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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淘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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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不许拆船的劝说之后淘气儿带着大她好几岁的表哥表姐开始探索新的船上玩耍间中跑进船舱问看公文的唐诵:“我终于想起来伯父是母亲的亲戚应该是舅舅。”

唐诵笑容满面:“不好我不愿意和你某个姨妈站在同一例上你就叫我伯父反正我也认识你父亲。”

淘气儿笑嘻嘻:“又和肃王府姨妈过不去吗?”

唐诵没什么可意外的慧姐山大王的女儿知道的多不稀奇他还是笑道:“是啊。”

四宝在外面叫:“淘气儿出来看打鱼了。”

淘气儿脚步蹬蹬的往外面走又回身嫣然补礼节:“舅舅伯父我不陪你了不过有句话要说明白你差点教坏我这样可不好。”

唐诵乐道:“好好伯父错了淘气儿最能耐你自己本身就懂对不对?”

“是啊。舅舅伯父再见。”

淘气儿摆着小手小跑出去唐诵在她后面摇头笑:“我接她是对的保国郡王府汇哥也在外面呢如果被他接回京那我哪有这种乐呢。”

近水吃水船上每天有人拿大网拖鱼淘气儿和四宝五宝看了会儿回到淘气儿住的船舱吃点心自从上船后四宝五宝头回进船舱这才发现船舱里有一个男孩子笔直端坐默默的背着什么。

每年的年节都走的亲戚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五宝在亲戚里的知己在这个省内只有五宝和他是亲戚中的小子。

五宝道:“郑好你也上船为什么不出来同我玩?”

郑好。

父亲郑长根母亲是郑留根头一任上那城里的姑娘父兄皆赌家境因此贫穷生下这个姑娘后三、五岁就敢拿菜刀和父兄理论。

三岁抱得动菜刀也一个不小心就砸自己脚有孩子说话刚利索这个姑娘小嘴巴巴不停从街坊邻居那里学出无数骂人言语。

但有一点好不骂其它人。

她长成后她的娘病故操持家里完全落在她肩上时常为家里积攒一点钱持刀把父兄从赌场撵出干活。

郑留根把长根带在身边不禁他隔段日子去青楼但不许他赌博。

赌鬼要是一说就通这世上也就没有赌鬼这个贬低词汇郑长根偷偷摸摸去赌只要去的次数不多赌的不大郑留根元慧有时候也装看不见。

癖性这种事情不是说改就能改过来当事人要有莫大的毅力才行而郑长根被强迫着改他自己完全没有毅力坚持这一说。

他是怕被元慧打才有所收敛。

正赌的开心眼看着钱挣的不错一个女子泼辣辣冲进来拿着刀就砍他的对家对家是一对父子吓的夺路而逃。

女子骂着:“昨天结工钱当我不知道么?我问过一两一的银子呢”伸手从赌桌上就取一两一郑长根火冒三丈:“这是我的钱”

被姑娘抡着刀伤到胳臂这才知道她疯起来真砍郑长根一路跑回衙门姑娘一路追回衙门见到是衙门的人气的站在衙门口中儿上理论:“当官的家里人抢穷人钱了还有人管没有人管。”

郑留根元慧闻声出来向衙役们询问衙役们道:“这是后街上姑娘爹是赌鬼哥是赌鬼从赌鬼手里夺钱不拼命也不行。这是长根大老爷认不清在赌场上和她爹她哥赌钱这姑娘去打长根大老爷不知道她为人又和她抢钱这可行?这姑娘快二十了没有提亲的敢上门就是这疯起来的模样谁家不怕?”

元慧留心事后又打听仔细这姑娘除去生下来就得和赌鬼拼命的火爆性子以外倒没有其它不好元慧就做主为郑长根娶回来从此郑长根只要敢赌钱就不必元慧跟在后面做恶人这位郑二娘子拿着她的招牌把郑长根收拾的服服帖帖。

有时候饿饭郑长根抹着眼泪往元慧这里找吃的和郑留根兄弟感情在这个基础上增进不少让郑留根啼笑皆非。

二娘子浑起来赌鬼也不敢惹但跟着兄嫂度日倒极尊敬他们生下儿子来元慧取名为好寓意什么都好就叫郑好。

元慧差点取郑上进郑改之郑补过后来自己也发现这名字不像寓意也有揭人短的成分还是好字最好。

有了郑好以后二娘子时常说:“从此有儿子没有丈夫也罢了”一心一意的只督促郑好跟着二叔学读书。

郑留根膝下淘气儿是女儿可以不读书但按新集姑娘的待遇那是要读书的就在办公之余把这两个教起来淘气儿随她娘的聪明不管什么书读几遍便通让郑留根不时重温他上学时对慧姐的不服气。

郑好才真正像个笨牛一章书要反复的读才行二娘子不辞辛苦守着他读书指望儿子能学二叔中举得官给这一房也换换前程硬是把个小孩子教的板板正正上船后不知道玩先把教过背不出的书背熟再说。

听见五宝说话郑好慢吞吞的看看他慢慢的道:“嗯。”

五宝带着满头汗水和满怀的兴高采烈:“走啊走啊出去看拆船这船上大人们说不能拆不过我们可以想想怎么拆。”

郑好慢慢的道:“哦。”

接下来索性闭上眼睛摇头晃脑又背起书来表现他的回答其实是拒绝。

这就是五宝和他的知己郑好郑好时常用一个字就打发他五宝习以为常和姐姐表妹重新出去在甲板上跑着玩耍。

元财姑带着二宝三宝收拾船舱把行李打开二宝

三宝都是腼腆姑娘她们娘当年在学里的花痴模样舒泽断断不能允许在自家女儿身上再出现家里只有四宝伶俐活泼这也许是天生的要么就是自学成才。

五宝是和姐姐比拼才伶俐的多再就是小子贪玩。

傍晚淘气儿来到理王船舱里理王殿下见是她装着看不见继续低头理公文等着这个小姑娘和自己说话。

烛光照出的灯影儿里淘气儿呆呆看会儿没打扰自己又出去理王有些意外但也不意外当年的慧姑娘也有一份有礼貌的名声。

至少在世子喊她是山大王后理王加意看了看慧姑娘见人倒不算失礼。

理王打算吃饭时再问淘气儿来做什么就见到淘气儿又进了来搬着个小板凳放在一旁又出来拿了个果子进来她坐下来吃一口果子看一眼理王殿下。

理王殿下没忍住:“你来了啊。”

“来了的”淘气儿点动小脑袋:“听说祖父是位殿下。”

理王故作惊讶:“竟然被你知道了你知道什么是殿下吗?”理王殿下打算给小姑娘说说皇家礼仪毕竟她这一去要往公主面前。

淘气儿再次点动小脑袋:“我知道什么是殿下我还知道祖父的殿下没有我的公主祖母殿下大。”

祖父可以指祖父也可以指外祖父或与祖父同辈的人。

祖母也可以是祖母和外祖母的泛称即与祖母同辈的人还有伯祖母叔祖母姨祖母舅祖母等等。

就像“孙子”指的不仅是儿子的儿子还有曾孙子灰孙子孙子辈及以下的子孙都可以。骂人不在此例中。

淘气儿的称呼并没有错理王是与她祖父同辈的人她的这句话也不错大仪公主殿下确实在一定程度上超过手足同胞。

但是特意当面点出“你不如我家的谁谁”让理王佯装生气:“是吗?”

淘气儿笑眯眯:“是的母亲说除去皇上和娘娘就是我家的公主祖母殿下最大比祖父大。”

理王摸不着小姑娘思路:“你就非要说这句这是当面贬低长辈这样可不好。”他又打算说一些明知道对方身份不高但不可故意点出的教导。

淘气儿嘻嘻:“这样祖父就可以不再低头。”她带着得意:“我父亲看半天公文时母亲总让我闹他起来玩会儿”

把咬一半的果子放下来双手放到面颊旁做了一个很认真的鬼脸儿重新拿起她的果子:“不过父亲追着我打时总是追不到。”

理王寻思寻思:“这么说你特意来逗我玩?”

淘气儿乐陶陶:“是啊是啊。”

理王总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

“你逗我玩”感觉上怪异之极他不再推敲自己随口哄孩子的这句话因为面前换一个人用这句话理王可以推他出去宰了可是淘气儿确实是逗自己玩这话其实没有错。

晚饭前的这一刻钟理王殿下和淘气儿聊了起来听淘气儿分享她的各种“得意事情”----在长辈眼里无疑是各种被父母追打的糗事祖孙哈哈大笑。

唐诵来请用晚饭今天有新客人上船理王殿下会和大家一起用宴理王扯着淘气儿走出来对世子淡淡道:“你若生个这样孩子倒也算心疼我。”

唐诵笑道:“我自知不能这可是山大王的女儿。”

他膝下已有孩子肯定不是淘气儿这小模样。

理王听完皱眉又道:“再生一个比着这模样生嘛。”

唐诵忍笑:“是。”

舒泽带着全家换上光鲜衣裳走入宴席理王殿下命他坐到身边这一天都没有闲着淘气儿四宝五宝制定下来拆船计划有待执行或永不能执行元财姑带着女儿们收拾好船舱郑好背了几十遍书跟理王的官员幕僚弄明白原来上船的这位就是清官舒泽。

理王对他很感兴趣但不会做出很感兴趣只在这迎接淘气儿的晚宴上稍有接触。

淘气儿自然坐他另一边再旁边是唐诵陪着她。

这个晚上酒盖住脸理王询问舒泽做梗介清官出自什么想头时新集来宝刚把禀告父母的书信写成这只能在明早发出。

来宝的书信为什么要回到新信再写他知道想不到知情的父亲会担忧?

这对父子时常通信高湘追求来宝的情意虽不敢过早确定但也是几年前就出现在父子书信上来宝觉得这是过日子里熟悉事情至少从不给他有威胁的感觉。

此番进京求亲回应二妹情意这是大好事情哪里来的威胁呢?

来宝就没有想到。

他还有另一个重要理由要回到新集再给父亲写信他要先禀告长辈元家曾祖。

否则从京里匆匆写信报喜舒泽也会回信问有没有告诉曾祖。

先禀曾祖自家的祖父母、外祖父母再写信禀父母从京里返程时怡怡然陶陶然的来宝并没有弄错顺序。

亲眼见到高夫人高湄都是亲切和气的人来宝他就没有想到父亲的担忧而高名英不调亲家进京相见时舒泽也确实没有高家因公寻衅的担忧。

高名英从京里发出的调动公文比来宝返程还要快这不来宝刚写完家信他的全家已经在进京会亲家的路上。

家信撵不上刑部快马这就舒泽必然带着担忧上船细想想不能怪来宝回信慢是高尚书一心会亲家

造成。

云龙约定的最好商谈地点在重西边城这也是谈判失败后开战的地点重固守将张竟迎接出城见到女婿贺杰后心里面上一起乐开了花他暂时无视贺杰介绍其它女婿的话从马上张开手臂重重抱住贺杰:“杰哥我的好女婿我唯一的好女婿。”

贺杰好不容易挣脱开来纠正道:“我是你的月老女婿岳父你膝下的全是好女婿全是我寻来的啊。”

张竟激动的湿了眼眶:“好好好女婿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和其他女婿相见贺杰和大苗打招呼:“大姐你倒是年年回来帮岳父撇下大姐丈独自在家里这样可不好。”

张大苗漫不在乎:“不会我在父亲这里打扫战场挣的钱全给他我回家时做活也全给他西北风水和我女婿犯呛他不能来没什么可怪的。”

看一看栾英才有歉意:“英哥你打武举时我在西北父亲这里大郎他帮朋友也不在家等到你武举结束我们才知道所以没能进京帮你。”

栾英从刚才就纳闷:“大苗姐姐你们成亲时宫里有赏赐我们各家长辈也赠送许多怎么你回家还要做活?”

贺杰道:“哥哥不问也罢大郎哥哥是个手面大爱帮人的大苗姐姐又极孝敬。”

张大苗笑道:“果然是父亲的好女婿那些钱啊一半我换成粮食等物送来给父亲一半给你姐丈留下等我回家去钱精光我从不问他花哪里他要读书我自己再挣便是。码头上扛包我比男人还能挣钱呢。”

贺杰露出一个羞涩神情:“大姐也这样说我会不好意思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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