双备用拖鞋。
霍以辞拿出一双鞋套，微笑道：“不用麻烦，我带了这个。”
他在低头穿鞋套时候，目光瞥见了奚迟鞋柜中，除了奚迟拿出一双拖鞋，还有另一双并排整齐地放着。
他手上动一顿，心想，这应该是闻泽吧。
不知道奚迟和闻泽分手了多久，既然留着对方家居鞋，大概奚迟还没有彻底放下。
胸膛中骤然涌进憋闷感让他心惊，他竟然会有如此强烈感觉，他在嫉妒自弟弟。
好在『奶』糖立刻跑了出来，撒着欢在他裤脚上拱来拱，蓬松尾巴一摆一摆，很快就激动到在地上打滚。
奚迟忍不住笑了：“她很想。”
霍以辞弯腰把『奶』糖抱了起来，『奶』糖呼噜呼噜地撒着娇，委屈巴巴地往他脖子里钻，蹭得他发痒。
霍以辞宠溺地挠着『奶』糖下巴，低下头在小猫咪『毛』绒绒地脑袋上轻轻亲了一下。
布偶猫眯起眼睛，『荡』漾在幸福海洋里。
不知为什么，奚迟看见他眼里盛满了温柔爱意，低头吻猫时候，心跳猛地快了一拍。
奚迟拿航空箱，刚转身回来，他们同时听见窗响起一阵剧烈雷声。
『奶』糖在霍以辞怀里哆嗦了一下，霍以辞心道不好，果然，接下来不管怎么哄猫都不肯进航空箱。
“她有点害怕雷雨天气。”霍以辞道。
奚迟可以理解『奶』糖为什么这样，霍闻泽捡到她一次就是个雷雨天，小猫咪跑出来肯定受了不少罪。
他想了想道：“预报应该是阵雨，不然等一下再走。”
『奶』糖像听懂了一样，细细地喵了一声。
霍以辞无奈地笑着『揉』了『揉』她脑袋，这才玄关正式踏进了客厅：“麻烦了。”
奚迟泡了一壶茶，坐在沙发上等待时，霍以辞目光落在奚迟家客厅家具上。
全部是干净简约风格，看起来让人很舒服。
明明没有个人一起生活印迹，可他眼前无法抑制地出现一画面，霍闻泽会和奚迟一起坐在这个沙发上看电视么？他们是否会相拥着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谈论电影情节，剧情无聊时他们视线撞在一起，会不会接吻……
他深吸一口气，『逼』回了这不该有想法，压制住自内心酸涩，这种情绪让他觉得自是个伪君子。
奚迟端了茶回来，在他身边隔了一小段距离坐下。
朋友距离，霍以辞想。
“看电视么？”奚迟转过头问道。
刚才脑海中画面忽然重回眼前，霍以辞表情微微有一丝僵：“好啊。”
奚迟打开电视。
“收起小船帆，点亮小灯光，带和花园宝宝一起玩！”
这下轮到奚迟表情凝固住，连忙关掉：“嗯……之前有小朋友来我家看。”
霍以辞在一边憋笑。
奚迟挪开视线：“我找个电影，喜欢看什么类型？”
他在电视柜里翻了一下，放在最上面就是张《机器人总动员》，奚迟把它塞到角落。
“好像都是老片，《低俗小说》、《重庆森林》……”
最后他们找了部《千钧一发》放。
在这部电影里，未来所有人都是通过基因工程，被筛选出最佳基因组合后出生，包括主角弟弟，而主角则是个自然分娩“异类”。
因为他基因上是不完美，他不能避免很多疾病风险，因此无法成为自梦想中飞员。在这种困局中，主角竟然用了几年时间将自变成另一个人，用个人头发、血『液』等通过检测进了航空基地……
关了灯后，『奶』糖立刻跳上沙发，缩在他们个中间。
屏幕上变幻光映在他们脸上，窗淅淅沥沥地下着雨，猫在他们中间呼呼熟睡。
霍以辞余光可以看见奚迟呼吸起伏，还有睫『毛』轻轻扇动。
时间美好到像他偷来。
突然，电影里爆出一声巨响。
『奶』糖瞬间弹起来钻到了奚迟怀里，因为太着急爪子挂在他线衣上，扯出来一长条『毛』线。
奚迟抱她，霍以辞伸手过想抓住她。
情急中霍以辞手没抓住猫，反而抓在了奚迟手背上，掌心触感温润细腻，最好画纸无可比拟。
奚迟在昏暗光线里抬起眼帘看着他。
完全和他刚才卑劣想象重合，霍以辞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这一瞬间，他想扣住对方手指，将他压向沙发靠背，吻上他微凉而柔软唇瓣。
可是他是弟弟前男友，是他喜欢人啊。
他脑海里出现一个声音，继而又话风一转：可是他们已分手了，为什么不敢同样地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