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商魂初醒戈壁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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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同被揉碎的铁锈,洒在玉门关外的戈壁滩上。张谦蹲在临时搭建的帆布棚下,指腹摩挲着怀中的羊脂玉佩。这枚家传之物温润依旧,却在今天午时三刻,当波斯商人的匕首即将划破他咽喉时,泛起了诡异的青芒。
“公子,那波斯人给的价码,怕是连骆驼脚掌都买不齐全。”老驼夫王伯的烟杆在石砖上磕出清脆声响,火星子溅在张谦补丁摞补丁的裤脚上。二十岁的少年望着远处缓缓移动的商队剪影,喉结滚动。自从父母病逝后,这是他第三次尝试与西域商人交易,前两次都被坑得血本无归。
羊皮卷上的阿拉伯文在夕阳下扭曲成狰狞的鬼脸,张谦突然想起玉佩的异变。当时匕首距离脖颈不过三寸,青芒乍现的瞬间,波斯商人的瞳孔里映出某种古老图腾,整个人如遭雷击般瘫倒在地。此刻他鬼使神差地将玉佩贴在羊皮卷上,黯淡的月光竟顺着纹路勾勒出隐藏的契约符文。
“这是...玄商契约?”张谦倒抽冷气。传闻丝绸之路上存在着神秘的玄商体系,以特殊契约调动天地灵气为商业所用。但这种秘术向来掌握在世家大族手中,从未听说寒门子弟能够觉醒。玉佩突然发烫,一道流光窜入眉心,无数信息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如何鉴别货物真伪,怎样捕捉商路灵气波动,甚至能短暂预知交易风险。
深夜,商队营地的篝火渐渐熄灭。张谦抱着试刀的心态,走向堆放香料的帐篷。当手指触碰到所谓的“龙涎香”时,商魂之力自动运转,刺鼻的鱼腥味穿透了香料的伪装。他正要惊呼,后颈突然传来冰凉触感。
“小郎君倒是好眼力。”沙哑的女声裹着风沙,弯刀抵在他颈动脉,“不过有些秘密,还是带进坟墓比较好。”张谦瞳孔骤缩,余光瞥见袭击者腰牌上的蛇形图腾——正是白天那个波斯商人的随从。
生死关头,商魂再次苏醒。张谦感觉周围的时间流速变慢,他清晰看见弯刀上的锈迹,甚至能分辨出对方呼吸间的酒气。凭借着突然涌现的战斗本能,他侧身躲过致命一击,抄起地上的铜铃砸向对方太阳穴。
“叮——”
清脆的铃声在戈壁上空回荡,惊醒了沉睡的骆驼。袭击者踉跄后退,眼中满是震惊:“你不过是个白丁商,怎么可能...”话音未落,张谦已经抓起帐篷支柱横扫过去,借着惯性将人撞翻在地。
“我不知道什么白丁商,但想动我的货物,先问过手里的家伙!”少年喘息着握紧木棍,心跳如擂鼓。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斗,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身体本能,却又暗含某种玄妙的商业韵律——就像商魂在告诉他,如何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营地骚动起来,王伯举着火把赶来时,只看见张谦站在昏迷的刺客身旁,胸前玉佩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少年望着掌心逐渐消散的光晕,突然意识到,自己平静的商人生涯,从这一刻起彻底改变了。
“收拾东西,连夜启程。”张谦弯腰捡起散落的香料,声音比往常低沉,“这条商路,恐怕没我们想得那么简单。”他抬头望向星空,银河璀璨如丝绸,而他即将踏上的,是一条充满未知与机遇的玄商之路。夜风裹挟着砂砾,如细针般刮擦着张谦的面庞。他麻利地将昏迷的刺客手脚捆住,丢进备用的驼轿里,转头看向王伯。老驼夫正举着火把,眼神里满是疑惑与担忧,火光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跳跃,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公子,这到底咋回事?”王伯压低声音,烟杆在手中无意识地转动,“这玄商契约的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被盯上......”
张谦打断他的话,目光坚定:“王伯,我父母走后,咱们试过太多次安稳做生意,可哪次不是被人算计?既然商魂选择了我,这或许就是个机会。”他顿了顿,伸手拍了拍腰间的玉佩,“而且,我能感觉到,这东西能帮我们在这凶险的商路上活下去。”
王伯沉默良久,最终重重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两人迅速叫醒其他伙计,收拾行囊,趁着夜色匆匆启程。商队的驼铃声在寂静的戈壁上显得格外突兀,仿佛随时会惊醒沉睡的危险。
大约行进了两个时辰,张谦突然感觉一阵不安。商魂在体内微微震颤,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他抬手示意队伍停下,全神贯注地感受着周围的气息。月光下,远处的沙丘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一片黑色的潮水,正朝着他们的方向涌来。
“是沙盗!”王伯惊呼一声,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公子,看这阵仗,怕是有上百人!”
张谦的心猛地一沉。他握紧腰间的短刀,大脑飞速运转。商魂之力再次被调动,他闭上眼,试图通过与周围灵气的共鸣,探查沙盗的虚实。一幅幅画面在他脑海中浮现:沙盗们骑着矫健的骆驼,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们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双嗜血的眼睛。
“王伯,你带伙计们往西南方向的峡谷撤,那里地势狭窄,易守难攻。我和几个身手好的兄弟留下来断后。”张谦迅速做出决定,语气不容置疑。
“不行!公子,你现在可是咱们商队的主心骨,怎么能冒险!”王伯急得直跺脚。
“别废话了!”张谦瞪了他一眼,“再耽搁,谁都走不了!相信我,我有分寸。”
王伯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带着伙计们驱赶着骆驼,朝着西南方向狂奔而去。张谦挑选了五个年轻力壮的伙计,他们手持武器,站在商队后方,严阵以待。
沙盗的速度极快,转眼间便到了眼前。为首的沙盗首领身材魁梧,他勒住骆驼,居高临下地看着张谦等人,发出一阵狂笑:“小崽子们,识相的就把货物留下,兴许还能留你们一条命!”
张谦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大声回应:“想要货物,先过我这关!”说罢,他率先冲了出去,商魂之力在体内沸腾,让他的速度和力量都有了显著提升。
双方瞬间混战在一起。弯刀与短刀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张谦灵活地躲避着敌人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他的商魂似乎能预判敌人的动作,每当有危险临近,身体都会本能地做出反应。他瞅准一个沙盗的破绽,短刀狠狠刺出,鲜血飞溅而出。
然而,沙盗人数众多,张谦等人渐渐陷入劣势。一个伙计被沙盗的弯刀划伤,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张谦心急如焚,他知道,这样下去,他们撑不了多久。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商魂中关于“聚灵阵”的记忆。
他迅速调整呼吸,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周围的灵气开始汇聚,在他身前形成一个淡淡的光阵。沙盗们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先是一愣,随即便更加疯狂地扑了上来。张谦大喝一声,将灵力注入光阵,光阵顿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强大的冲击力将周围的沙盗震飞出去。
趁着这个机会,张谦带着伙计们且战且退,朝着峡谷的方向狂奔而去。身后,沙盗们的叫骂声和骆驼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曲死亡的乐章。碎石在脚下发出刺耳的 crunch声,张谦拽着受伤伙计的胳膊,几乎是将人拖进峡谷。两侧峭壁如巨人张开的獠牙,月光被切割成细碎的银线,在沙地上投下斑驳阴影。身后传来沙盗们的呼喝,骆驼蹄声如闷雷般由远及近。
“快!把备用的桐油泼在路口!”张谦喘着粗气,商魂之力在剧烈运动后变得有些虚浮。几个伙计立刻行动起来,木桶倾倒时发出“哗啦”声响,刺鼻的桐油味弥漫在空气中。王伯举着火把赶来,苍老的手却稳如磐石:“公子,这法子真能挡住他们?”
“赌一把!”张谦咬牙切齿,商魂中关于“火灵阻道”的记忆不断在脑海中闪烁。他接过火把,将其狠狠抛向桐油泼洒的区域。“轰”的一声巨响,烈焰腾空而起,火舌舔舐着岩壁,映得众人的脸庞忽明忽暗。沙盗们的叫骂声戛然而止,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势吓住了。
然而,短暂的平静很快被打破。为首的沙盗首领怪笑一声,从腰间掏出一枚黑色药丸,狠狠掷向火堆。火焰瞬间变成诡异的幽绿色,温度骤然下降,火苗竟开始逆向蔓延!张谦瞳孔骤缩,商魂之力疯狂运转,试图解析这诡异的力量。
“是玄阴淬毒丸!”王伯脸色煞白,“这是黑暗玄商的阴毒手段,专门克制火系术法!”
张谦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他望着不断逼近的幽绿火焰,大脑飞速运转。突然,他瞥见峡谷岩壁上渗出的水珠——这是戈壁罕见的地下水脉!商魂中的知识如闪电般划过脑海,他立刻大喊:“所有人,用皮囊接水!快!”
伙计们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迅速行动起来。张谦则冲向驼队,翻找出所有的粗麻布。当沙盗们举着弯刀穿过火焰时,张谦已经将浸透井水的麻布分发给众人:“捂住口鼻,听我号令!”
沙盗们显然没想到张谦等人还有反抗之力,愣了一瞬。就在这间隙,张谦调动商魂之力,将灵力注入麻布之中。湿润的麻布突然泛起蓝光,化作一张张无形的屏障,将沙盗们释放的毒烟尽数反弹回去。
“咳咳!这是什么鬼东西!”沙盗们被自己的毒烟呛得涕泪横流,阵脚大乱。张谦抓住时机,带领伙计们发起反击。商魂之力与水元素共鸣,让他的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凛冽的寒意。他瞅准沙盗首领的破绽,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短刀直取对方咽喉。
首领反应极快,弯刀横挡。两刀相撞的瞬间,张谦突然将灵力注入刀身,寒冰顺着刀刃蔓延,瞬间冻结了首领的武器。首领大惊失色,想要抽刀后退,却为时已晚。张谦的短刀已经划破他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在幽绿火焰的映照下,宛如绽放的妖异之花。
失去首领的沙盗们顿时作鸟兽散。张谦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他摸了摸发烫的玉佩,感受着商魂中残留的力量,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恐惧、兴奋、还有对未来的迷茫。
“公子!”王伯激动地跑过来,眼中满是敬佩,“您这一手,当真是神了!”
张谦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是商魂帮了大忙。不过这次我们虽然侥幸获胜,但也彻底得罪了黑暗玄商。以后的路......只会更难走。”他抬头望向深邃的夜空,银河依旧璀璨,但此刻在他眼中,却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商队在峡谷中休整了一夜。张谦坐在篝火旁,反复思索着白天发生的一切。他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充满未知与危险的道路,但他别无选择。为了在这残酷的丝绸之路上生存下去,为了实现父母的遗愿,他必须变得更强。
黎明的曙光缓缓升起,照亮了戈壁的每一个角落。张谦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眼神坚定如铁:“王伯,收拾东西,我们继续上路。这一次,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张谦的商队,不是那么好惹的!”
驼铃声再次响起,商队缓缓驶出峡谷,朝着未知的远方前进。而在他们身后,那片被战火洗礼过的戈壁,正默默诉说着一个少年玄商崛起的传奇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