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读书

第136章（第1页）

原来……原来如此！

所有的猜测，所有的疑惑，在此刻都有了答案。

姜欲晚静静地看着他，心中翻涌着滔天巨浪，有被欺瞒的愤怒，有得知真相的震撼，有万千情愫交织的复杂，但最终，所有这些情绪，都化作了一声极轻、却带着无尽疲惫与了然的叹息。

“原来……一直都是你。”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星空中荡开，没有质问，只有陈述。

墨渊看着她，目光温柔而复杂，缓缓点头：“是我，也不是全部的我。那些，皆是我投入诸天万界、用以维系法则平衡、对抗‘归墟’侵蚀的一缕分神。他们拥有独立的经历与情感，但本源……皆归于我。”

他伸出手，指尖流淌着星辉，指向那条浩瀚的光阴长河：“你看。”

随着他指尖划过，长河中浮现出无数光影碎片——正是姜欲晚经历过的每一个世界：冷宫中与周煜的步步惊心、现代商战里与傅承聿的智计交锋、科学圣殿中对真理的探求、末日废土上与烬的相依为命、乃至与邪神哈斯塔的危险博弈……每一段经历，都清晰可见，如同星河中的浪花。

“万象归真，并非简单的力量汇聚。”墨渊的声音如同亘古的道音，为她揭示最终的奥秘，“它是一场试炼，一场对‘执棋者’自身的终极试炼。天命阁守护的，不仅是法则，更是‘人性’的灯塔，是抵御万物最终归于冰冷‘虚无’的希望。而要执掌此舵，需先入红尘，历经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体悟众生百态，明心见性，方能以有情之心，驾驭无情之道，在最终的‘归墟’浪潮中，守住那一点不灭的灵光。”

他看向姜欲晚，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与……一丝心疼：“而你，欲晚，你做得比我想象的更好。你不仅完成了任务，理顺了因果，更在每一个世界，都以你自己的方式，点亮了人性的微光，甚至在绝境中种下了希望的种子。你所展现的智慧、坚韧、乃至……那份于绝境中仍不泯灭的慈悲与底线，正是‘万象归真’道果所能结出的、最完美的形态——不是无情的天道，而是有情的天心。”

姜欲晚默然。她回想起每一个世界的挣扎与抉择，每一次在利益与底线间的权衡。她并非纯粹善良的白莲花，她算计，她利用，她甚至在某些时刻冷酷无情。但她的确从未真正放弃过心中的某些准则，从未完全沦为权力或力量的奴隶。

“所以，这一切，从你引我入天命阁，赠我《万象真解》开始，便是一场安排好的棋局？”她抬眼，目光锐利地看向墨渊。

墨渊坦然迎上她的目光，摇了摇头：“是机缘，亦是你的选择。我确有意引导，但踏上这条路，历经诸世，最终能否堪破迷障，找到归途，全靠你的本心与悟性。若你在任何一世彻底迷失，沉溺于权欲、力量或是情爱，你的真灵便会消散于那方世界，成为滋养‘归墟’的养料。所幸……你从未让我失望。”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郑重：“而如今，试炼已满。‘归墟’的侵蚀加剧，诸天万界的壁垒正在变得脆弱。我需要你，欲晚。不是作为棋子，而是作为……并肩的同行者。”

星空中，随着他的话语，浮现出恐怖的景象：一些世界的边缘开始模糊、崩解，化为纯粹的虚无；无数生灵在哀嚎中湮灭；一种冰冷、死寂、吞噬一切的气息，正从光阴长河的源头与尽头同时蔓延而来——那就是“归墟”，万物最终的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