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读书

第61章（第1页）

第17章 遗诏风波

太皇太后“病逝”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深潭，在后宫前朝激起了滔天巨浪。尽管周煜极力封锁消息，严控慈宁宫，但“病逝”二字背后的蹊跷，以及那封传说中的“遗诏”，还是如同瘟疫般在权力的阴影下迅速蔓延开来。

宫中气氛陡然变得极其诡异。表面上一片哀戚，按制举行丧仪，但暗地里，各种猜测、恐慌、以及蠢蠢欲动的野心，在每一个角落滋生。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那封可能改变一切格局的遗诏现世。

姜欲晚（此刻虽无正式名分，但地位超然，宫中多以“姜嫔”或“娘娘”尊称）在听到消息的瞬间，心中亦是凛然。太皇太后在这个时间点“病逝”，太过巧合，也太过敏感。那封遗诏，无疑是悬在周煜头顶的一把利剑，也是可能将她再次卷入深渊的漩涡。

她第一时间加强了自身宫苑的戒备，同时通过高无庸，向周煜传递了“惊闻噩耗，心绪不宁，唯愿陛下保重”的关切信息，姿态放得极低，表明自己绝无窥探之意，一切以皇帝马首是瞻。

周煜的反应比她预想的更为……复杂。他没有立刻召见她，也没有就遗诏之事透露只言片语，只是赏赐了一些安神补品，并增派了精锐侍卫“保护”她的安全。这种“保护”，监视的意味不言而喻。周煜在巨大的压力下，对她的信任依旧脆弱，甚至可能因遗诏内容未知而再生猜忌。

姜欲晚知道，此刻绝不能轻举妄动。她必须沉住气，静观其变，同时要让周煜感觉到，她是站在他这一边的，是他可以依赖的“自己人”。

机会出现在太皇太后头七的夜晚。按制，皇帝需在灵前守夜。周煜从慈宁宫回来时，已是深夜，脸色疲惫，眉宇间凝聚着化不开的阴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暴戾。他没有回寝宫，而是径直来到了姜欲晚的宫苑。

他屏退左右，独自走进内殿。姜欲晚早已接到通报，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常服，未施粉黛，正对着一盏孤灯，默默抄写经文。见到周煜，她放下笔，起身行礼，眼神平静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陛下。”

周煜没有说话，只是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背影显得格外孤寂和沉重。殿内一片死寂，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良久，周煜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疲惫：“她死了。”

姜欲晚心中微动，知道周煜口中的“她”指的是太皇太后。她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留下了一堆烂摊子，和一封……不知所谓的遗诏。”周煜的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火和深深的厌倦。

姜欲晚适时地轻声道：“陛下节哀。太皇太后年事已高，凤驾归西，亦是天命。至于遗诏……想必是老人家临终牵挂，陛下圣心独断即可。”

她的话，既表达了哀思（表面功夫），又将处置权完全交还给周煜，显得识大体、不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