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沙国革命记——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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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拔1678年秋日的一天：
罕克处理完奕港的事务后，原本打算像往常一样午休一会。
没想到一位特殊的大人物，却悄然过来拜访他……
“天神大人光临奕港，实在是有失远迎……”罕克面对从天而降的飞梭，顿时恭敬的行礼道。
他不知道天神所来是因为什么，或者说他们来这里——应该是暴露了吧？
想到莫妮卡的传信，罕克让自己的亲信，伪装自己一直在船上，实际上却是驾驶着一艘小船，带着物资前往了一个坐标。
莫妮卡被俘虏了。
他从魁拔六的口中得知的。
一切还未开始，似乎就已经终结了。
不过这是莫妮卡的自己的选择，罕见也无能为力，就像她悄然离开一样。
向往自由平等的她，就像随风而逝的流沙，他能做的也只有成为那千风中的一缕——乃至，成为风暴的征兆。
但就现实而言，莫妮卡的结局似乎已经注定了。
天神会对一个魁拔党羽手下留情吗？
罕克想了很久，最终他还是返回了奕港。
莫妮卡想要改变沙国的一切，让……
“自由？平等？民主？”平静的声音从飞梭上传来，就像一块块投入深潭的石子，砸落在罕克的心中。
“我——我能再见一下莫妮卡吗？”罕克张了张嘴，最终说出了这一句话。
“嗯？我来沙国也有几日了，你似乎没有什么动作啊——能说说吗？”
“那我能见一面吗？”罕克直勾勾的看着隐藏在兜帽中的天神。
“当然。”镜奕平静的从窗台走入了港督府，嗯，两个月前他也是这么走进树国皇宫的。
“我，嗯——我没那个心情……”罕克想了想，最终只是干巴巴的说道，他从微末中而来，相比于莫妮卡，他更知道底层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对于这个阶级罕克既同情又无奈，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们的苦难确实有环境因素，但跟他们自身也有很多问题。
绝对的公平其实并不公平，按劳分配更适合沙国。
但莫妮卡却希望实现按需分配……
很是理想的想法，或者说应该是异想天开。
从匮乏中走出的人，会报复性的谋求更多的物质。
沙国没有那么多的资源供给给他们，而且——这一代够了，下一代呢？
“嗯？”镜奕隐藏在面具以及兜帽下的眉目动了动了，原本他计划是将相关人员的记忆都抹除的。
毕竟这样的思想虽然不是天神忌讳的，但这个节骨眼上，毫无疑问会被认为是心向魁拔。
虽然镜奕不算是什么好人，但背负了米拉多百万级别的冤魂——总之，能少一点算一点吧。
‘现在想想还不如保持之前的态度，最起码这样对于……’
“共产对于沙国而言——不现实。”罕克苦笑着说道，毕竟他也算是主政一方了，对于现实他自然是有清晰的认知的。
“知道这一点就好。”镜奕闻言不由得点了点头，抹除记忆是最下乘的手段，毕竟在不影响对方意识的情况下，记忆的抹除是十分有限的。
而对于莫妮卡的记忆处理，也是采用抹除触发突触，然后禁锢涉及的神经元活动。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莫妮卡的记忆并未完全抹除，只是“遗忘”了。
毕竟在镜奕这里，他认可的是连续性意识才是个人，而不连续的意识——就好比复制出来思维模型，那就只是一个思维模型，而不被认为是一个生命体。
虽然在超高算力的计算机模拟下，对方可以说比原本的那个地界生物还聪明。
自然并不想“杀人”的镜奕，也不会触及莫妮卡的人格记忆。
不过问题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判断哪些是人格记忆。
所以如果可以劝说罕克这边，然后令其开导莫妮卡，或许就用不着这样的做……
“……”罕克闻言并没有什么表示，但心中对于天神的印象无疑更差了，这种发自内心的评头论足，就好像在说——地界生物就是自私自利，哪怕给他们更高级的形态，他们也无法构建起来。
“这些给你。”镜奕想了一下后，取出了一些书籍，这是他对于天地两界社会制度的研究，既然罕克已经意识到了问题，那镜奕也就不用再多费口舌了。
他只要保证莫妮卡这边老老实实的，等到魁拔六被解决，那么她们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到时候就是地界沙国内部的事情了，天界根本不会有神在意的。
“这是？”罕克奇怪的接过这些书——嗯，传奕闲思？！
“您是传奕闲思大大？！”罕克震惊的问道。
“是与不是重要吗？总之魁拔之事未落幕前，不要搞什么大动作。”镜奕摇了摇头，随后飞梭上就飘下来了一个倩影。
说起来也是倒霉，原本打算在去米拉都前顺道去一趟沙国，把她的事情了结了。
结果曲境司那边交通堵塞，根本去不了一点！
真是活久见了都。
所以最后镜奕也只能放弃飞梭，让棱镜带着莫妮卡重新返回了实验室，他自己一脸晦气的去了米拉都，也正是因此，没有交通工具的他，就上了焰烁的贼船。
‘该死的玩意！！’
一想到自己差点就嘎了，真是——算了，其实也没那么生气，反正他现如今也有些随便了。
镜心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而其他的——嗯，未央更是让他有些无从招架。
或者说镜奕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融入这个世界。
天神好的的就像一个乌托邦一样，没有剥削没有压榨——就像共产社会一样。
只不过那里冷冰冰的，他有些接受不了。
他尝试理解尝试改变，不过倒是让一些天神地界化了。
而地界——嗯，他总不能挖共产的墙角吧？
他接受不了，不代表他就要破坏这样的世界啊！
恰好自己最大的债主都走了，只不过这份债——落在镜心的头上。
‘未央啊~你——哎！’
“妮卡？！”罕克看见飘下来的身影后，顿时就扑了上去。
“因为不太确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我封印了她相关的记忆——总之，影响应该不大。”镜奕思索着说道。
“什，什么？”罕克完全没有听清，他只顾着判断妮卡的身体情况。
“没什么，你可以用这个联系我。”镜奕取出了一个设备，借助地政司那边的仪器，可以联系到位于天界的棱镜。
“啊？哦哦。”罕克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所以——他不用死了？
看着一脸呆滞的罕克，镜奕摇了摇头，浑然不知递出去的书籍中，还夹杂了一本，本不应出现的笔记……
那一本笔记是设计绿洲时的草稿，但生产技术跟社会制度也是息息相关的，所以严格来说——似乎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