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正经人谁没事看教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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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寒不愧是颜芝仪枕边人, 听到她提问非但不惊讶,还很配合猜了起来,“莫不是三道菜?”
颜芝仪猛地抬头, 一脸惊讶看着他:“是不是秦海给你抄答案了?”
那这犯规了啊。
殊不知陆时寒惊讶程度一都不比她少。
尽管他不懂抄答案具体指什么,也能她反应里明白自是说中了, 陆时寒眼神都比平时亮了一度, 定定看着她:“果真有三道菜吗?”
陆时寒是聪明人,几次提起亲手做饭她都避而不谈反应, 让他很快明白了亲前,岳父嘱托他在生活中担待些真正含义,仪儿不擅长『操』持家务, 可能不仅仅是因为她长期养病无法亲自学这些事情,主要还是因为她自不爱做吧。
想想也是,她真正病重到卧床不起, 也是他进京赶考以后事了,在那之前她身子虽也孱弱,绣花和练字都却从没落下过。陆时寒相信,以她聪慧灵敏, 但凡分一心思在家务上, 如今即便不是这方面最出『色』,也不至于让岳父忧心忡忡到亲前还要给他把话说在前头地步。
纵然猜到了她可能不喜欢做家务,陆时寒仍期待着尝到她亲手做饭菜,因为在他朴素观念里,亲有很重要环节, 一是洞房花烛,二是妻子为他洗手作羹汤。
如今因为她身子缘故,真正洞房花烛还要无限期延后, 陆时寒希望至少能完一项。
于是善解人意、从不强人所难陆时寒几次三番提到做饭,仿佛突然瞎了看不懂眼『色』一般。
为了得偿所愿,陆时寒甚至暗暗费了些心机,比如闭眼夸她厨艺。
他知道她『性』子骄傲又带着天真和可爱,只要夸得够,她就考虑改变主意了。
果然在他提了几次后,她态度也终于松动了。
但颜芝仪答应亲自下厨,陆时寒也以为最是象征『性』做一道菜,她又不喜欢做这些,哪怕只是为了随便做一道菜,他也是高兴,并不因就得寸进尺、不知满足。
陆时寒猜“三”这数字,单纯是给她面子故意往了猜,自都没想到一下便猜中了结果。
她仅仅是为了满足他期待,就这般心去准备了,这下他说真喜出望外了,着她眼神甚至与当初掀盖头时如出一辙,清亮眸子里盛满了柔软又动容光芒。
“当然了。” 颜芝仪注意到他被自感动到无以复加神情,顿时也不在意他有没有抄答案那种细节了,扬了扬下巴,一张尾巴要翘上天骄傲脸,“而且你进门闻到香味,都是我做饭弄出来。”
陆时寒知道她虽然盲目骄傲自信了,却不是撒谎人,自然对她话深信不疑。
还没有到更没有尝到她亲手为自做那三道菜,陆时寒已经压抑不住快要溢出来动容情绪,握着她手柔声道:“辛苦仪儿了。”
颜芝仪:“累倒是不累,就是有些麻烦——”
陆时寒头,正要继续感谢她为了自一句话如费心费力,就听她说,“还要洗澡洗头洗衣服,做饭委实不简单。”
陆时寒:……
内心感动欢喜瞬被无言以对取代,他也终于想起回来这么久,还没关心她为何突然沐浴洗头,时不由得上下打量着她,原本停了秒手动作也继续,一边给她擦头发,一边纳闷问,“沐浴和做饭有何关联?”
颜芝仪于是又把对百叶说过理不厌其烦讲给了他听。
而陆时寒听完反应也比百叶还直接,当时便握着她手郑重道,“仪儿手艺很好,但以后不亲自下厨了,这种粗活让杨妈和百叶她们来就做了。”
虽然颜芝仪也有故意折腾给陆时寒看分在内,好让他对她下厨这件事知难而退,但他反应这么夸张她也是没想到,一时乐不可支。
笑完之后还眼睛弯弯看着他,“寒哥你怕了吗?”
陆时寒觉得她这问题来得莫名其妙,但也不由自主被她笑容感染,弯了弯嘴角,“我怕什么?”
“做顿饭太费钱了呀,为了把身上油烟味洗净,不得不拿出了咱们前天去洋买香胰子,从头搓到脚,洗完那块香胰子都瞧着一圈了呢。”
陆时寒突然呛了声,想起从到她起就似有若无萦绕在鼻尖桂花香味,脸就有发热,但他努力努力佯装若无其事道:“等完了,下回再陪仪儿去买。”
颜芝仪本来还没注意他反应,可他都咳出声了,她再发现不了就是木头了。颜芝仪一眨不眨看了他秒,忽然想到了什么,故意把头往他面前凑,“寒哥是不是闻到香味了?”
陆时寒这下脸是真烧起来了,但还是头轻声说,“方才仪儿帮我抚平眉心,恍惚闻到了桂花香味。”
原本半月朝夕相处,陆时寒渐渐都习惯了男女有别现实,不再动不动就非礼勿视、坐立不安模样,让颜芝仪都以为他在最短时内进化跟她一样司机了,没想到他还是为她脸红心跳。
颜芝仪也久违又起了逗弄心思,学着他做贼心虚般语气,压低声音问:“寒哥觉得好闻吗?”
或许那些出身高贵人对桂花香味不屑一顾,因为金秋时节大街上随处都能闻,这种香甜气息陆时寒也是从闻到大,但他却觉得从她身上传来桂花香,与以往闻到都不同,这是他生闻最特殊香味,让他心旷神怡,又让他意『乱』情『迷』。
但陆时寒却不想直白表现出来,他再纯洁也能意识到自似乎被当良家『妇』女调戏了,自然不能再『露』怯,便故作镇定淡淡扫她一眼。
颜芝仪眨着无辜大眼睛,“不是说下次还陪我去买吗?我在想是继续买桂花胰子,还是换一种味道,洋二说玫瑰胰子是他们那儿卖最好。”
陆时寒抿了抿唇,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在他们窃窃私语讨香胰子时候,秦海已经把桌椅摆到阳光最好院子中央了,杨妈和百叶也将碗筷端上桌,就等着他们过来开饭。
偏偏人还在亲密咬耳朵,其他人想提醒饭菜快凉了,又不敢打扰这亲密无氛围,就只好热切目光静静看着他们。
陆时寒刚好不知道如何回应颜芝仪问题,目光飘忽了下,冷不丁对上五双大眼眼,俊脸上刚压下去热意立刻有了回温趋势,但也确实给了他转移话题借。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牵着颜芝仪走过去:“快开饭吧,不然饭菜也该凉了。”
说到吃饭,颜芝仪果然立马乖巧懂事起来,配合被他拉到餐桌前坐下,丝毫不顾自披头散发模样就想开饭,还是陆时寒不放心拢了拢她长发,提议道:“吃饭时不如先将头发挽起来?”
颜芝仪一头,想也不想唤道:“百叶。”
百叶果然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发带,站在姑娘身后又快又稳给她将头发简单扎起来。
头发也扎好了,便正式开饭了。
陆时寒看着清俊斯文、像极了只吃花饮『露』仙人,其实作为土生土长、无辣不欢江州人,他吃辣本事一也不输于川渝人,所以颜芝仪今天三菜都是又油又辣重味菜,他觉得新奇同时也接受良好,尤其是凉面,香辣爽,平时动作优雅、细嚼慢咽陆时寒堪称暴风吸入。
颜芝仪才吃了,一侧头就看到他一大碗面已经底了,脸上明明白白写着震惊,“今儿怎么吃这么快?”
陆时寒动作虽快却不失优雅将最后一面也咽进肚子里,帕子擦了擦嘴角,才道,“仪儿手艺太好,我竟没有把持住,有些失态了。”
“自家人不讲究这些。”颜芝仪只当让陆时寒把持不住是对她手艺最高赞美,看了他干干净净空碗一眼,大方问道,“寒哥还要吗?我碗底下没动面条可以分你一些。”
本以为他想也不想拒绝她分享,现实却是陆时寒神『色』微动看着她,“仪儿这些够吃吗?”
“够啊,还煮了一锅米饭呢。”颜芝仪虽有些诧异,但还是如实说道,“刚才杨妈和百叶看我做都已经学了,以后想吃随时叫她们做。”
但不是她亲手做,又如何知道不这般合胃?这么想着,陆时寒当真不客气把碗递了过来,“那就谢仪儿赏赐了。”
为了蹭她一面连赏赐都说出来了,颜芝仪哪还有不乐意,便高高兴兴、大大方方分给他半碗面。这碗面杨妈拌得有,就算不分给陆时寒,她估计也吃不完。
不过颜芝仪是言而有信要把碗底下确定没碰过面条翻出来,陆时寒却主动表示不麻烦,让她随便挟一些就,颜芝仪一听也就偷懒了,直接从上面拨了一半。
看着陆时寒接过碗道了声谢,毫不犹豫继续埋头吃面,颜芝仪也觉得碗里面条更香了。
但对陆时寒来说,能从她嘴边抠出半碗面堪称得之不易,他再不舍得囫囵吞枣,这回一根一根面条往嘴里送,吃得十分珍惜,速度自然也降下来了,偶尔还投桃报李给颜芝仪夹些菜,夸一夸她做道菜也丝毫不必面逊『色』。
“这些菜闻所未闻,似乎也不是江州风味,仪儿是从何处学来?”
颜芝仪既然敢亮出手艺,当然早就想好了借,闻言不慌不忙道,“有些是从书里看到,有些是我自琢磨。”
反正她爱吃能吃也吃人设已经立稳了,这牛『逼』装一也不亏心。
连大字不识一杨妈都知道,家里爷少爷们不爱读书,虽然有很大书房,书架上也快堆满了书,却几乎都是闲书杂书,姑爷他们那种读书人看圣贤书估计找不到几本。
陆时寒当然也清楚岳家情况,他还知道颜芝仪病重前,岳家书房就数她得最,她看过闲书或许连他都赶不上,听到这回答也不意外,还感慨道,“只是书中看到加上自琢磨,就能做出这般难得美味,仪儿聪慧果真是世少有。”
颜芝仪双眼发亮看着他,心想连世少有这种彩虹屁都吹出来了,男主果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她都忍不住想看看他接下来还能怎么吹了。
但陆时寒夸到这里却止住了,转而对她道,“既然仪儿是爱看书之人,若是在家中无聊,我书房书自可随意翻看。”
颜芝仪:……
她也想表示一下感动,但是陆时寒都是些科举必读正统书,给她当催眠读物还差不,正经人谁拿教科书来打发时啊。
实在感动不起来她索『性』借着这话题提出了另一要求,“我可以自去街上买书吗?”
这回轮到陆时寒无言以对了。
他以为妻子和不学无术父兄不一样,她是好学上进之人,现在才知道她也没有爱学习。
陆时寒本该感到失望,但内心却只觉得她娇憨不做作,看着她充满期待脸,更是说不出拒绝话,酝酿了只能索『性』放弃了,转而提出了条件,“若是要买些杂书,就让秦海或是百叶出面,仪儿不要自去买。”
颜芝仪早知道陆时寒不反对,不仅仅是因为料定他对自纵容,还因为这时代结了婚女子也要自由很,尤其是在繁华京城,街上得是逛街购物甚至是喝茶听戏『妇』女朋友,她现在也是已婚少女了,每天上街采购也是常规『操』作,就算他不同意,难道她还不能阳奉阴违吗?
当然陆时寒立刻答应她还是很高兴,眨了眨眼睛故意说,“寒哥说是那种杂书?”
陆时寒放下筷子无奈斜她一眼,仿佛在说还想不想要买书自由权了。
颜芝仪看懂了这眼神,立刻好就收,还投桃报李也给他夹了一筷子……花生米。
当然颜芝仪也不是舍不得给他夹肉,主要是这碟花生米就是为他准备,“寒哥快尝尝这花生米,是不是跟客栈下酒一样酥脆?”
身为捧场王陆时寒依然毫不犹豫头称颂,夸完才犹豫问:“花生米也是仪儿做?”
“没有,我教了杨妈一些窍门。”虽然颜芝仪没亲手炸花生,说话语却跟她自做一样骄傲,“以后寒哥要下酒菜,就可以随时给你炸花生米了。”
虽然陆时寒除了参加文之类活动,其他场合很少喝酒,对她这份体贴还是很受,“让仪儿费心了。”
这么边吃边聊,几道菜吃得干干净净、一菜叶子都不剩,其他人不像陆时寒这样齿伶俐换着花样夸她厨艺过人,却是光盘动表示了他们认可,这让本就被吹捧颜芝仪越发志得意满。
酒足饭饱,杨妈和百叶马不停蹄开始收拾碗筷,秦海一边在院子里等少爷吩咐,一边拿出上午教过六儿三字经继续争分夺秒教他认字。
六儿也很认真学习,他虚岁都快十岁了,过去年承担着养家糊重任,比许同龄人都早熟,当然知道主人让他读书识字有么难得。而且以前最照顾他们秦家就是读书人,如今在关键时刻给了他们新生少爷也是读书人,六儿潜意识里对这群体都有了盲目崇拜,得知自还有机识字,激动到恨不得一天十二时辰都学习。
哥哥努力上进,被他天天耳提面命妹妹如今也知道基本规矩,少夫人和少爷没叫她时候,她不能主动去找他们,杨妈和百叶姐姐在干活时也不能过去打扰。
穷人孩子早当家,哪怕只是三岁不到五儿都习惯了不哭不闹,因为哭闹好几次被爹爹往死里打,她虽不记得却恐惧,所以再怎么想去找香香软软少夫人玩她也忍住了,乖乖蹲在哥哥脚边玩手指。
一眨眼大家各司其职忙起来,就剩颜芝仪和陆时寒无所事事。
但是当事人完全没有这自觉。
陆时寒看杨妈她们还要收拾餐桌,便拎了把椅子去院子里另一头准备陪颜芝仪晒儿太阳。
颜芝仪当然也是亦趋亦步跟在他身后,随说了句,“咱们院子要是搭秋千或是藤椅就好了,不像椅子一样整搬来搬去,秋千软垫子垫着,靠着还更舒服。”
陆时寒正要搭话,奈何赶不上她话题跳跃速度,颜芝仪一坐下就惊讶看他:“寒哥还不回翰林院吗?”
“无妨。”陆时寒实际动表示不着急上班,将颜芝仪发带取下来,还不紧不慢手指为她疏通着半干长发。
颜芝仪当然也不可能催他,一边享受着修长力手指穿过头发触感,一边兴致勃勃问起他在单位事情。
陆时寒便简单交代了他今做事情,下班回家前被同事堵着要聚餐事也说了。
颜芝仪没问他为什么拒绝邀请,原因显而易,得了便宜还是不要再卖乖了,她只是有些发愁,“所以咱们真要请你同僚们都来家里吃饭吗?”
光是庶吉士就有大几十,再邀请些同事,浩浩『荡』『荡』近百人,就算杨妈有三头六臂招待得过来,他们这院子恐怕也坐不下啊。
陆时寒一看就知道她在发愁什么,忙笑着摇头,“仪儿不必忧心,同僚之相聚自然是在外边酒楼,等相熟一些后,能够说得上话,再请来家里聚。”
颜芝仪顿时松了气,连忙附和道,“还是寒哥考虑周到。”
跟近百号人队伍比起来,她现在觉得陆时寒就算请他一二十交好同事来家里,也不是么麻烦事情了。
“到时候再请他们携夫人同来,正好介绍给你认识,想来总有一二说得上话,后仪儿有了可以说话串门好友,也不至于太过无聊。”
陆时寒不提话,颜芝仪短时内还真没想起这茬,他这事把她话都记在心上了,才刚安顿下来就马不停蹄要为她交朋友而努力了。
颜芝仪无法不感动,握着他手重重头:“寒哥这么安排极好,我都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