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百年老鬼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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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的子夜，祠堂门槛下的艾草灰突然无风自旋，凝成个血红的\偿\字。家里的酸菜缸里浮出张泡烂的婚帖，烫金\囍\字正渗着黑水。黄大仙蘸着雄黄在缸沿画符，朱砂却逆流成蛇形缠住他尾巴：\他奶奶的！这是百年前的血咒！\

我们追着腐臭味到乱葬岗时，老槐树已披满红绸。每块绸布都绣着生辰八字，在月光下泛着尸油光泽。灰无影刚蹿上树梢，整棵树突然睁开密密麻麻的鬼眼，树皮剥落处露出张嵌满铜钱的脸——正是我太爷爷镇魂用的\五帝钱面\！

\咯咯咯......\鬼新娘从树影里浮出，嫁衣下摆滴落的黑水竟化作小蛇，\王家小儿，且看聘礼！\她甩出把油纸伞，伞骨噼啪炸裂，跳下七十二个戴孝纸人。纸人眼眶嵌着鲛珠，珠内村民的生魂正痛苦哀嚎。

凌霄子铁翼扫出剑风，纸人却化作青烟遁地。白啸天虎爪拍碎地砖，裂缝中露出排列成北斗阵的陶瓮——每个瓮口都插着我太爷爷的桃木钉，钉身爬满炼魂蛊虫！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鬼新娘的盖头突然自燃，露出半张白骨半张美人的脸，\这些镇魂钉沾了尸蛊，钉进你五脏六腑如何？\

碧波的鲛绡卷住最近一个陶瓮，瓮中窜出的却是金色光晕——那竟是百年前被误封的善魂！鬼新娘突然凄厉尖叫，颅骨裂缝喷出黑血：\不可能！我明明把他们都炼成......\

黑山君趁机捶胸震出血玉，玉中映出骇人真相：百年前中元夜，这厉鬼原是炼魂教执事，为炼尸傀屠尽送亲队伍，将我太爷爷引入阵中。待王家先祖以镇魂钉封魔时，她将新娘生魂塞进陶瓮顶罪，自己金蝉脱壳！

\你借新娘怨气滋养炼魂蛊，把善魂炼成尸傀种子！\我捏碎陶片，太爷爷的残魂附体怒吼。祠堂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留守的灰无影吱吱急报：\功德箱的铜钱化成蛊虫了！\

鬼新娘狂笑着甩出锁魂链，七十二具白骨破土而出，每具都握着我爷的法器。白啸天被桃木剑刺穿前爪，黑山君的蜂蜜触到炼魂蛊竟沸腾爆炸。最险的是凌霄子——铁翼上的蛇纹突然活过来，反缠住他脖颈！

\游戏该结束了。\鬼新娘的指甲暴涨三尺，直插我心口，\用王家血脉浇灌......\

\阿沅！松花江的桃花开了！\碧波突然割破鲛尾，血珠在空中凝成幻象：百年前的江畔，真正的新娘将桃木簪刺入心口，以魂飞魄散为代价封印炼魂阵。鬼新娘身形骤僵，锁魂链寸寸断裂：\不！这记忆早被我......\

\你篡改不了善魂的烙印！\我趁机将合婚书抛向陶瓮阵。善魂金光大盛，白骨军团突然调转矛头，桃木剑齐齐刺入鬼新娘的嫁衣。她惨叫着化作黑雾，嫁衣里掉出半截桃木簪——正是新娘当年自戕的凶器！

地底传来轰鸣，炼魂教的噬魂阵开始反噬。碧波用鲛绡裹住鬼新娘最后的残魂，哼起往生咒。黑山君扛起炸裂的陶瓮堵住阵眼，黄大仙尾巴蘸雄黄画出敕令：\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破！\

黎明时分，老槐树下堆着焦黑的桃木钉。鬼新娘的盖头盖在太爷爷坟头，经幡残角在香炉里卷曲成灰。灰无影突然从树洞钻出，爪里攥着炼魂教密信：\三日后子时，北极星位......\

话音未落，北天星斗骤然大亮。凌霄子铁翼上的蛇纹泛起血光，七十二颗星辰竟组成炼魂教的图腾。白啸天舔着伤口冷笑：\该去掀他们老巢了。\碧波将桃木簪别在我发间，鲛泪在簪头凝成颗明珠：\让这缕善魂，看着我们替她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