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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富此刻的态度已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腰弯得恨不得替柳谨把地上的煤渣都舔干净,引路时那叫一个小心翼翼,口中更是仙师长仙师短,恭敬得无以复加。
“仙师您小心,这儿地面不平。”
“仙师,这边走,通风好一点。”
“仙师,您看这矿洞……它是不是真的有点那啥……不干净?”
柳谨被他吵得有点头疼,摆了摆手:“安静些,我要凝神感知。”
赵大富立刻噤声,捂住自己的嘴,只敢用眼神示意方向,活像个过度殷勤的哑巴导游。
赵铭跟在后面,看着父亲那前倨后恭的模样,既觉得好笑又有点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扬眉吐气的自豪感。
柳谨闭上双眼,不再依靠视觉,而是将庞大的神识如同蛛网般缓缓铺开,向下渗透,仔细感知着矿洞深处传来的每一丝能量波动。越往下,那股阴冷、带着腐朽气息的能量就越发清晰。
这绝非天然形成的地脉煞气,更像是一种……沉淀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死寂阴性能量,其中还夹杂着无数微弱的残念。
他睁开眼,目光锐利地看向矿洞深处,对赵大富道:“此矿,并非寻常煤矿。你们开采之时,可是打通了什么不该打通的所在?例如,深埋地下的古墓冢群?”
赵大富闻言,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冷汗瞬间冒了出来,结结巴巴道:“仙……仙师明鉴!确……确有此事!大概半个月前,工人们在挖掘一条新矿道时,确实……确实挖穿了一面特别坚硬的石壁,后面是……是一片极大的空洞,里面黑漆漆的,好像有很多石室和通道,当时还涌出来一股特别难闻的冷风……工人们吓坏了,没敢深入,连忙报告了上来。”
他擦了擦汗,继续道:“我当时请了市里博物馆的人来看,他们说像是某个朝代的墓葬群,但规模太大,结构复杂,一时难以断定,说要上报申请保护性发掘。可这手续一时半会儿下不来,矿上的生产又不能停太久……我就想着,先把那洞口临时封上,绕开那片区域继续采旁边的煤……谁知道,没过两天,就接连有工人昏迷了……”
说到最后,赵大富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仙师,难道……真是我们冲撞了里面的……东西?”
“东西?”柳谨冷哼一声,“岂止是东西。那是一片极阴养尸地,又被你们强行打通,积聚了不知多少岁月的阴煞死气宣泄而出,寻常人沾染一丝,轻则大病,重则魂魄受损,昏迷不醒都算是轻的!”
赵大富腿一软,差点又跪下去,被赵铭一把扶住。
“师尊,那……那现在该如何是好?”赵铭急忙问道,他也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
柳谨沉吟片刻。那股阴煞之气极为浓郁,甚至开始有凝聚成形的趋势,若是放任不管,不仅昏迷的工人救不回来,恐怕整个矿区乃至周边村落都会受到影响。
“源头在那古墓之中。阴煞之气已如泉涌,简单封堵无用,需从内部化解或引导。”柳谨看向那被临时封堵的矿道方向,“我要入内一探。”
“什么?仙师您要进去?”赵大富大惊失色,“那里面太危险了!已经折了那么多工人……”
赵铭也面露担忧:“师尊,万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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