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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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趁着周砚深洗澡的空隙，姜早放下手机小碎步走到储物柜前。
视线在大床和沙发间来回巡视，这才注意到房间装修是时下流行的原木中古风。
沙发是硬实的木质结构，她几乎能想象明天醒来时腰酸背痛的感觉。
思忖片刻后，从储物柜抱了床夏凉被，又抽了个枕头，将灰色的被子铺在棕红色的沙发上。
姜早快速布置完，就这么在卧室里给自己安了个窝。
寄人篱下，总不好叫周砚深睡沙发，而且他一大高个，也睡不下。
她在沙发上颠了颠，一脸满意地晃着腿。
浴室的门在这时打开，周砚深带着氤氲热气走出浴室。丝质浴袍领口微敞，即使系了腰袢，领口处的肌肉线条还是若隐若现。
姜早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黏在那片姣好的风景上，没想到明明只是一件普通的浴袍，竟被他穿出了禁欲又性感的气质。
“浴室里有新准备的睡衣。”
他目光扫过被改造得乱七八糟的沙发，喉结微动，
“快去洗吧。”
“啊？”
想到饭桌上那出戏，不禁感叹：
“你爷爷也真是煞费苦心，要不是这浴袍漏了馅，我还以为是你想多了。”
打湿了头发，姜早一边往头上抹洗发露，一边仔细打量着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
没想到周砚深活的这般讲究，洗护用品清一色都是冷调茶香，很符合他的气质。
时间还早，她用毛巾将头发粗略擦了下，用白色毛巾包好后，开始在脸上拍拍打打。
一套流程下来，等她出来，周砚深已经俯首在书桌前。
就在姜早感叹，他果然是个工作机器的时候，周砚深温柔喊了她过去。
姜早吸着拖鞋蹦跶着过去，刚走近就看到桌上崭新的字帖已经铺好，第一页练得是丿。
“把今天的字练完再睡，”说着起身给她挪位置，不忘提醒：
“记得右上角写上日期。”
姜早赶紧捂着小嘴打了个哈欠，
“明天再练吧，折腾了一天好累啊！”
周砚深眸色沉沉看她演戏，敲了敲桌子明显是没有半分商量的意思。
玩真的？
姜早随手翻了翻沉甸甸的字帖，果然找出了“周”字那页，
“我觉得从笔画开始练效率太低了，要不我直接练你的名字吧？”
这样只需要三页就能完成这个小学生任务。
她可真是个小天才！
周砚深：“……”他就知道。
在姜早扑闪的眼神攻势下，他把字帖翻回第一页，温淡拒绝：
“你基础太差，必须从笔画抓起。快点。”
算了，跟他掰扯不通，姜早从笔筒上拿了支签字笔，准备下笔的时候，身旁的男人又出声打断。
躬身弯腰从抽屉深处拿出一个黑色小方盒，递给姜早，
“拆开看看。”
盒子上的墨蓝色丝带都没拆开，姜早打开一看，从布袋里拿出一个墨蓝皮革套子，是一支精致秀气的蓝色钢笔。
将笔帽拔下，露出银色的笔头，仔细一瞧，
“哇！上面刻了个金色的小王子，你看。”
周砚深嗯了声，指节敲了敲桌面，像是辅导功课的家长般，
“写一行我看看。”
姜早捏着钢笔，认真且用力写完一行，突然感觉背后覆上一片温热。
她往后一仰头，周砚深温热的呼吸恰好喷洒到她的脸上。
姜早呼吸一滞，赶紧将小脑袋缩回来。
“手放松。”
周砚深的手掌包裹住她执笔的手，带着她在纸上划出流畅的撇捺。
清冽的茶香混着体温将她笼罩，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她听见自己突然加速的心跳声。
“这是竖撇，手腕要用力，手指用力按压，向下往左下方带。”
“哎呀，你写慢一点啊。再来一个，我没看清。”
周砚深身上是和她一样淡淡的茶香，手也暖呼呼的。
姜早一时间有些沉迷，又喊他再写一个，直到把一行都写完。
“我给你全写得了？”
她那点小心思周砚深早就摸透了，把书桌上的绿色台灯往她那边挪了挪，转身打算去休息。
步子还没迈开，就听到屋外有细微的响动，又俯身下来，凑近她耳畔沉声低语：
“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要软一点。”姜早顺着他的视线往门口看去。
屋里只剩下书桌上的小台灯亮着，门外的灯隔着门缝照了进来。
姜早眼观鼻、鼻观心，一下就懂了，捏着嗓子朝门口喊了起来：
“周砚深……你慢一点……”
她喊了几句就作罢，低头写起了字。
周砚深抱臂斜倚着书桌，门外的影子像是听见动静，又往门缝贴近了几分。
他侧头看见姜早已经写得密密麻麻的字帖，脸黑如墨，压低嗓音，带着几分危险的警告：
“你坟头烧报纸呢，秒男也没那么快。”看不起我？
姜早眨了眨眼，故意拖长语调，娇滴滴地哼了一声：
“啊~周砚深……轻点……”
甜腻的嗓音像蜜糖般缠上来，周砚深脊背一僵，眸色骤然暗沉。
而姜早似乎玩上了瘾，软绵绵地又喊了几声，甚至还带了点哭腔：
“不要了……我难受……”
一把不输声优的甜嗓，轻轻颤着，周砚深太阳穴突突直跳，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一把捂住她的嘴：
“再演，今晚就别睡了。”
毫无章法的叫声，砸在他的心间上，却格外动人、好听。
“哪儿学的这些不正经的？”他忍无可忍，一把扣住她的腰，像拎一只不听话的猫儿，直接把人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网、网上看的……”姜早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一吓，耳尖发烫，胡乱编了个借口。
“哪种网站？”周砚深挑眉，显然不信，说着将她翻过身来。
“忘了，反正就是随便看到的。”她小声嘟囔，眼神飘忽。
周砚深俯身撑着书桌，将她整个人拢在怀里，右手一抬将后面的东西拨开，双手一提就将面前的人提上了书桌。
姜早被他逼得向后仰，平视着他一双好看的琉璃目，有些无措和迷茫。
慌乱间一个咳嗽——
“啪嗒。”
浴袍里突然弹出一个小圆片、裸色果冻状的小东西，轻飘飘地落在她腿间。
周砚深顺着抛物线垂眸，目光一顿，似笑非笑地俯身凑近她的耳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