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圣诞夜（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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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婉清正欲制止凡老人举动的手缓缓地落了下来，她抬起头，充满深意地望着凡老人。

凡老人用拂尘轻轻地一挥，犹如拨开水面上的落叶一般，轻柔迟缓，而在他动作结束的那一瞬间，地上的人顷刻间消失不见，连带着地上尘土蔓延过的痕迹也一同消失，好似他从来没有来过，也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怎么？你以为你是救世主，谁都能听你的劝，心甘情愿悔改？

本来咱们费了一番功夫将他抓起来，你现在又把他送走了，你说这些人命该找谁去偿还？”陈婉清虽然没有制止，但也没有放弃和放凡老人争执的机会，找准时机便立马说两句话杠凡老人。

“我赐予他的刑罚比在这世上比一瞬间痛死去要痛苦很多，他，其实是我的一个过错，他是我曾经最得意的徒儿……”

随着凡老人口中故事的展开，祝无双二人也慢慢摸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个徐老师也就是谢玹聿，他百年之前是凡老人坐下的一位得意弟子，出生名门，天资聪颖，修炼功底极佳，是一个非常极好的苗子，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个可造之才，而他也不负众望，一步步成为新起之秀。

但事情总会在发展最好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转折。

他遇到了一个比他更优秀，更努力的对手，明明他谢玹聿日日夜夜加倍修炼，但依旧比不上那人随随便便一天所吸收的灵力。

巨大的心理落差导致他最终误入歧途，选择了与正道背道而驰的修炼方式。

凡老人简单概括了很多，但即便这样简略，祝无双也从他只言片语中感受到了凡老人深深的无奈，一代天之骄子，本来有大好前途，却就此沦落，十分惋惜。

但惋惜归惋惜，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就像他今生今世一样，虽然他自出生起失去家人的关怀和关爱，但也不能成为他伤害别人的理由和底气。

“你讲的这个故事是挺感人，我落了一滴泪，但也就一滴泪的感动程度，凡老人，这样的人有很多，你难不成都要一一放了？等他们做完坏事之后一一放了，那该会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去啊，你没有算过？”

惋惜归惋惜，陈婉清就是觉得凡老人的处理方式极为不对，太过于情绪化，这对于他这个执法者来说，简直是致命错误，他不该这么情绪用事。

对于这些凡尘琐事要用最公平，最当机立断很辣的手段去解决才是最好的方式。

“将他一刀杀了，或者是虐待几天，再让他一命呜呼？没有用！

永生永世都陷入痛苦，才是他最大的惩罚。

让他再经历一遍，从天之骄子沦落到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溃败其心志才是最好的惩罚。”

这个徒弟是凡老人曾经挂在嘴边的骄傲，凡老人说不痛心那也是假的，但是他已经铸成如此大错，他当然不会手软。

他明白他的梦魇。

他就是要让他的梦魇成为他的永生永世的噩梦。

他已经不期待他能够幡然醒悟了，只希望他能在日夜的刺激中有那么一丝悔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