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绝世功臣聪明绝顶小水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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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2

结束为期四天的带薪假期后, 柏生再次踏上前往影视基地的旅程。

又是熟悉的航班，柏生本该上去倒头就睡的，今天却难得睡不着, 偏着头看窗外的云。

方圆隐隐有些忧心，“柏生，你怎么？”

是发生什么事，能让这家伙都睡不着？是什么不得的大事？

柏生很快就解答他的疑『惑』, 伸个懒腰，“昨天睡十五个小，现睡不着，好难受。”

方圆：“……”

十五个小也好意思说！能睡着才怪吧！

但很显然, 内卷一旦开始就是永无止境的，他不想管这只烦人精, 有的是人想管, 方圆刚打开自己的微博号没看两呢, 就听到耳边传来管家低沉的歌喉，“睡吧，睡吧, 我亲爱的小少爷……”

方圆：“？？？”

他转头，管家把人小被子都盖上, 柏生脸缩里头，红扑扑的，闭着睛。

都什么玩意儿啊！！

方圆的是实忍不住吐槽, “不是我说啊！你这招但凡到他八岁以上就有点不合适吧！！”

管家不置可否：“说笑, 应该能到我八十岁以上。”

方圆好奇：“你八十岁以上怎么不能？”

管家瘫着脸：“因为我死掉。”

方圆：“……”

多么天动地的精神，多么鞠躬尽瘁的斗志，多么置生死于度外的淡然, 活该他拿十倍工资，活该他当大丫。

不得不说，柏生回去一趟，解决两个家伙，效率是非同寻常的，闻萧被他揍完之后屁话都不敢说，缩着尾巴一点动静也没有，听说最近还家里休养，一副身受重伤难以为继的模样。

柏生总觉得自己当没下那么重的手啊，这人不会是想要碰瓷吧？

刘韬那边更是大都不敢出，她宴会上当众失态的新闻刚发出去几小，讨论度一起来就被该删的删该封的封，应该是花大钱。

也就是说，一段间之内，这俩人应该是不会再来作妖。

影视基地的位置离市区比较远，近郊区，管家拎着行李回酒店收拾，柏生到的候，除女主角周忆宁还没抵达，其他人都差不多来齐。

孔游终于可以抽烟，整个人都显得精神起来，“哟，小白。”

今天的任务是先拍摄一段宣传片的界面，加上几段片花，剧组趁着年度盛典的热度开电视剧官方账号，第一条微博补发清版定妆照，底下又是热闹一片：

「生错，塞回去！看过！我要看的不是这个！！」

「『毛』『毛』加马尾好涩qaq让我『摸』『摸』你的大脑袋！！」

「来点视频行不行？来点视频行不行？来点视频行不行？」

「掰点花絮掰点花絮掰点花絮掰点花絮」

官博运营人员被她复读的受不，发什么底下都是这些评论，于是跑来跟孔游要。

“你拍摄的过程中有没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发那个就可以。”

孔游听到这个，无言抽口烟，默默想，这可太有。

自从柏生一来，他剧组压根就没缺过花絮。

什么众人约一起出去吃烧烤，沈潜被邀请十分受宠若惊，到才发现自己竟然是来凑人数的，a254块钱吃回来4块，自己就是那个最大的二百五啊；

什么刘谨和周忆宁掐架，周忆宁从头到尾都以为刘谨哥哥跟她聊天，浑然不知间把人哭，然后自己也随之被吓哭啊；

什么柏生深夜穿着兜帽衫翻墙偷渡周忆宁去网吧，被她经纪人追着打之后振振有词自己只是想满足小女孩成年的第一个心愿啊；

总之什么你意想不到的破事都有，每天鸡飞狗跳的。

如把《江山困》剧组当做一条食物链，那柏生就是食物链顶端的男人，the king of 剧组，每天不是欺负人，就是欺负人的路上。

显然物质是守恒的，那么有顶端的男人，就会有……

沈潜微笑着过来，“孔导，忆宁还没到吗？”

“没呢，估计等会到。”孔游抽口烟，“找她什么事？”

沈潜笑笑，道：“我就提醒她一下，最近别老是和柏生出去。上次有狗仔外面偷拍，一群人溜的比我快多。”

“首先，你的心是好的。但，”孔游顿一下，随即灵魂反问：“你不会以为忆宁的待遇会和你一样吧？”

沈潜：“？”

虽然他心里白。

但有必要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吗？

人都到齐，孔游拍拍手，『操』起大喇叭，道：“集合——”

今天不仅要拍宣传片集锦，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金主爸爸那边来考察大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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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是由万铭直接注资，但谁会嫌钱多呢？”孔游颓废道：“是的，我承认，我有私心。我还想给你多做几套衣服……今天来的这个是super品牌的大使，据说是签合同之前要考察一下剧组的实际情况，免得损害品牌形象——靠，这话都能说的出口！”

柏生下面和演员排排坐，有点困『惑』：“考察大使？没听说过。”

“就是他要派人评估我剧组有没有火的迹象，看演员的潜力，看服化道，看拍摄手，看最新进度……”孔游最后简而言之，总结：“就是事儿『逼』。”

柏生：“可咱剧组需要那点破钱。”

孔游深以为然：“对。……你说的没错。唉！总之大家都准备一下吧！”

结剧组运还点儿背，临到拍摄，突然下起暴雨，众人只得转移阵地，去拍室内戏。

原本孔游打算拍那场白胤文舍身救拓跋竣的戏的，作为一个资深导演，他深谙糊弄学，对这看不出门道的外行人，场景宏大、情冲突激烈的场景，更能让他受到“哦你是有认拍的”，奈天公不作美，只能换场次。

换的是下一场，拓跋竣白胤文书房中对坐写诗，这细腻的情波动公认最难拍，一搞不好就会非常灾难。

孔游那个愁啊，烟蒂都快掉鞋面上，“你俩给我争点。”

“嗯，我没什么问题。”柏生淡淡道：“其他地方不出岔子就行。”

这话他曾说过的，沈潜脸顿又是一个精彩的绿：“？”

被这么一打岔，孔游是又又好笑，“你这什么候都不忘挤兑人是吧？”

柏生笑眯眯：“还好啦！”

三人团一起说着说着，考察大使从休息间里走出来。

是个精瘦精瘦的男人，戴一副方框镜，嘴唇薄得能削面，看上去非常不好处。

事实上也的确很不好处，他居临下地看着柏生，神非一般的嫌弃。

他看来，都别说什么演技不演技的，演员对公司唯一有的就是商业价值，剧组除沈潜没几个大咖不说，竟然还有个定//炸/弹一样的柏生？

沈潜前段间由于剧扑街，人也逐渐下滑一点，某奢品牌都把他的title降级；周忆宁因为走的风格太限制，除少女物基本没什么代言可接；刘谨更别说，到现还有人叫他小柏生呢；至于柏生……他对柏生的印象当差。

他仔细思索一下，发现这人竟然现一个商务都没有。

那柏生对这个剧组有任的价值吗？演技也一团糟，现带来的流量也只是无的流量，他已经见到过不少个误以为粉丝能买单结无人问津的糊剧，投资商赔的哭爹喊娘，裤衩子都差点保不住。

一个照面，他就已经把这部剧拉入不入流的名单。

柏生被他拿那吊梢小儿瞅半天，跟方圆说：“觉他很不喜欢我。”

方圆哈哈一笑：“那你是觉对。”

柏生：“……”

他总觉最近经纪人产生一莫名的怨，是因为大丫也跟着来剧组吗？是他的不对，不能老是让管家当大丫，要采大丫二丫轮换制，一三五管家当，二四六经纪人当，星期天抽签。

方圆暂且不知道柏生的小脑袋里都想什么神奇的东西，也幸亏他不知道，他要知道估计就是对着后脑勺糊一巴掌。

孔游最后抽完烟，道：“各部门都准备一下吧。”

这场戏是文戏，二人侯爷府的书房内对坐谈。彼此已共经患难，同生共死，白胤文更以同一块陨铁所制的兵器赠，他里，拓跋竣是他此生难遇的知己，唯一的交心之友。

但他未曾想到的是，他面前的好友，来到书房的目的是为取得机密。

足以颠覆一整个侯府的机密。

这场的难点更于拓跋竣，因为他的心理产生一些微妙的变化——他分一直是杀人不眨的恶人，不择手段几乎是他生存的本能，却这个温和的午后，面对白胤文的双，他平生第一次迟疑。

“都准备好吗？”孔游的声音场外响起，“一、二、三，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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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重地，我进入的无事么？”

“有什么关系。”白胤文笑意盎然，信手沾点墨，却甩的满袖口都是，“我小候，娘想让我进书房都得鞭子抽，现主动想进来，有什么好拦？”

拓跋竣轻轻笑笑，只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白胤文也扬起嘴角。

他从小就野，成天见着空就钻出门，书也不爱读，所幸父母还算溺爱，不读就不读吧，就这么让他野成个侠客，结现提笔忘字，墨都快宣纸上聚成泊，还是一个大字写不出来。

拓跋竣静静看着他，视线却飘向四处。

他有别的事情要做。

白胤文架着笔，突然道：“我好像还没见过你写字。”

拓跋竣回过神，有些勉强地扯扯嘴角，“想看吗？”

他坐到白胤文对面，轻轻扶上白胤文握着『毛』笔的手。他的肤『色』还是比白胤文要苍白许多，泛着血『色』，二人的手指交缠，触温凉，白胤文愣住，随后又笑开来：“上一次有人扶着我这么写字，还是五岁呢。”

拓跋竣没应答，他垂下，扶着白胤文的手，缓慢地写下一个“竣”字。

白胤文睁大看着，困『惑』：“这个字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拓跋竣没答。

白胤文抬，见他神『色』隐忍，也不再追问，“你不想说，我就不问。萧，继续吧！”

萧。

拓跋竣有些模糊地想，即便是到现，白胤文还是连自己的名都不知道。

他对自己分一无所知，却……

拓跋竣对上面前人的那双。

纯澈无暇，满是信赖，琉璃珠一般反『射』出自己怔楞的脸庞。这可能是上最信任他的人，这可能是上最乎他的人，这是白胤文，他即要踩下的第一级台阶，他最终要踢开的绊脚石，他利的对象，他——

今生最虚伪，却又唯一的好友。

拓跋竣垂头，低低笑两声，分不清是笑谁，他做下决定，却反复告诫自己他不犹豫，他不能犹豫：

“……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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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

柏生手收回来，看向孔游。

孔游的脸『色』有点不太好，虽然他不想卡，但还是要尊重工作，“柏生这边非常ok，拓跋，你的情绪不对。太平。”

沈潜抿着嘴，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情绪没进去，“嗯。”

“你要体现出你的纠结，这对拓跋竣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孔游给他讲戏，“……甚至可以说，这是一个痛苦的决定。我知道这很难表现，但你要运你的肢体……”

这边讲，那边那个考察大使慢悠悠地冷哼一声。

柏生觉得吧，他那个音量，就是担心全中十四亿人听不到似的，“您怎么吗？”

“哦，没什么。”精瘦男人不阴不阳地余光瞥他一，笑道：“只是觉得，咱剧组的演员，业务水平偏低啊。哦，忘说，你也不除外。”

柏生：“？”

方圆：“？”

柏生“？”是因为他觉得这人睁说什么瞎话，自己就好棒棒，而方圆“？”的意图更加简单粗暴一点，就是他已经好久没见到有人敢柏生面前这么装『逼』。

柏生看着乖，实际上很扎人的，四舍五入一下，他就是一朵带刺の玫瑰。

“我是不懂你什么所谓的演技，”精瘦男人侧侧头，居临下道：“但作为一个演员，对方表现不佳，你却没能把他带进戏里，这不就说你的业务能力也就一般？”

柏生大为称赞：“好响的屁！”

“注意你的言辞！”男人厉声呵斥，“我是代表super品牌来考察的！”

柏生无情驳回：“还考察，你要是来考勤的我还能让你三分。”

男人恼怒：“就你这没有能力的演员，难怪身上一个商务都没有！谁敢和你剧组合作？”

“说得好！”柏生神一转，立刻打蛇上棍：“你的意思就是，如我下一场能把对面的演员带入戏证我的能力，你就可以和我剧组合作？”

精瘦男人：“呵呵，行啊！有什么不行！”

他错看去，那演拓跋竣的还一脸愁容地站着听导演讲解呢，这什么人还挺敢说啊，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纯属是。

柏生套到话，又开始笑眯眯的：“好哦。”

方圆突然觉背后又凉飕飕的：“……”

这小兔崽子是不是又要使阴招。

讲戏结束，沈潜显还是没有准备好，又碍于旁边考察人的视线，整个人看上去颇不平静，一点都没有入戏的样子，孔游也能受到他的勉强，顿沉沉叹口。

唉。

现先别想什么商务，赶紧把这一条先过吧。

镜男看着二人的神『色』，嗤笑着中指扶扶镜片。

什么叫不知天地厚？这就是。

“准备好吗？”孔游颓废的声音响起，“来，一、二、三，action！”

前头的拍摄一如往常，甚至沈潜比上一回更紧绷些，就镜男正想冷笑之际，突然，沈潜的演技肉可见进行一个巨大的飞跃！

只见他握着柏生的手一紧，整张脸的神情骤然生动起来——那是怎样的神情啊，隐忍中带着痛苦，疯狂中带着压抑，就连他的手臂，都无师自通地开始细腻到极致的颤抖！这根本不像是能演出来的动作！太惊人！

一秒入戏！

监视器前的孔游都惊呆。

他身上到底发生什么！！

看着沈潜一直以这爆发的状态演到结束，就连结束后都一言不发，一副入戏之深的模样，精瘦男人只到自己的脸皮一阵火辣，他尴尬极。

但更尴尬的是，现场几百号工作人员，刚刚都听到他说的话，现正不约而同地把沉默的视线移向他：“……”

他被众人盯着，更是觉得脸面无光，急匆匆撂下一句话就离开：“要签合同就快点签！”

人走。

众工作人员很配合：“哇——”

柏生欢呼中，骄傲地缓缓叉起小腰。

“卧槽——”孔游做这么多年导演，还没见到过能这样的，他简直不可置信：“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大功臣啊！！必须奖励你今晚吃十个大鸡腿子！”

柏生翘着鼻子，“你去问沈潜。”

另一边，已经拍完五分钟，沈潜还是独自一人跪坐桌前，一副自闭不想多说的模样。

难道是被小天才柏生打击到信心？

孔游『摸』过去，提问：“请问，你刚刚是什么觉？”

沈潜沉默半晌后，终于开口：“你玩过笔仙吗？”

“？”这什么鬼问题，孔游莫名其妙道：“玩过啊，怎么？”

沈潜苦涩一笑，“…我刚刚就是那样的觉。”

短短一行字，却透『露』出无穷的疲累和苦涩，还有微不可见的恐惧。

孔游视线往下一挪——

沈潜方才还和柏生亲密交叠的手指上，现已经布满深刻的手指印，那残酷又美丽的痕迹，那危险又刻意的影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打完二战回来呢，五根指头都特么快摩擦出硝烟味儿。

沈潜那微妙的颤抖，那痛苦的神情，似乎都这一刻有答案。

“柏生。”孔游也跟着沉默半晌，才道：“……你这手劲挺能藏啊。”

什么物理入戏大，他的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