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暗流涌动荒漠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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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队的铜铃在滚烫的沙砾上摇晃出破碎的节奏，张谦摩挲着腰间新得的青铜商徽，那是前日水源之战后，二十三家商队联名赠予的信物。商魂在玉佩中泛起涟漪，竟能隐约感知三里内的灵气波动——这是与众多商人缔结临时契约后，意外觉醒的新能力。
“公子，西北方向有异常。”王伯突然勒住缰绳，烟杆上的火星在狂风中明灭不定。张谦眯起眼睛，商魂之力瞬间灌注双目，远处沙丘如煮沸的熔金般扭曲，十二匹披着玄铁鳞甲的战驼踏碎热浪而来，驼背上的骑手身着黑红相间的劲装，腰间悬挂的不是弯刀，而是造型诡异的青铜秤砣。
“是黑市‘衡天司’的人。”苏璃的玉笛横在胸前，笛身凝结出冰花，“他们专做违禁品交易，每笔买卖都要用活人试秤，没想到会盯上我们。”话音未落，为首的骑手甩出锁链，青铜秤砣在空中划出尖锐弧线，精准缠住张谦乘坐的驼轿。
商魂剧烈震颤，张谦足尖点地腾空而起，短刀划出半轮金色契约弧光。秤砣与刀光相撞的刹那，符文迸发的轰鸣震得众人耳膜生疼。骑手狞笑一声，锁链突然延伸出倒刺，如毒蛇般缠绕张谦脚踝。千钧一发之际，柳如烟的长鞭如红练破空，缠住锁链猛力一拽，将张谦拉回安全范围。
“小崽子有点本事。”骑手摘下兜帽，露出脸上狰狞的刀疤，“交出《商契秘录》，留你们全尸。”他抬手一挥，其余骑手同时甩出秤砣，锁链在空中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罗网。张谦商魂之力疯狂运转，突然想起秘录中“以物易契”的高阶用法，咬破指尖在虚空中画出契约符文。
营地中的陶罐、铜壶、甚至骆驼的鞍具突然泛起微光，化作流光飞向张谦。他双掌合十，将所有物品融入灵力，竟凝聚出一面闪烁着契约纹路的盾牌。秤砣锁链砸在盾牌上，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冲击波掀翻了最近的两匹战驼。
“找死！”刀疤骑手怒喝，腰间青铜秤砣突然暴涨三倍，秤杆上浮现出血色符文。他双手握住秤杆横扫，所过之处空气扭曲成漩涡，裹挟着砂砾形成直径十丈的风暴。张谦感觉呼吸都被抽空，商魂之力在体内疯狂乱窜，玉佩突然发出刺耳嗡鸣，强行调动周围所有契约物品。
铁锅、马蹬、水桶组成的金属洪流撞向风暴，却在接触的瞬间被绞成碎片。张谦瞳孔骤缩，瞥见柳如烟甩出的长鞭被风暴绞得寸寸断裂，苏璃的玉笛也出现细密裂纹。危急关头，他突然想起秘录中“借势化契”的记载，商魂之力顺着风暴的旋转轨迹，在虚空中勾勒出巨大的契约圆环。
“以风为契，借势而行！”张谦大喝一声，契约圆环将风暴尽数吞噬，反向推向衡天司众人。刀疤骑手脸色大变，慌忙操控秤砣防御，却见风暴中突然凝结出无数契约符文，如钢针般穿透鳞甲。随着一声惨叫，他被符文钉在沙丘上，鲜血染红了青铜秤杆。
其余骑手见状想要逃窜，张谦商魂之力全开，地面突然升起契约锁链，将他们的战驼牢牢缠住。柳如烟趁机甩出仅剩的半截长鞭，缠住一人拖至面前：“说！是谁指使你们的？”那人刚要开口，口中突然喷出黑血，七窍流血而亡。
“是黑暗玄商的灭口手段。”苏璃皱眉擦拭玉笛，“看来我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张谦望着满地狼藉，握紧微微发烫的玉佩。商魂告诉他，这不过是黑暗势力的试探，真正的危机，如同地底涌动的岩浆，随时可能将他们吞噬。
血色残阳将沙丘染成暗红，张谦蹲下身，指尖划过死者脖颈处若隐若现的黑色符文。商魂在体内剧烈震颤，玉佩泛起微光，竟将符文拓印成虚影投射在沙地上。“这符文与河西商会的黑暗玄商令气息同源，但更为阴毒。”他眉头紧锁，商魂中关于古老契约诅咒的记忆被唤醒。
柳如烟甩了甩断裂的长鞭，绣着金线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缠着的九节铜鞭：“衡天司向来只认钱财不认人，这次敢直接截杀，背后定有大人物撑腰。”她话音未落，苏璃突然玉笛横胸，冰蓝色灵力在笛身流转：“小心！地底有异动！”
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无数青铜秤钩破土而出。张谦商魂之力瞬间注入双腿，借力跃起三丈有余。秤钩擦着脚底划过，在沙地上犁出半人深的沟壑。商队伙计们慌乱躲避，却有三人被秤钩缠住脚踝，惨叫着被拖入地底。
“是衡天司的‘万钧秤魂阵’！”王伯声音发颤，烟杆指向地底，“这些秤钩连着地下的巨型秤砣，一旦被完全拖进去，就会被当成货物称量，直到血肉被榨干！”
张谦瞳孔骤缩，商魂疯狂运转。他想起《商契秘录》中“以契破阵”的篇章，咬破舌尖，鲜血在空中凝成契约符文。“王伯，取商队所有账本！”他大喝一声，接住伙计抛来的账簿，商魂之力注入泛黄的纸页。账本上的字迹化作金色锁链，顺着秤钩钻入地底。
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巨型秤砣开始剧烈摇晃。张谦趁机调动与二十三家商队缔结的临时契约之力，无数金色丝线从虚空中汇聚，在他手中凝结成契约长弓。“破！”他搭箭拉弦，箭矢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射向地底。
“轰——”
爆炸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地底升起冲天沙尘。三个被拖走的伙计浑身是血地摔落在地，虽气息微弱，但好歹保住了性命。然而，还没等众人松口气，沙丘顶端突然出现一道黑袍身影。那人手中托着青铜天平，左右秤盘分别放着骷髅头与金元宝，阴森的笑声回荡在荒漠中：“张谦，交出秘录，饶你商队全尸。”
苏璃玉笛轻颤，吹出一道冰刃射向黑袍人。冰刃却在距离对方三尺处碎裂成冰雾，黑袍人抬手一挥，青铜天平发出嗡鸣，苏璃顿时脸色苍白，一口鲜血喷出。“此人是铂金玄商！”她咬牙说道，“至少比我们高出三个大境界！”
柳如烟九节铜鞭甩出，铜铃发出刺耳声响：“铂金又如何？我们三人联手，未必不能一试！”她的铜鞭上缠绕着火焰，与张谦的契约长弓、苏璃的冰蓝灵力同时攻向黑袍人。黑袍人冷笑一声，青铜天平倾斜，骷髅头一侧散发出黑色雾气，竟将所有攻击尽数吞噬。
张谦感觉体内灵力如决堤之水般流失，契约长弓开始崩解。危急时刻，他突然想起秘录中“舍契保命”的禁忌之术。商魂之力疯狂燃烧，他忍痛切断与二十三家商队的临时契约。金色丝线化作漫天光雨，冲向黑袍人。黑袍人显然没想到张谦会有此招，微微一愣，攻击的节奏被打乱。
“快走！”张谦一把拉住苏璃，柳如烟也趁机甩出烟雾弹。商队众人趁着混乱，驱赶着骆驼向东南方向狂奔。黑袍人的怒吼声在身后响起：“张谦，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
夜色渐深，商队在一处隐蔽的峡谷中休整。张谦望着破碎的契约长弓，心中满是不甘。铂金玄商的强大远超他的想象，而那本应尘封的青铜天平，为何会出现在丝绸之路上？商魂在玉佩中不安地躁动，似乎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峡谷的夜风裹着砂砾拍打着帐篷，张谦盘膝坐在篝火旁，手中握着半截断裂的契约长弓。篝火映照下，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折射出微弱的光，商魂在体内如沸腾的岩浆，灼烧着每一寸经脉。切断临时契约带来的反噬仍在持续，可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苏璃跪坐在他身侧，玉笛横放在膝头，冰蓝色灵力顺着笛身流转，轻轻抚过张谦后背，缓解着他体内乱窜的灵气，“铂金玄商的实力太过悬殊，我们必须找到提升实力的办法。”她的声音轻柔，却难掩其中的担忧。
柳如烟倚着峡谷岩壁，九节铜鞭在手中灵活翻转，铜铃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我倒是知道一处地方——万宝阁。那里收藏着无数奇珍异宝，或许能找到对抗铂金玄商的宝物。不过......”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万宝阁只认等价交换，而且阁主脾气古怪，想要得到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
张谦抬头，目光扫过两人：“再难也要一试。柳姑娘，万宝阁在何处？”
“在大漠深处的蜃城。”柳如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是一座由灵气凝结而成的海市蜃楼，时隐时现。不过，我恰巧知道进入的方法。”她从怀中掏出一枚刻着奇异符文的玉简，“这是万宝阁的请柬，原本是为其他事准备，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商队连夜启程，在柳如烟的指引下，向着大漠深处进发。三日后，当烈日高悬天际时，前方的沙丘突然泛起奇异的波光，一座巍峨的城池在热浪中若隐若现。蜃城城墙由透明的水晶筑成，城内楼阁林立，无数宝物的光芒交织成绚丽的光幕。
“跟紧我，不要随意触碰城内的物品。”柳如烟叮嘱道，率先踏入城门。刚一进城，张谦便感觉商魂剧烈震颤，玉佩光芒大盛。他惊讶地发现，这里的每一件物品都蕴含着强大的灵气，仿佛在诉说着它们曾经的辉煌。
万宝阁位于蜃城中央，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塔楼。三人刚走进阁楼，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稀客，稀客！江南柳家的掌上明珠，西域苏合商盟的天才，还有新晋的玄商张谦，今日怎么有空光临寒舍？”声音落下，一位身着锦袍、手持折扇的中年男子从楼梯上缓步而下。
“万阁主，我们此次前来，是想换取一件能对抗铂金玄商的宝物。”张谦开门见山。
万阁主折扇轻摇，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有意思。不过，我万宝阁向来只做等价交换。你们打算用什么来换？”
柳如烟上前一步：“这是江南云锦商会的千年冰蚕丝，坚韧程度远超玄铁，可炼制顶级护甲。”苏璃则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瓶：“这是师门秘制的聚灵丹，能在关键时刻快速恢复灵力。”
万阁主看了看两人的物品，微微点头，目光转向张谦：“张公子，你又能拿出什么？”
张谦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商契秘录》：“我用此书记载的一种秘术，换一件宝物。”此言一出，柳如烟和苏璃同时看向他，眼中满是惊讶。
万阁主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旋即恢复平静：“好！痛快！我这里正好有一件宝物适合你。”他拍了拍手，一名童子捧着一个锦盒走上前来。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枚散发着金色光芒的戒指，戒指表面刻满细密的契约符文。
“这是‘契约增幅戒’，可在短时间内将你的商魂之力提升三倍，不过有时间限制，且使用后会有严重的反噬。”万阁主介绍道，“如何？愿意换吗？”
张谦没有丝毫犹豫：“换！”他接过戒指戴在手上，瞬间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商魂在玉佩中欢快地跳动，仿佛在迎接新的挑战。
就在这时，蜃城突然剧烈晃动，一道黑影从天际划过，重重落在万宝阁前。黑袍人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杀意：“张谦，这次看你往哪里逃！”
一场生死之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