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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文明悲歌与最终抉择（第1页）

林枫的手，终于触碰到那纯白神殿光滑如镜的表面。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能量洪流的冲击。接触的瞬间，他仿佛按在了一块极寒、却又蕴含着无限信息的坚冰之上。“世界之心”的混沌色光芒自主流转，与神殿的物质——那被固化的时空本身——产生了最深层次的共鸣。

“咔嚓……”

细微却清晰无比的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响彻在每一个感知到这片区域存在的意识深处。以林枫的掌心为原点，神殿那完美无瑕的表面，骤然浮现出无数道细密的裂痕！裂痕迅速蔓延，如同被击碎的钢化玻璃，但又带着某种晶体生长的、奇异而缓慢的美感。

凝固的时空，开始解冻了。

并非狂暴的崩解，而是一种庄严肃穆的……消融。被冻结了亿万年的光，开始重新流淌；被禁锢的能量，开始微微震颤。整座神殿仿佛一个从漫长冬眠中苏醒的巨人，散发着古老而苍茫的气息。

然而，预想中远古文明的景象并未出现。神殿内部，并非城市或田园，而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由纯粹意识与记忆构成的信息之海！

无数模糊的、闪烁着各色光芒的意念碎片，如同苏醒的萤火虫，从龟裂的神殿中飘散出来，萦绕在林枫的周围。喜悦、悲伤、爱恋、愤怒、创造、毁灭……无数种极端的情感，无数段辉煌与落寞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入林枫的感知。

他“看”到了“阿赖耶”文明的巅峰——他们以情绪为能源，以心灵构建现实，整个文明如同一首波澜壮阔的交响诗。他也“看”到了他们的终末——过于磅礴的情感能量引发了现实层面的“共振崩解”，星辰失色，维度摇曳。

而在这片浩瀚信息之海的最终心，一个无比凝聚、散发着温柔而悲伤光晕的集体意识残响，缓缓浮现，与林枫的“世界之心”直接对话。那并非某个个体，而是整个“阿赖耶”文明最后的、统一的意志。

【后来者……感谢你……回应我们的呼唤……】意念中带着释然与深深的疲惫。

“终止代码在哪里？”林枫直接问道，他能感觉到神殿的苏醒过程不可逆转，时间紧迫。

【代码……就在我们……核心意识与‘协议’底层架构的……绑定处……】那意识的光芒微微波动，传递出难以言喻的复杂心绪，【但是……取出它……意味着将我们残存的、维系着最后统一性的意识结构……彻底……格式化。】

如同冰水浇头，林枫瞬间明白了。

“肃正协议”并非不敢触碰神殿，而是不能！它的核心逻辑与创造者的集体意识深度纠缠，强行剥离终止代码，就等同于亲手按下“阿赖耶”文明最后的删除键！

这不是一份可以随意取用的“赠礼”，这是一个文明在自我牺牲后，留下的最后一道、需要后来者背负巨大道德重量才能启动的……终极保险。

【我们……早已接受了终局。自我封存，既是为了避免波及他人，也是为了……保留这最后的‘纠正’手段。】那集体意识传递出平静的决绝，【‘协议’的失控，是我们的责任。由我们来提供终结它的钥匙，这是……我们的宿命，也是……我们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