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读书

第37章 灯没灭，路还长（第4页）

她指向校舍门口——校长举着保温桶站在那儿，身后跟着端着热粥的村民。

“趁热喝。”校长把碗塞进陈默手里，“娃子们说明早要来看打地基，说要给挖掘机哥哥画奖状。”

粥的热气糊在陈默眼镜上，他摘下眼镜擦拭，镜片上蒙了层白雾。

恍惚间，他又看见事故那天的钢筋堆——但这次，白雾里浮现的不是同事绝望的脸，而是小耗子举着信号旗跑过泥地的身影，大梅焊枪下跳跃的火花，苏晴烟镜头里发亮的眼睛。

“灯没灭。”他轻声说。

苏晴烟没听清：“什么？”

“灯没灭。”他重复，指了指校舍二楼——小甜的灯还亮着，像颗固执的星，“路还长。”

后半夜，陈默坐在挖掘机的驾驶座上，卫星电台传来“滴”的一声——是“移动基建志愿队”群的消息。

沈砚青：“宏盛建筑的问题已同步省住建厅，他们的中标资格正在核查。”

手艺人互助会：“我们凑了二十个有证的师父，明早到。”

郑主任：“备案材料批了，附群众联名信。”

陈默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把施工日志翻到最新一页。

他写下：“第37天，夜袭。参与人员：大梅（焊工）、小耗子（记录员）、苏晴烟（记录员）、村民（后援）。”

最后，他添了句：“规则不该困住光。”

挖掘机的柴油味混着粥香飘进车窗，陈默发动引擎。

晨光里，铲斗上沾的泥点闪着金芒，像撒了把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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