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深陷黑海迷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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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一声娇喊,抱夏睁开了双眼。
迎春握住了抱夏的手,她见抱夏醒了过来,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
同枝而出,抱夏和拂冬昏死过去,已睡了整整七日,她如何不心虑。
“姐姐……”抱夏挣扎着身子,想要起身,哭咽道:“姑、姑娘,姑娘她……跳进了黑海迷雾……”
抱夏喊她姐姐,迎春就心慌慌,不知多少年没有听到抱夏喊她一声姐姐了。
听说白狐宫司跳进黑海迷雾中,迎春急火攻心,眼前一黑,随之定住心神。自以为姑娘天人吉相,定会逢凶化吉,却未曾想听到的是这个结果。
云野送拂冬和抱夏回宫时,秦尊者早就去了天谴地查看,随后魏姥姥和秦尊者就一起出了门。
据云野所述,迎春和念秋就带人去了事发之地,一番查看,就有不好的猜测,只是不敢言,心中默默祈祷。
魏姥姥和秦尊者一言不发,黑着脸出门寻找白狐宫司时,迎春以为是强敌掳走了白狐宫司和苏谨言。
念秋想去白帝宫找白帝,迎春不许。
白狐宫司的心事,她们皆知,这要是找上了白帝,姑娘得所救,只怕会更难过。
迎春抱着一丝侥幸,魏姥姥和秦尊者能把姑娘带回来。
已过七日未有消息,迎春就有不好的想法,此时从抱夏口中证实了想法,迎春伤心欲绝。
姑娘的命重要,心中再次升起去找白帝的想法。
“姥姥呢?”抱夏眼红红,视线搜寻,随之落在迎春的脸上,哭喊道:“快让姥姥去找姑娘。”
迎春未开口,抱夏又言道:“迎春,你坐着干嘛?快去找姥姥呀。”
“不急,抱夏,你别激动,听我说。”迎春闻姑娘跳进了黑海迷雾,她忧伤无话。见抱夏激动不安,她强忍悲痛,柔声安慰抱夏,道:“去了,他们去了。抱夏,有姥姥和秦尊者出山,姑娘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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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谨言跳进黑雾之中,胸中沸腾,喉咙一涌,吐出一口血来。非是黑雾所致。乃被地旋尊者那一爪意劲所伤。
衣衫褴褛,风呼呼的响,风从破裂的衣衫里钻进身体里,吹得骨肉痛疼,苏谨言呲牙咧嘴,身体出现了纹痕,额头冒汗,痛彻心扉。
灵力不可用,肉身已修至圣体,非是铜墙铁壁可御刀剑,乃是灵器不可伤。圣体强悍,如同圣器。
然则,圣体非是无敌,外力不可伤。苏谨言面对的是一位尊者,拥有毁天灭地之能。若是地旋尊者使出全力一击,苏谨言的肉身恐怕已是支离破碎,骨头渣子都成了粉屑。
地旋尊者使出那一招,他是随意念而起,他本意不是重伤苏谨言,而是要抓住他。
青山有两位尊者坐镇,在青山天坠地,地旋尊者他有所收敛,一神多用,使出了锁天遮地的法术,还要分神应对拂冬和抱夏的攻击,加之本意是要带走苏谨言,苏谨言的肉身才保得完整。
苏谨言跳下悬崖,跳进黑雾之中,本是抱有一丝侥幸,未曾想受了如此重的伤,此时这一念想荡然无存。
抱着白狐脸往下坠落,昏昏沉沉,意志模糊,苏谨言咬紧牙关,丰唇咬出血来,他绝不能令自己陷入昏迷。
身体在下坠,强忍着剧痛,腾出一只手摸索着腰带,摸到了钱袋子,掏出了药瓶,用大拇指指甲顶开了瓶盖,药丸往嘴巴里倒。
倒完药丸,握紧药瓶的手一松开,空瓶随风消失。
双手抱住白狐宫司,手上加了把力度。
轰的一声!
咔嚓……伴随着树枝的断裂声。
咔嚓,咔嚓……噼里啪啦,这是要着地了。
头晕目眩,骨头如似散了架,疼痛感巨增,手上的力度更是不敢松懈,死死的护着白狐宫司。
再次受到撞击,身体撞到崖石弹了起来,又掉落在崖石上再次弹起,像弹皮球般撞击崖体,身体往下滚落。
如此循环,不知滚落了多久,苏谨言抱着白狐宫司的手顿感无力,两眼一黑,他昏死了过去。
身体沿坡崖滚动一丈远才至打住,四仰八叉躺在崖底草地上,白狐宫司头枕在苏谨言的胸前,丰胸压在他的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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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脚下,一队人马前后护着香车沿山路住上山而行。
马车上,赵春水脸儿嫣红,心跳加快了几拍,扑通通的跳。
“师父就那么好呀,瞧你那紧张的样。”百里明月白了一眼赵春水,摇头嘻笑道:“女大不中留,有了儿郎忘了娘,古人果不妄语,诚不欺君。”
“明月姐姐……你。”
百里明月如此言语,赵春水嫣红的脸再生红晕,粉红欲滴,如似轻轻一碰,就能碰出水来。
杏眼水墨,如是春景满眼,桃红姹紫。
“就知道取笑我,哼,姐姐坏死了。”赵春水羞红脸撇开头来,她伸手掀开车帘一角,目之所及,茂林修竹,葱茏翠绿。
景色葱郁,心境随山色而轻,不由的红唇轻启:“绿遍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
这是赞美山色葱郁的诗词,绿茵成群,青翠如是烟雨朦胧,生机盎然。
杏儿凑了过去,百里明月掀起了这边的马车帘。
百里明月,赵春水,杏儿等人为何会出现在此,这还得从七日前“李花节”那晚说起。
夜宿风林域外栈,上半夜无事,睡至寅时,赵春水醒了过来。
赵春水的睡眠本来就浅,心中有事,睡在客栈本来是无法入眠。
百里明月哄着,昏昏沉沉阖上了眼帘,许是有百里明月在其身旁,这一入睡,睡得深沉,竟然一觉睡了两个时辰。
此时人醒,杏眸未睁开,伸手摸向旁边,衾寒枕冷。
“明月姐姐。”心头一惊,猛的睁开眼,朦胧黑糊。
“姑娘,怎么了?”
窸窸窣窣,杏儿穿衣下了床,点燃了火烛。
火烛乍然一亮,赵春水微眯了一下眼睛。
“睡不着吗?姑娘。”杏儿走了过来,站在榻边,垂眸柔声问:“姑娘是不是渴了?”
杏儿不提,并无感觉,这一开口,赵春水还真觉有些口干舌燥。
许是见到杏儿在,房间里燃起了烛火,赵春水绷紧的心弦断了,她点点头。“嗯。”
杏儿转身朝圆桌走去,赵春水挪动屁股坐了起来。
榻枕放在背后,背靠花枕而依。
“明月姐姐呢?”杏眸滴溜溜的转,并不见百里明月,望着杏儿的倩影,“姐姐去哪了?”
“哦,”杏儿端着杯盏而行,近旁而语:“爷,她许是睡不着,起身去找赵五陈七他们饮酒去了。”
杏儿眸眼闪烁,赵春水并未看见,那一句许是,她未捕捉到,赵春水坐直了身子。
喝酒?
赵春水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接过了杏儿手中的杯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