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踏上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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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以回去吃饭了吧？饿死了！”魏星乔面带笑意，撇嘴吐槽。
邱予初也觉腹中空虚:“走吧，回去吃饭！”
“你啊！真是……”真是有手段。魏星乔说话留一半。
“真是什么？”邱予初挑眉。
魏星乔笑而不答，留她自己猜测。
不多时，几人回到济世堂。
吕惟言已经起身在房间里踱步。
“你……怎么起来了？”魏星乔傻眼，这人也太皮了吧！今早上都没法坐起来，这会儿站在屋里转圈圈。
吕惟言抬眸一瞧，面色稍霁:“你们回来了。”
邱予初坐在桌子旁，方觉手脚无力，真是一顿不吃饿得慌，有气无力地喊道:“来人！”
碧霄马上进屋，躬身拜道:“夫人，有何吩咐？”
“我好饿，有吃的没？”邱予初两眼无光。
“有！当然有，夫人稍等，奴婢去拿。”碧霄忙不迭地退下了。
邱予初倒了一杯热茶，一咕噜喝下，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这么累吗？”吕惟言眸色微闪，下意识问道。
魏星乔一愣，审视着吕惟言。
邱予初没有听到，没有回应。
“可不是累嘛，中午都没吃饭。”魏星乔捡起话茬，“不过办成了一件大事！”
吕惟言看着魏星乔:“什么大事？”
“女乡生能在孔庙听学了，不必再去永灵山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了。”魏星乔眸光微闪。
吕惟言剑眉一挑，心下了然，又撇过头望着邱予初，眸光深邃。
“十公主，你可真有点子啊！”魏星乔也坐在桌子旁，夸赞道。
邱予初抬起头，不以为然:“这算什么？孔庙修得那么金碧辉煌，凭什么女乡生就不能进去听学？”
魏星乔低低一笑，拱手于空中:“佩服佩服！”
“切，得了，少来这套！”邱予初摆摆手。
不多时，碧霄带着几人哄然进来，嘴里说着:“快来！”
邱予初双眼放光，瞥眼望去，一盘酥骨鱼格外显眼，这……也太夸张了吧！崔羡！竟然把京城名菜搬到这里来了，摇头一笑。
“这酥骨鱼是汴京万鹤楼的独家菜式，曲阜怎么会有？”魏星乔一脸不可置信。
碧霄望了邱予初一眼，甜美一笑:“自然是少主吩咐的啊！少主说夫人最喜欢酥骨鱼，让厨子专门学的呢，至于味道应该暂时有些差别。还请夫人先勉强用着，厨子日后肯定会勤加练习。”
吕惟言一怔，垂下眉眼，看不清真实情绪。
魏星乔则斜着眼，连连咂嘴:“崔大人也太宠妻了吧！这样也行！我先尝尝正不正宗。”说着夹了一块酥骨鱼。
邱予初略略摇头，也夹起一块酥骨鱼，慢慢品尝。
由于吕惟言的伤势过重，不能颠簸，邱予初他们决定在曲阜多逗留十几日，等他好些再回京。
过了三日。
“我们可以回客栈了吧！”吕惟言觉得伤势好些了。
“回客栈干嘛？”邱予初不明所以，她倒觉得在济世堂也不错啊！衣食住行都像回家一样，而且大夫可以及时给吕惟言换药，左右崔羡不会说什么。
“我伤势已经好些了，还住在此处会不会不太方便？”吕惟言眸色微闪。
“有什么不好的？这是十公主夫君的产业，他那财大气粗的样子还会在乎这些？巴不得他夫人在自家产业住得舒心呢！”魏星乔大大喇喇回道。
邱予初但笑不语，确实如此，崔羡昨晚就给她写信说让她就在济世堂住下，他也放心些。
吕惟言一愣，眉眼低垂，不再言语。
“你且在此安心住下吧！这里的大夫在全元安都是数一数二的，可以及时给你换药，好得快些。”邱予初微微一笑。
不知为何，吕惟言一听心中竟有些怅然，无意识脱口而出:“好得快些就能早日回京吧！”
邱予初一怔，早点回京不好吗？
魏星乔剑眉一皱，双眼微眯，他觉得最近吕惟言非常不对劲，跟他刚来曲阜的时候截然不同，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清。
一时间，三人无言，徒留一室尴尬。
恰好碧霄走进来，对着邱予初说道:“夫人，您这会儿有空吗？”
“有啊！何事？”邱予初回眸一笑。
“是这样的，夫人，少主说您喜欢写字，掌柜前日特地去寻了曲阜特产尼山砚，还有孔府糕点，您有兴趣一观吗？”碧霄眉眼一挑。
邱予初神色欣喜，往外面走去:“走吧！还等什么？”碧霄紧跟其后。
屋里只剩下吕惟言和魏星乔。
魏星乔看着邱予初走远，靠近他，点了点头:“诶？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奇怪吗？”
吕惟言闻言一顿，半晌才扭捏回道:“什么奇怪？”
魏星乔抿紧唇，面色揶揄:“你说呢？”
吕惟言不明所以，摇摇头:“我不知！”
魏星乔眸光游离，欲言又止:“算了！”说完径直出去了。
十余日之后，吕惟言终于好得差不多了，一行人踏上归程。
吕惟言身上有伤不能颠簸，邱予初吩咐碧霄也给他备了一辆马车。
“碧霄，多铺两床被子，减缓颠簸。”邱予初吩咐道。
“是，夫人！”碧霄找来两床厚被子平整地铺好。
转身走向吕惟言，福身道:“吕大人，奴婢扶您上马车吧！”
吕惟言眉心一拧，冷冷挥手:“不必了！”说完径直跨上马车。
邱予初微微挑眉，果然还是一副冰块样。
“算了！走吧！”邱予初对着车队喊道。
“夫人，一路小心！”碧霄对着邱予初拜道。
“好！多谢你这些日子事无巨细地照顾，有缘再见！”邱予初笑着回复。
“夫人言重了，这是奴婢分内之事。”碧霄连连摇头。
邱予初正欲上车，忽然听到一阵喊声。
“十公主留步！十公主！”
转头一看，一列女乡生快步跑来。
“十公主！留步！”女乡生在她面前停下，“十公主请受我等一拜！”说完跪倒在地。
邱予初连忙将为首的女乡生扶起来:“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十公主，若是没有您为我等据理力争，我等怎么可能进入孔庙听学？”
女乡生很是动情，接着说道:“自从您入仕，让陛下开女子恩科，我等就有了出路，不再是为了等及笄嫁人，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您救千万女子于水火之中，这是何等的惊世创举，请受在下一拜！”女乡生说完又跟大家跪倒在地，虔诚一拜。
吕惟言撩起车帘，望着邱予初，眸色加深。
“快请起！各位都是有志之士，予初只不过是成人之美罢了！”邱予初开怀一笑。
女乡生猛地摇头:“若是没有您，就没有我等！”说完拿出一个卷轴递给邱予初，“这是我等心声，请十公主打开！”
邱予初接过缓缓打开，一尺见方的卷轴写着几个大字:女中豪杰，惊世圣人，旁边空白处密密麻麻写着女乡生的名字。
所有女乡生躬身拜道，口中大喊，“女中豪杰，惊世圣人！”
邱予初心中大动，眼眶一热，收起卷轴，退后两步，捋了捋衣襟，拱手拜道:“多谢各位！予初定不负各位所望，解民倒悬！”说完深深鞠了一躬。
女乡生们也回之以礼。
落日余晖，马蹄声悠扬，一串一串踏进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