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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营闹事的调查,在萧衍的严令和陆文渊的全力追查下,很快有了眉目。线索最终指向了兵部武库司的一名主事,而此人,与三皇子萧玦的母族——吏部尚书林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果然是他。”萧衍看着陆文渊呈上的密报,眼神冰冷。三皇子萧玦,素来以文采风流自诩,在朝中结交了不少清流文臣,看似与世无争,实则野心不小。太子倒台后,他是跳得最欢的皇子之一,屡次在朝堂上对萧衍负责的京营事务指手画脚。
这次事件,显然是他的一次试探,意在看看萧衍对京营的掌控力到底如何,顺便给他添点堵。
“殿下,是否要……”陆文渊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否要借此机会反击。
萧衍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证据链还不够完整,最多扳倒一个武库司主事,动不了萧玦的根本,反而会打草惊蛇。将证据暗中递给都察院,让他们去弹劾,我们静观其变。”
他如今羽翼未丰,不宜与萧玦正面冲突。借刀杀人,让那些御史言官去冲锋陷阵,既能敲打萧玦,又能将自己摘出来,才是上策。
“是,殿下高明。”陆文渊领命。
处理完京营的麻烦,萧衍的心思又回到了北境。他起身前往云渺的院落,几日忙于公务和修炼,他心中甚是挂念她的伤势。
走进房间时,云渺正坐在窗边的绣架前,手中拈着针线,似乎在绣着什么。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依旧苍白的侧脸上,勾勒出一种静谧易碎的美。她的动作还有些迟缓,显然伤势未愈,气力不济。
见到萧衍,她放下针线,欲要起身。
“别动。”萧衍快步上前,按住她的肩膀,在她身旁坐下,目光自然地落在绣架上。那是一幅初具雏形的寒梅图,枝干虬劲,但花瓣尚未绣完,针脚细密,透着一种孤傲清冷之意。
“闲来无事,打发时间。”云渺轻声解释,垂下眼帘,避开他过于专注的打量。
“很好看。”萧衍由衷赞道,随即关切地问,“伤势恢复得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
“好多了,劳殿下挂心。”云渺语气平静,听不出太多情绪,“殿下近日似乎公务繁忙?”
“嗯,京营有些琐事,已经处理好了。”萧衍不欲多谈这些烦心事,转而道,“你且安心养伤,需要什么,尽管吩咐下人。”
他的目光掠过她略显单薄的衣衫,注意到她放在膝上的手,指尖微微泛白,似乎有些用力。他心中一动,感觉她今日似乎比往常更加沉默疏离了几分。
是因为伤势反复?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萧衍压下心中的疑虑,陪她说了会儿话,多是叮嘱她安心静养之类。云渺大多只是静静听着,偶尔应一声,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萧衍离开,云渺才缓缓抬起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她方才几乎用尽了全部自制力,才维持住表面的平静。他身上的气息确实比之前沉凝了许多,那股令人心悸的霸道感似乎内敛了,但偶尔流露出的威势,却更加深不可测。这让她更加确信,他正在一条充满力量与危险的道路上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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