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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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一座将军府,其实现在这些人已经算很少很少了,先前高邵家人数百,还每年添置。
不过盈珠倒也没有那么娇贵,够用就行了。
她让钱正平宣布互相监督举报的规矩,悬高奖金,有效约束这些人并再度筛选。
府里如今正洒扫修整着,盈珠吩咐慢慢来。
最忙一段时间过去后,盈珠都会腾出时间来练习射箭。
练习射箭的日子也不短了,练习的越久越容易上手,正在拉箭瞄准时,就听见赵离忧穿着军靴的脚步声,她放下弓箭便兴冲冲叫赵离忧来看。
盈珠一身绛色劲装,身形纤细英姿飒爽,手拿弓箭,秀美的脸上笑意盈盈。
“好看吗?”盈珠兴致勃勃转了一圈。
她本肤色白皙,绛色衣服一衬,愈发显得肌光如玉,赵离忧有些移不开眼,顿了顿,才道:“好看。”
他忍不住摸了摸怀里的小匣子,这簪子和她很配。
他低声说:“阿珠,我有东西送你。”又补充:“晚上。”
盈珠看了他一眼,笑道:“我也有东西送你。”
这是给赵离忧裁的一套新衣,就是先前格外喜欢那衣裳样式,盈珠答应给了他亲自做。
好在原主的女红不错,接手过来也没废,盈珠给他裁了一套,不过她不怎么擅长针线活,算是纸上谈兵,做的也不怎么好。
做了个把月才做好。
“真的?”
赵离忧很高兴,他触了触怀里的簪子,思绪忍不住有些往这边飘。
不过他也清楚,阿珠对他是没这个心思的,这礼物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饶是如此,也足够他欢喜了,唇角翘起一路到院门都没收敛回去。
盈珠看着他满脸笑意的样子,也笑着说道头:“好,衣服给你。”
赵离忧忙敛了敛微翘唇角,十分严肃“嗯”了一声。
盈珠微笑看着,“你今儿怎么了?”
盈珠赵离忧沿着廊道缓步而行,她低声问他:“怎么晚上有些心不在焉的?”
方才饭桌上,赵离忧基本没吭过声,盈珠一眼就看出来,他有心事。
“是不是近日太过疲累了?那就歇歇,反正现在一切顺利了。”
她眸光温柔,正仰着一张脸凝视他,赵离忧一时紧张,竟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无妨,我不累。”
穿过角门,眼看小院就在前头,赵离忧心跳愈发急促,他这样子看着实在有些紧张。
盈珠仔细打量过,见他确实不见疲惫,这才放了心,于是开口道“你不是有东西送我吗?”
赵离忧整个人都定住了,僵了一瞬,“……阿珠。”
“怎么了?”
赵离忧扯了几下唇角,才勉强露出一个笑:“……在你心里,我重要吗?”
盈珠蓦然抬头,见他脸色绷紧都有些僵了,她一怔。
她顿了半晌,“是啊,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而是唯一。
话一出口,赵离忧怔怔的,看她嘴巴开开合合,声音却全听不见。
取出那个在怀里揣了一整天的梨木小匣往她怀里一塞,“送你。”他红着脸头也不敢回的回到自己房间。
赵离忧仰躺在床上,扯过锦被,蒙住整个头脸。
她收到他的礼物会喜欢吗?她说他对他来说很重要。
盈珠就往对面厢房去。
“离忧,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还未敲门,门“咿呀”一声开了,赵离忧从房里出来,见到盈珠的鬓发间正插着他送的那只玉簪。
很是好看,的确不错,带在她发间更是交相辉映。
“阿珠。”
赵离忧忽然喊住她,一如他不知如何表达的情感。
“什么?”
“没事,早点睡。”
“早点睡。”
赵离忧回屋拿出那套盈珠亲手做的衣服,用手捧起躺在床上放在怀里抱着露出一抹轻松的笑睡着了。
特殊时期过去了,她便不再留在赵离忧的院落,而是在隔壁开辟了一个新院子,作为她练习弓箭的场所。
赵离忧给她精心挑选了随卫,王小康何文林等人也算占了前期的优势,现在每天都在努力认字习武。
午时苗泰特地来了一趟。
“谢主事。”
苗泰施了个礼,便被她笑着打断叫坐下:“苗家主怎么这么客气,有什么事直说就好了?”
二人说笑两句,苗泰便说起来意,是有关盐的消息。
“丽泽李家的公子北上购马,途径咱们义安,如今下榻在城东的平德客栈。”
苗泰的消息渠道连官府都比不上,哪怕盐他没做,那消息也是灵通得很。
自从意识到盈珠对盐道的隐隐关注,他立即留神起来了,确认了这一点,次日立即把重要消息私下禀告。
这丽泽,乃原坊丽泽郡,就砀县往南渡黄河就是了。
丽泽有大磐集,这李家更是掌控磐集的十数个家族之一,李氏制盐售盐,此乃重要财脉。
本来砀县是不怎么和原坊联系的,因为这是天子辖地,人多水浑乱哄哄的。
这算是一个不错的会,盈珠想了想道:“咱们去平德客栈,先看一看。”
看看来人究竟怎么样,再决定要不要接触。
“行,我们这就出发。”
一路上苗泰给盈珠说了说他知道的情况。
这次来的是李大公子,嫡长子,在李家有一定话语权,若要以购盐打通这条道的话,把他拿下就差不多的。
就是丽泽磐集多毒盐,质量没有海盐好,价格还不比远道而来的海盐低。
这盈珠知道,他们的过滤提纯技术不行。
不过,她的意思还是先考察接触一下,多方了解,多方比较,才能选出合适又好的。
苗泰十分赞同,接着又说:“这次来,同行的还有好几家公子,据我所知的有陈家张家,其余两家不大清楚,不过据说都是原坊北上购马的。”
盈珠点了点头。
原坊倒不怕,原坊距锦州千里之遥,两个圈子并无交集,原主从前也就见过寥寥几个回乡省亲的原坊贵女罢了,公子一个不认识,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为谨慎盈珠又问一句,确定无女子同行后,她的心便彻底放下。
这平德客栈是城东最大的客栈,集吃饭住宿于一身,人来车往出出入入,非常热闹。
在门外并不能观察接触些什么,盈珠和苗泰便下了车,往大门过去。
“两位客官好,不知是想打尖还是吃饭?”
两人一进大门,便有伙计殷勤迎上,将客人引入大堂。
苗泰掏出一粒碎银,放在伙计手心道:“小兄弟,给你打听一下,从原坊丽泽来的贵客坐哪?”
盈珠环视一圈,接话道:“给我们安排一个附近的桌子。”
“好嘞!”
伙计接过银子登时大喜,忙转身一指:“就在那边!他们刚刚下来,才叫的酒菜。”
盈珠顺着伙计所指看去,恰巧一个玉冠华服的青年抬起头来,两人骤不及防的四目对。
那人一愣,似乎有些惊喜的微微张嘴,忙起身朝她走来。
于赵离忧而言,今天注定是心乱如麻的一天,穿着她做的衣服心里别提多暖了。
突然有一人进来禀报,“禀将军,今儿谢姑娘出门了,在平德客栈碰上了一个认识的公子!”
公子?为了避免她遇上什么合眼缘的人而自己还不知道,赵离忧今早出门前,犹豫了一下,吩咐若盈珠见了什么生人,回来和他说一声。
其实本意只是想知道一下,并无观察盯梢之意,但奈何下头总有进取心强的人,就这么硬生生揣摩出另一层意思来了。
盈珠虽然低调出门,但那些自以为领悟到主子深意的人就飞马将这个消息递到城西营寨了。
那人进来跪下拱手说完,报想了想又说道:“听说那公子姓傅,好像,好像叫傅什么承……”
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砰”一声巨响,竟是赵离忧失态猛地站起,动作极大,竟带翻椅凳。
“你说什么?!”
赵离忧几个大步上前,厉声质问道:“是谁?你说是谁?!”
“再说一遍!”
他神色骤变,一把揪住来人衣领提起厉声诘问,身体前倾,逼到近前,骤然间竟隐隐有种让人畏惧不已的态势。
吓了齐和颂等人一跳,更吓得报讯者心头一跳,微微颤抖。
“姓傅,叫,叫傅承……”
傅承?
“砰”一声大响,赵离忧扔下那人,推翻挡路的桌椅,飞奔而出。
翻身上马,拿来缰骤一扬鞭,骏马如箭般冲出,眨眼已不见影踪。
留下齐和颂等人茫然,面面相觑。
这人谁?
怎么这么大反应?
这是一个赵离忧久违的名字,曾经他潜意识一直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听见的名字。
这名字,有一个很特殊的身份。
盈珠的未婚夫。
芜城谢氏和南颍傅氏定过亲。
若非变故,二人早该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