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海神聆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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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海神聆悦
“老爷难道就没有想过出海去寻那位姑娘?”
“怎么没寻几次出海最后都被海浪给送了回来除了灌了一肚子海水啥也没捞到。”
老婆子说到此处眼珠子转了转四下里瞄了瞄,确定无人靠近神秘兮兮地道:“千年前海神庙在南海上消失有人说海神庙沉入了海底所有的渔船只要靠近那片海域都会被浪头掀翻而渔民也会被送回岸上你说会不会是海神将老爷送回来的?”
“这神佛之事我哪敢胡说啊,海神是咱们白沙镇的禁忌你这张嘴啊可别出去乱说。”
“这不是咱们老姐妹俩唠唠嗑么在外面我嘴巴可紧了不过奇怪的是那位姑娘走了便走了可没有被大浪打回来过。”
“确实奇怪。”
“从那之后又是二十来年老爷又等到了一位姑娘从海上而来加上昨晚带回来的那位算算也有四位了你等着看吧这一位估计也待不了几天便要离开。”
“哎呀尽听你闲扯差点忘了老爷昨晚换下来的衣服我还没洗呢。”
“我也差点忘了准备午饭走走走,别扯了,快去干活。”
两个老婆子匆忙起身走了孟奚知和叶倾雨也起身走了。
这楼府的老爷可真是有趣。
孟奚知笑道:“这种痴情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今天可得好好会一会。”
“你说昨夜被楼老爷接回府里的姑娘会不会就是海神聆悦?”
“多半是她走我们瞧瞧去。”
楼府虽是白沙镇上为数不多的大宅子但在府里找楼老爷的卧房却也容易。
不过楼老爷此刻不在卧房而是在书房里。
孟奚知和叶倾雨穿门而入一眼便看到坐在书案后的姑娘。
一位头发尽白的老者佝偻着背站在这位姑娘旁边。
书案上摊着三幅画姑娘正沉眉看着。
楼老爷颤颤巍巍的手指在画上游走“这幅是六十年前的这幅是四十年前的这边这幅是二十年前的您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每幅画上都画着一名女子孟奚知和叶倾雨走到书案前也去看画上的女子。
叶倾雨道:“这不就是同一个人吗?”
孟奚知仔细看过后亦道:“这就是同一个人。”
除了纸张新旧不同衣裳不同发髻首饰不同画上女子的脸无论怎么看那也是同一个人的脸。
连耳垂下一点红痣亦没有丝毫偏离。
楼老爷道:“这三幅画是三位不同的画师所画而这三位画师
一位死于五十年前一位死于三十年前还有一位前不久也死了每一位画师作画时都是比着人画的而不是临摹前一幅画。”
楼老爷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姑娘终于抬起头来她的脸与画中女子长得一模一样。
算不得倾城之姿但眉眼间给人一股冷艳之感却是难得。
若将世上女子比作花木这位姑娘便好比修竹一眼看着便觉得韧劲十足。
应是个不服输的性子。
叶倾雨问道:“是她吗?”
孟奚知曾见过海神聆悦方才进屋时他便认出来了“是她海神聆悦。”
千年前楚晟仙君与海神聆悦那场打斗最后的结果是楚晟仙君替海神聆悦承担天罚海神聆悦流落人间受轮回之苦。
没想到这轮回虽成了凡人却没有改变容貌。
倒是稀奇。
而从方才老婆子和此刻楼老爷的话里不难发现海神聆悦每隔二十年便会来一次白沙镇每次来都是这幅容貌。
这是为何?
这世间的生灵若入轮回道便要割舍前世重新开始。
即便聆悦可以每世为人可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这位老者看上去已八十有余而聆悦却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
若是她二十年前才投胎转世倒也说得过去可若真是这样这位楼老爷二十年前看到的姑娘是谁?
再往前二十年呢?
难不成聆悦每一世只能活到二十岁?
还是说她可以容颜不老?
等等
孟奚知心下一凛看着坐在书案后的聆悦脸色蓦地煞白。
原来……竟是这样
他突然明白了说书人话里的意思。
只见聆悦茫然地看着楼老爷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在二十年前见过我?”
楼老爷点头“每隔二十年我都会见到您。”
“可我这是第一次来白沙镇。”看聆悦的表情显然对过往的事毫无印象。
楼老爷对聆悦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您上一次来也是这么说的。”
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响起敲门声“老爷商先生到了。”
楼老爷手指哆哆嗦嗦地卷起书案上的三幅画“这位商画师今年不过十八岁画技却是这一辈中最为出色的您若是不信我所说不妨让他为您画一幅画像。”
聆悦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这其中蹊跷她也想弄明白。
楼老爷将画收回书架上抬高了嗓门但声音中的苍老之意不曾因此而消
减“请商先生进来。”
房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相貌清秀的男子被仆人领进来。
楼老爷开门见山指着一旁的画案道:“今日请商先生前来是想麻烦商先生为这位姑娘画一幅画像。”
商画师欠身行礼这才抬眼看向书案后的聆悦心里有了底才敢接活“商某画技拙劣在楼老爷和这位姑娘面前献丑画得不好之处还望见谅。”
楼老爷捋须笑道:“商先生谦虚了这便开始吧。”
画案上纸墨笔砚一应俱全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商画师请聆悦坐到靠窗的矮榻上又细细端详了一番这才撩起袖子执起笔来。
孟奚知拉着叶倾雨站在画案前不时对商画师的画技做出点评。
孟奚知有些心不在焉但为了不让叶倾雨担心他只能尽量分神去做别的事。
叶倾雨真心实意地道:“没你画得好。”
当初叶倾雨的画像被挂到迎春楼大堂后可是在千屏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当晚就有人要砸重金与她共度春宵。
虽说她长得确实不差但那些客人只是看到画像便有如此动静足见那幅画的水平之高。
可惜后来千屏城被焚毁迎春楼变成了一片废墟那幅画自然也化作了灰烬。
孟奚知揉了揉叶倾雨的头发笑道:“待会回到客栈我便给阿雨画一幅。”
“你能画一幅你自己的画像吗?我想留着做个念想。”这话虽然听着伤感但这种无法改变的事刻意不去提反而更让人难受。
她越是表现得不在意孟奚知应该越是能走得安心些吧?
但愿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