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是何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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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到了府衙。
晨曦初照,青岩府衙的朱红大门缓缓映入眼帘,门上铜钉锃亮,狮首衔环威严狰狞。
迈过门槛,一方开阔的石铺庭院展现眼前,正中石板路直通大堂,两侧苍松翠柏夹道,枝叶沙沙。
大堂飞檐斗拱,气势恢宏,琉璃瓦在日光下闪烁,檐下彩绘龙凤、云纹,鲜艳夺目却不失庄重。
堂内,数根合抱粗的立柱撑起高顶,立柱漆红,雕龙攀附,张牙舞爪,鳞片清晰可触。
公案居于高台,笔墨纸砚、令签筒摆放齐整,背后屏风绘有山海图,汹涌波涛、险峻山峦,尽显雄浑气魄。
穿堂而过,回廊曲折蜿蜒,连接着各处衙署。文吏办公的吏房,书卷墨香弥漫,文案堆积;刑房内则阴森几分,刑具陈列,铁链碰撞,望之生畏。
“那几个黑衣刺客在何处?”邱予初问道。
“那几个都死了,没用了。”魏星乔知道她的意思。
邱予初眸中染上一层薄霜,若是有个活口就好了,这样更能精准打击邱伯简。
可惜……
“这种刺客都是死士,一旦任务失败就会自裁,不必可惜。”魏星乔解释。
邱予初忽而想到那两个男乡生:“那两个男乡生呢?”
“那俩家伙在牢里,已经审过一遍,知道的不多,可以说也没什么用。”魏星乔连连咂嘴,真是浪费他的精力。
“仅凭一个手写册子能定他的罪吗?”邱予初有些怀疑。
“那可是他的笔迹,想抵赖也没那么容易。”魏星乔双手抱臂。
邱予初略略摇头,有些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
如今宋氏势力尚强,皇帝不会轻易动邱伯简,若是只有这么一个证据怕是不能定他的罪。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邱予初不再多想。
“那三名女乡生的家人通知了吗?”邱予初问。
“已经通知了,估计这会儿已经去领尸体了。”魏星乔望着日头推测。
“走!一起看看去!”邱予初看向魏星乔。
魏星乔会意走在前面带路。
走至门口,一阵哀嚎传来。
邱予初心一揪,缓缓进去看到:古长羽的父亲正趴在她身旁痛哭流涕。
“长……羽,长羽……”泣不成声,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邱予初眉眼染霜,面色悲戚,缓缓进去了。
古长羽的父亲抬头瞥见邱予初,蓦地一愣。
“姑娘……?”古父疑惑。
旁边的衙差小声提醒:“她是十公主。”
古父一呆,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邱予初敛起神色,走过去蹲下,喊道:“伯父!”
古父方才醒神,对着邱予初躬身跪拜道:“草民叩见十公主。”
被邱予初双手扶住:“伯父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十公主大恩大德,草民没齿难忘!”古父没有起来,反而对着邱予初磕头。
邱予初再次抓紧他的手臂,对着魏星乔使眼色。
“呃呃!”魏星乔连忙上前,一起把古父扶了起来。
“伯父,有话好好说,不要多礼。今日是来领长羽回去的吧?”
古父看着古长羽毫无生气的尸体,昏黄的眼中似有晶莹,他生龙活虎的女儿现在只能躺在这里。不能讲话,不会回应他。
古父喉间一哽,心脏如针扎般剧痛,抬起袖子擦眼泪。
邱予初敛起眉头,眸中不忍,但是也无可奈何,只能轻拍他的背。
半晌,古父渐渐止住了泪意,邱予初轻声说道:“伯父,节哀顺变,我找几个人跟你一起回去好好安葬长羽。”
“若是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
魏星乔一个响指,来了两个衙差,附耳低语,两人过去小心翼翼地收敛古长羽的尸体。
“多谢……十公主,您给我的……”古父有些激动。
邱予初按住他的手,摇摇头,眼神示意他别再讲下去了。财不外露,他一人独居更应注意。
古父悻悻住了口,还是开口谢道:“多谢十公主记挂,草民什么都不缺。”
“好!那你自己在家小心!”邱予初还是觉得他一个人有些孤苦伶仃。能不能直接找个人照顾他呢?好像也需要考虑很多问题,罢了!还需从长计议。
把古父送出府衙,已是晌午。
“我们回去用饭吧!”魏星乔建议。
“等等,我们去看看府衙公告写好没有。”邱予初想一次性把府衙之事办完,下午还要去其他地方。
“对,我差点忘了。”魏星乔一拍脑袋。
府衙内,师爷正伏案写东西,一见两人前来,赶忙起身对邱予初和魏星乔行礼。
被魏星乔一把按住:“女乡生之案的公告在哪儿?拿出来看看。”
“是是是,您稍等!”师爷在一叠纸张下找了出来递给魏星乔。
魏星乔直接递给邱予初。
展开一看:今本县突发三起惨绝命案,致阖邑震动。月初,三名女乡生行至偏僻巷道,被贼人残忍杀害,现场血迹斑斑,一片狼藉。
经衙门捕快详勘,料那凶徒乃青壮男子,臂力过人,且似事先窥探已久,熟知乡生轨迹。
犯案后,裹挟赃物,趁夜色奔城外遁去。衙门倾尽全力追缉,终于前日发现贼人踪迹,缉拿过程中,贼人拒不受捕,衙差已降之就地正法,律法森严,现决定曝尸闹市,以儆效尤,望尔等恪守法规。
“怎么样?”魏星乔试探问道。
“没有问题!”邱予初略略点头,这只是能够公之于众的真相罢了。
“你把这个再抄一遍,用公告纸写。”魏星乔吩咐师爷。
“是!魏大人!”师爷接过公告,准备抄写。
不多时,魏星乔唤来两个衙差拿着公告贴在外面。
府衙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聚在一起,有识字之人开始读起来。
“真是大快人心!”
“对!居然杀害贫苦弱小的女乡生,真是丧心病狂。”
“对对对!”
百姓们此起彼伏的讨论声尽数传入邱予初的耳朵,心中怅然。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罢了,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邱予初突然觉得很可悲!
“不必在意,有时候不知真相,才能心怀希望。”魏星乔开解道。
两人站在府衙二楼看着来来往往的百姓,浅浅讨论了几句,又走在路上为生计奔波。