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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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尊看她都懵了，“我被你打还没哭呢，你这小孩哭什么？！”
霍晨瑶委屈巴巴地用手盖住脸，“我爹娘要是知道我与妖怪交好，他们一定会哭的…哇啊啊啊啊~”
“噗…”杨若翎憋不住捂嘴失声笑了下，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了。
“谁跟你说本尊要与你交好了？！”蛇尊气急败坏地看着她，真是搞不懂凡人。
“是你自己凑上去才被打的，所以不怪霍姑娘。”杨若翎轻咳一声道，还把他推得更远一点。
也是，看到蛇尊这般强大的妖怪，哪个小姑娘会不怕呢。
这年龄段的女孩子，除了霍晨瑶外他就只接触过杨若翎了。
当初界灵差点死在自己手下时她都没哭，所以根据以往的经验，他也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吓哭人。
“就你这胆量，莫说要跟我们一起调查了，说多几句话都不行了吧？”他故作不悦地道。
霍晨瑶哭哭啼啼地啜泣着，眼神却很坚定，“不，我可以的。”
可杨若翎不答应，“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调查这件事会遇到更多可怕的妖怪与人，你随时可能陷入险境…”
“界灵呀，你就别危言耸听了。小姑娘想锻炼，你凭什么阻止人家呢？”蛇尊坐在床尾缓缓开口。
停下哭泣的小女孩也连连点头，“没错，是我自己的选择。”
这姑娘确实与自己以往很相像，她总有点难以回绝。
“好，那你与蛇尊大人一起行动，愿意么？”她正色道。
“啊？”蛇尊没回过神来。
霍晨瑶答应得非常干脆，“明白了。”
在除妖师养伤休息期间，蛇尊把杨若翎拉到屋外去。
“我现在自己行动都需要时刻戒备，你还要我带着她？”他不可思议地说着。
杨若翎推开他的手，“既然你我都陷入了瓶颈，她也许真能带来突破口。”
“啧…”他盘起手，“那你呢？”
“我有很多事情要做，且这次全靠您她才得救。所以您比我更能保护好她呀…”她无奈地叹口气。
她也是从百忙中抽空过来的，定然不能在这里与他们待过久。而且被别的妖怪发现，只会让事情变得更为复杂。
“那好吧。”蛇尊吹了下口哨，“本尊趁这段时间也在这里休息一下好了。”
“有消息记得…”
“马上告诉你对吧，知道了。”他抢答道，“哦对了，你从我那要走的那枚蛇蛋，是不需要砸开的。”
“您是说严崇的气息？”她顿了下。
“嗯，本尊的法术如此高深，这外壳只要发亮，就证明他就在不远处。”他自豪地道。
她掏出蛇蛋看了眼，“谢了。”
告诉他药该怎么煎以及多久服用一次后，她匆匆离开，又顺带往土畜村埋下几道镇符，好让杂碎妖怪无法进入作乱。
手里处理不完的委托，让她精疲力尽。
无时无刻不想着倒在祁墨河的怀里就呼呼大睡，可从天庭短暂告别后，她就没有再见过他了。
转眼也过去近两月。
缺少水神管制的尘世，频繁下雨，不少地方还有河涝之灾。
遇见的时候她会顺手尽最大的努力去解决，可因为没有调水令，她每次都需要在当地留一段时间处理后续问题。
…
从天庭下来后，祁墨河便直往雨神的花雨宫赶去。
在常年下雨的地方设置宫殿，因为太潮湿附近也没有多少居住的人。
不知是不是晚上的原因，路上一盏灯都没有，凉飕飕的非常阴森。
湿答答的雨配合着凉风，从袖子中灌进去，是钻心的寒意。
祁墨河没有多留意，他急着见到雨神本尊。
但花雨宫也并无亮光，隐约的月色下房子的轮廓孤独地屹立在峡谷中。
唯有那层结界，上面低落的雨点还能反衬出一点色彩。
再怎么闭关修炼也好，不至于连自家事物都不打理。
他略感不妙，加快步伐落到宫门前。
抬手敲门，没有人答应，式神并没有上前开门迎接。
他鬓间浸上雨水，顺着下颚线流到下巴，再低落到鞋尖…
“雨神大人！”他有点急促地喊了声，敲门的手愈发用力。
结果未变，他不管什么礼节了，直接飞身跃过大门，落到院子中。
庭院内种的花草早就枯死，殿内一位幻形人都没有。
他的身子因紧张而发凉，快速跑到主殿，用力推开那扇紧闭的房门。
谁也不在，一丝生气都没有。
吹亮房间内的烛灯，诺大的床铺上，只剩下一枚全黑的调水令。
雨神消失了。
独留宫殿于无人问津处，雨神在不知不觉中已然消失。
祁墨河只见过因战乱而牺牲的仙人神明，还有因不再被需要而选择自我归无的神明。
可雨神明明哪一方都不是，他仍热爱自己的职责，可为何会变成这样？
他双手颤抖地拾起床上那枚没有余温的调水令，手心的水泡被压得生疼。
若在之前就主意到的话…
不，从很久之前起，雨神已经没有使用调水令的力气了。
他把调水令收到怀里，一时竟然感到异常无助。
失魂落魄地回到水灵殿，河玉河珠上前迎接时都被他狼狈的模样吓到了。
祁墨河全身被雨淋得湿透，紧紧握着的拳头间带着水泡刺破而留下的鲜血。
双目无神，走起路来晃晃悠悠。
“河神大人。”她们尊敬地屈身问候。
上次见他这副表情，还是在夫人离开的时候。
可夫人如今正在房间翻越委托，定不会出变故才是…
“河玉河珠。”他无力的声音响起。
“在。”
“再也没有神明的尘世，四季仍会交替如旧么？”
“……”她们沉默着没敢回答。
杨若翎知道他回来了，很快就放下手头上的信跑前去迎接。
可见到跪在地上的式神以及全身湿透的人后，她脸上原本洋溢起的笑容瞬间消沉而下。
她可从未见过祁墨河身上会挂着水，更何况是全身湿透。
“怎么了？！”她紧张地跑前去牵起他的手，“受伤了吗？”
好冰…
祁墨河轻声叹气，停顿许久后才开口道：“雨神他…消失了。”
在场的众人无不讶然，杨若翎握着的手不免微微一颤。
他掏出怀里那枚被黑点侵蚀殆尽的调水令，“花雨宫内，只剩下它了。”
杨若翎让河玉河珠暂时保管好它，接着把丢了魂似的河神拉回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